我扶羅晶晶出去散步,火鳳沒跟過來,暴徒本來想跟着出來的,可是卻被火鳳扯了回去。
羅晶晶穿着一身藍白條的病號服,身子還無法完全站直,微微弓着腰,我用力攙扶着她的胳膊,她就那麼緊緊貼着我,跟我一起出了病房。
這是私人醫院,樓道里來往的病人並不多,可仍然能看到一兩個跟羅晶晶一樣的病號,在家屬的攙扶下在走廊裡散步。
羅晶晶走不快,我自然也不會去催促她。
在走廊裡走了十幾步羅晶晶就擡頭問我:“瘋哥,我走路的樣子是不是像老太婆?”
我打量了一下羅晶晶,她面容已經不像當初那麼憔悴,可依舊沒有恢復他刁蠻、任性的樣子,臉上多少看着還是有些楚楚可憐的意思。
打量完之後我就對羅晶晶說:“嗯,是有點像老太太。”
羅晶晶眼睛瞪了一下,然後就“呵呵”笑着說:“你見過我這麼漂亮的小老太太啊?”
開了兩句玩笑我們之間的氣氛就好多了,走到電梯門口的等候廳,這裡有幾張空椅子,我就扶着羅晶晶在其中一張上坐下。
接着我和羅晶晶就在那裡有一句無一句的閒聊起來,說的我接的不清楚了,都是不痛不癢地閒話。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火鳳就找了出來,她說羅晶晶剛恢復一些,還不能在外面待的時間太長,讓我再把羅晶晶送回病房,我這纔想起來剛纔光顧着說話,把這事兒給忘了。
所以我就趕緊起身扶羅晶晶,送她回病房。
羅晶晶則是笑了笑說:“其實我感覺我今天好多了,多待一會兒也沒事兒的。”
我自然不會放任她亂來,所以就和火鳳一起把她又給攙扶回了病房。
躺回病牀上,羅晶晶明顯鬆了一口氣,顯然剛剛恢復的她並沒有多少的力氣。
又和羅晶晶說了幾句話,我就準備告辭離開了,羅晶晶有些失落,在我準備出病房門的時候,她就喊住了我。
我回頭問她,幹嘛。
她猶豫了一下就問我:“等我出院的時候,你會來接我嗎?”
我說,我會的。
羅晶晶受的是槍傷,所以就沒有通知她的家人,等她的傷好了,需要靜養的時候肯定也不能回家,回學校的話宿舍條件又不好,等她出院的時候,我還要給她安排一個靜養的好地方,所以我肯定也是會來接她出院。
出了醫院,暴徒就在我身邊說:“瘋哥,你的魅力還真是大啊,喜歡你的女人都那麼漂亮。”
我笑了笑沒說話,因爲我現在面臨的感情問題還是一團的亂麻。
離開醫院,我就有回了峰雨大廈,由於臨近下班了,我也沒什麼好忙的,就和暴徒在辦公室裡閒聊了起來。
到了下班點的時候,顧清風和張靜婉兩個人就結伴過來找我,張靜婉手裡還拿着一疊厚厚的資料,我忍不住問道:“不會這些都是要我晚上加班看完的吧?”
見我有些被嚇到的樣子,張靜婉就笑着說:“小老闆,放心吧,這些東西你在二十號之前看完就好了,這些人都是咱們會所的第一批會員,你熟悉他們的履歷,等咱們開業的時候,你再和他們之中到場的人好好認識一下,對咱們各方面生意都將有極大的幫助!不過這在一定程度上屬於是機密,你最好保管好了,別讓旁人看去了。”
機密,我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就接過張靜婉給我那疊文件看了看。
打開之後我發現這疊文件,其實就是一些人履歷和喜好,只不過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大人物,有的我聽說過,有的則是我聞所未聞的人物,不過單看那些人履歷,我還是能確定他們來頭依舊不小。
我一邊看,張靜婉就在旁邊說:“總共二十份,其中有一些你認識,比如左副市長、石行長、周警官、程麗穎等,還有一些你不認識的,比如郭書東、趙天航、洪漢……”
不等張靜婉說完我就忍不住愣了一下:“郭書東?該不會是個軍官吧?”
張靜婉道:“怎麼?你認識?”
我趕緊從裡面翻出了郭書東的履歷,只有他的職位和軍銜的說明,沒有他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一欄。
張靜婉解釋說:“這個人是左副市長介紹的,所以我就沒仔細去查,怎麼,他的身份有問題嗎?”
