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爲營?緩進速戰?”顧清風說完之後,我也重複了一下,只不過我用的都是疑問的語氣,因爲這句話要具體如何去『操』作,我心裡一點概念還沒有。
顧清風電話那頭就說:“所謂步步爲營,就是我們在吃掉一塊地盤之後,先不急着去攻下一塊兒,而是先把我們所佔的這塊給經營好了,大概就是我們在新地盤上重新招一批小弟,然後漸漸把他們培養成咱們紅香社的馬仔,等這批馬仔穩定了,我們在去吃一塊地盤,以此類推。此爲‘步步爲營’!”
“啊,那佔穩一塊地盤要多久?”我問道。
顧清風就說:“短則一個月,多則倆月。”
我搖搖頭說:“清風,這時間太長了……”
我還沒說完顧清風就又說:“瘋哥,這時間一點都不長,金老歪在邢州東北區的地盤主要集中在六條街上,其中郝勝利的大圓街已經落入我們掌控之中;興兆街是也是被我們剛剛拿下,照此下去,如果我們順利的話,不消半年就可以完全給他吃下。”
我點點頭,從目前形勢上來看,顧清風的這個注意的確是不錯。
沒聽到我說話,顧清風在電話裡就繼續說:“瘋哥,另外我們佔了金老歪的地盤,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期間他肯定會派人與我們爭奪,而咱們只要做好防範,等着他們出動的時候,好好打他們幾回,搓搓金老歪的氣焰。說不定打上幾次後,進來那些小弟都就自己散了,到時候咱們再全線進攻就好了。”
“我們現在以緩慢的推進速度誘導金老歪在我們所佔的地盤上開戰,這樣不但能省去我們去尋找他們的麻煩,還能有效的削弱金老歪的勢力和實力,此爲‘緩進而速戰’。”?? 天生混王441
“當然這也可以叫做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以……”
好吧,顧清風又開始用排比句得瑟了,我打斷他說:“好了,清風,我知道了,事情就按照你所說的做,下面該怎麼打就按照你所說的做。”
接下來又和顧清風聊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在送路小雨去了學校後,我就繼續留在我們新公司的樓裡“上班”,好吧,其實我就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躺着睡覺。
等到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我給周警官打了個電話,然後就把我和金老歪已經開戰的事兒告訴了他。
聽我說完,周警官一點也不意外,反而笑笑說:“瘋子,你還知道告訴我啊,我以爲你等着把金老歪幹倒之後纔會向我報喜呢。”
看來周警官心裡還是十分介意我行動之前沒跟他打招呼的。
我笑了笑對着電話道:“老周,看你這話說的,這麼大的時候,我瘋子一個人可兜不住,這不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一時間我就告訴你了。”
“第一時間?瘋子,你可真是瞎話說的沒邊,從你們幹完架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周警官帶着一些責問。
我纔想起來,在兩會結束後,周警官升職成了區副局,這說話硬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了。
所以我就又笑了一下,只不過這次聲音有些冷:“老周,咱們是合作關係,我不是你的下屬,我用不着什麼事兒都先和你打招呼吧?”
我和周警官之間是相互依存的關係,我倒了,他也不會好過,所以他也不敢直接對我發火,語氣緩和了一些說:“瘋子,我還是老生常談地跟你說一句,以後有什麼行動事先告訴我一聲,咱們是一根兒繩子上的螞蚱,你要行動,我肯定用我的方法去幫着你。”
周警官語氣好了,我就和他又寒暄了幾句。
接下來一天時間裡,我們新佔的興兆街上沒有發生什麼情況,金老歪的那些小弟也是沒有任何反補的跡象,當然我們沒有放鬆戒備,或許他們是在等晚上,畢竟白天還是“人多口雜”了一些。?? 天生混王441
下午張靜婉來辦公室看了我幾次,然後扔給幾本厚厚文件說:“易峰小朋友,把這些東西看看,做老闆的,你總不能連咱們公司的結構也不知道。”
我把那疊文件看了一遍,其實就是我們新公司架構的一些介紹,一中街上這棟峰雨大廈,是我們紅香社所有生意的總部,以後我旗下所轄場子的財務也都會彙總到這裡來。
同時這裡還有企宣和投資兩個新部門。
企宣主要負責我們店面形象的維護和更新;投資部的,主要是對我們賺來錢進行理財配置,讓其再生出新的利益來。
至於其他“零零散散”的部分我就大致上看了一眼,沒啥特別值得關注的。
晚飯我、路小雨、張靜婉和暴徒四個人一起吃的,吃飯的時候張靜婉一直抱怨我的“吊兒郎當”,沒有董事長的樣子。
而我則是乾笑着不說話,因爲生意上的事兒我知道的還不多,還無法給我的新公司制定發展和規劃。
吃了晚飯張靜婉就回了峰雨大廈,而我則是把路小雨送回學校上課,至於我自己沒有絲毫上課的心思,就又躲到我的董事長辦公室休息去了。
其實我也不是真正的休息,而是按照張靜婉的“吩咐“,先去熟悉公司的財務狀況。
這是我自己的公司,說我不上心,那肯定是假的。
看到不明白的地方,我就打我們公司的內部電話去問張靜婉,她能在電話裡跟我說清楚的,就電話說;電話裡說不清楚的,就親自跑到辦公室來教我。
就這麼一晚上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等到一中下了晚自習後,我就去把路小雨接了出來,然後就回了盛昌街。
回到盛昌的時候,我才發現一天沒去我們新公司的顧清風竟然在這邊。
我進門的時候,顧清風和王彬等我們盛昌街的兄弟都坐在茶几旁邊的沙發在討論着什麼事情。
見我們進來,兄弟們都起身和我打招呼。
打過招呼後,路小雨就說自己先回房了,而我則是問兄弟們在商量什麼事兒,我自然也是有心『插』一腳。
顧清風就告訴我說:“瘋哥,我們再說金老歪的事兒,今天金老歪那邊沒動靜兒,我私下裡也是安排了不少人打聽金老歪的蹤跡和動向,可卻一點消息也沒。我還聽說,金老歪手下的不少小頭目也是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會不會是金老歪被咱們給打怕了,大圓街和興兆街兩戰,咱們又廢了他不少手下,然後他覺得沒希望了,就扔下自己的小弟們跑路去了。”王彬在一旁猜測道。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王彬的猜測自然也可能是事實。
說了一會兒金老歪,我又問了顧清風安排招收新小弟的事兒,他就告訴我說:“瘋哥,這些事兒我是交給了北辰、白七和小刀三個人去辦,他們是地頭的老大,招收些小馬仔應該不是很難的事兒。”
接下來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我就讓各自都回去休息,只要金老歪晚上不鬧事兒,那我們能安穩好好休息一晚上了。
可偏偏事與願違,等到晚上十二點半的時候,我在睡夢中就電話的聲音吵醒了,我一看號碼,是小刀兒打來的。
接了電話我就趕緊問小刀什麼事兒,小刀就用極其沉痛地聲音告訴我說:“瘋哥,朝文和立軍在醫院被人捅了,已經去了……”
我頓時也就愣住了,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才被搶救過來,現在就平白無故被人補刀了呢?
“誰幹的?金老歪?”我怒道。
小刀兒也是怒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我剛要安穩下小刀兒就聽他又說:“瘋哥,朝文和立軍在醫院沒的,是醫院的一個護士先發現了,所以就給報了警,現在警察已經介入這件事兒了,瘋哥,你是不是給周警官通個電話,別讓警察查着、查着最後把咱們給查進去了。”
這種情況小刀兒還能爲大局着想,所以我就說:“小刀兒,警察那邊我來協調,另外朝文和立軍的事兒你也別太難過,等咱們找了金老歪,我肯定讓你親自去宰了他爲楊朝文和馬立軍兩個兄弟報仇。”
又說了一會兒我就掛了和小刀兒的電話,然後急匆匆地給周警官打個電話。
雖然是深夜,但是在響了幾聲後,周警官還是接了。
我把事情想周警官說了一遍,他就對我說:“瘋子,你放心吧,你的那兩個畢竟是死人了,不會開口供出你們,只要我們能儘快的找到兇手,那我們也就不會查的太深,也就不會連累到你們,可如果這事兒一直這麼拖下去,我們警方肯定也會越查越細,到時候牽扯到的事兒,自然也就也來越多了。“
我明白周警官的意思,他是讓我們和警方合作,找出今晚行動的兇手,然後把他們交給警方。
聽我這邊沒說話,周警官就又說:“易峰,今天完事的事兒,或許會是我們除掉金老歪的一個不錯的契機,只要我們能抓到今晚捅你的兄弟的人,再想辦法從他們嘴裡撬出這件事兒是金老歪指使的證詞,那我們就可以抓了他,把他之前的種種惡行都給起底!”
周警官是在爲他自己考慮,如果能搬到金老歪,那對他來說自然又是大功一件,可是如果金老歪被警察抓了,那我們就無法幹掉他爲楊朝文和馬立軍報仇了。
而以金老歪的能力,找一些人把主要的罪行頂了,那他最多也就面臨的是牢獄之災,這樣的話,未免也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