我笑了笑說:“問題大了,他兒子就是被我搞的進了監獄的,現在他成了咱們會所的會員,恐怕他以後會找咱們麻煩!”
這郭書東正是老黑的父親,等我把我和老黑的恩怨講了一遍後,張靜婉就帶着一些歉意說:“抱歉這次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左副市長介紹給咱們的人會有問題。”
我也是好奇說:“我也覺得很驚訝,我當初搞老黑的事兒,在白道兒上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左國立這個副市長沒有理由不知道,既然他知道我和郭書東之間恩怨,而現在又把郭書東介紹過來,他這是用意何在呢?”
我們誰都想不明白,看來這件事兒,需要我當面去和左副市長問清楚了。
張靜婉說:“可是咱們的會員卡都發出去了,單獨再收回來一張,不但更加得罪了郭書東,還會駁了左副市長的面子!”
我搖頭說:“既然都發出去了,那就沒有單獨收回來的道理,這個人以後小心接待就是了。”
張靜婉點頭說:“嗯,我會安排的。”
張靜婉雖然平時經常和我沒大沒小,可是在工作上,她從來都能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對的她會堅持,錯了的她也勇於承擔和改正。
我們又簡單說了一會兒郭書東,我就岔開話題問了另一個人的身份,趙天航,他的履歷大多也是空白。
張靜婉就說:“這個人是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聯繫到的,青幫華北區最大的話事人,和華東區的昶家並列青幫中原兩大家族,這次邢州的高新園區建設,趙、昶兩個都有參與,只不過上次趙家因爲家裡變故,沒有派人到邢州而已,至於什麼變故,我也搞不清楚。”
又一個青幫大佬,這下我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問張靜婉是怎麼打聽到這個人的,她就告訴我說,是程麗穎介紹給她的。
經過張靜婉這麼一說,我不得不對程麗穎又高看了幾分,我沒想到她在黑道上的關係竟然這麼的深厚。
不過話又說回來,像她這樣擁有極大財富的人,在道兒上認識幾個頂級的人物,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而且還有可能,他們還保持着生意上的合作!
張靜婉就又問我:“小老闆,是不是很意外?”
我點點頭說:“沒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不過話說來了,趙家那麼大的勢力,趙天航這個華北區青幫的話事人會在乎一個咱們小小會所的會員?”
張靜婉笑了笑就說:“小老闆,你還真指望他親自來啊?等咱們開業的時候,他只要能派一個代表過來,那就已經很給咱們面子,而且這次他答應收下那會員卡,也是看了程麗穎的面子。”
我再次點頭。
我看了下後面的幾份,又問張靜婉:“這個洪漢呢,履歷一欄也很少,不會又是什麼超級大人物吧?”
張靜婉點點頭說:“小老闆,你猜對了,這個洪漢也不是簡單人物,具體多不簡單,我也搞不清楚,左副市長見了他都要對他禮讓三分,對了,這個人也是左副市長介紹來的。”
這下我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這左副市長到底搞什麼鬼,給我弄一個對頭進來就算了,現在又弄一個連他都要禮讓的大人物,他這是要搞我,還是幫我啊?
不行,我不能等了,要立刻去見下左副市長才行。
我把這些人的履歷合上後,就對張靜婉和顧清風說:“你們先去吃飯吧,我約下左副市長,看看能不能約到,我現在心裡有一連串地問題要去問他。”
我這麼一說張靜婉和顧清風也就一起又退了出去。
而我則是拿起電話給石行長打了電話,讓他幫我去約左國立,石行長也是直接應了聲,讓我等他電話。
大約十多分鐘後,石行長就打來了電話,他說左副市長同意單獨見我,不過要等着我們家會所開業之後,石行長還說,左副市長告訴我,等到我們會所開業那天,左副市長會單獨把我想知道我的事情都告訴我。
顯然我今天打電話找他的目的,他已經早料到了。
我和石行長又客氣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現在離我們會所開業還有十多天,我又要在漫長的煎熬中度過這十多天了。
對於左副市長這樣的答覆,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所以就只能等了。
時間轉眼又是兩天過去,明天就是佛爺約定送路小雨回來的日子,所以這一夜我有些失眠了,躺在牀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心裡也總是胡思亂想,而且多是往壞的方面想。
所以想到後半夜的時候,我把自己搞的心情已經有些煩悶了。
路小雨,佛爺明天送她回來,一切都會順利,而她現在又在想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