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錢嶽看着丁敏問道,看出來丁敏的心情有些低落。
丁敏一個人坐在酒吧裡喝着飲料,這個酒吧現在是錢嶽的,雖然丁敏明白錢嶽跟自己已經不可能了,可是,丁敏在不開心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要來找錢嶽,就算是不喜歡自己也好,只要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看着他也好。
六月跟着郎墨笛一離開,丁敏的心情就快的有些低落,最好的朋友又要離開了,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是啊,剩下我一個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這個傢伙現在是什麼都不在乎了……”丁敏一臉落寞的說道。
張麗最近一直跟男朋友混在一起,錢多多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鬧來鬧去,還是剩下自己一個人。
看着此時的丁敏,不知道爲何,錢嶽的心糾了一下,錢嶽被這種感覺嚇了一跳,他爲什麼會這樣呢?
爲了趕走這種莫名的情緒,錢嶽試着找話題,想了想,問道:“你真的能夠接受蔡明希嗎?畢竟她只是一隻叫做六月的狐狸。”這些,在黑道上摸爬滾打許多的錢嶽似乎還勉強可以接受,錢嶽也終於想的通,爲何雪冉在臨死前要跟六月說聲謝謝了,原來雪冉心目中的小小新娘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喝了一口飲料,似乎是酒吧裡的氣氛,讓丁敏的臉變的有些發紅,雖然沒有喝酒,卻像是喝過酒一樣,丁敏笑着說道:“你該知道的,我以前一直沒什麼朋友的,後來遇見蔡明希,那個時候的明希啊,學校很好,又有氣質,雖然有些冷冰冰的,不過在我的努力下終於成了我的朋友了,等她出醫院出來,就像是變了個人,說真的,我比較喜歡現在的六月,單純,善良,又重感情,只要把一個人當成朋友了,不管對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你的朋友,同樣,喜歡上一個人,不管對方變成什麼樣子,該喜歡的,還是喜歡……”
錢嶽放下酒杯,直直的看着丁敏。
丁敏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站起身來說道:“你自己慢慢喝吧,我要回去了。”說完,丁敏轉身就要離開。
胳膊卻被錢嶽拉住了,錢嶽看着丁敏,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喜歡的就是喜歡,你不會變嗎?”錢嶽本來就是不相信愛情的人,從母親拋棄了父親以後,錢嶽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什麼愛情了。
可是,在這一刻,錢嶽卻想開始相信愛情了……
一行人到了牡丹江,沒有急着上山,先找個賓館住了下來,六月打算明天早晨先去三道關跟胡七爺說明此事,再由三月和胡七爺定奪,畢竟這一次是要帶幾個人回到山上,而且,胡七爺能否願意看見李咫也不一定,雖然胡曜石有一半狐妖一族的血液。
“郎墨笛,郎墨笛,你快點來看啊!”正躺在房間裡看電視的郎墨笛,只聽見咣的一聲,自己的臥室門就這樣被推開了,而六月,一點也不避諱孤男寡女在房間裡,三步兩步跑到郎墨笛的面前,直接將手機湊過去,對郎墨笛說道:“丁敏啊,給我發信息,說錢嶽竟然要跟她交往,真的,好奇怪啊!哈哈!你說是不是很有趣啊?”
六月只顧着跟郎墨笛分享她最新知道的秘密,卻沒有注意,郎墨笛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而且變得越來越熾熱。
看着自己旁邊的六月,郎墨笛就像是看見了一顆可口的糖果,真是恨不得一口將六月吞進肚子裡去。
儘管這樣想,郎墨笛卻不敢去做,如果因此嚇壞了六月,從此再也不理會他了,他該有多痛苦啊!
不管怎麼樣,一親芳澤總是可以的吧?
“啾……”郎墨笛的房間裡,兩個人吻的難捨難分,最後,六月臉紅紅的,嘴脣紅豔豔的走出郎墨笛的房間,連丁敏和錢嶽之間的新發展都被六月忘在了腦後。
早晨起來,跟胡曜石一起吃過早飯,六月帶着郎墨笛一起來到三道關的山腳下,進了深山,剛好碰見一隻紅毛小狐狸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跑來。
六月拉住郎墨笛的手,笑着跟小狐狸問道:“七爺爺在哪裡?我有事情想跟七爺爺談。”
小狐狸打量了一下六月身旁的郎墨笛,開口便說人話,只見小狐狸的聲音有如那幾歲的孩童,童聲童氣的說道:“七爺爺在那棵千年古樹下面喝茶,你過去吧!只是這個人……”畢竟,狐族的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看着郎墨笛,小狐狸開口說話已經算是很信任六月了,叫六月帶着郎墨笛一起去見七爺爺,這胡七爺要是發起威來,可不是誰都能招架的住的。
六月聽了小狐狸的話,自然明白它擔心的是什麼,笑着摸了摸它的頭,六月低聲說道:“沒關係的,我怎麼會把普通人帶進來呢,你放心好了,他不是普通人。”
紅毛小狐狸將信將疑的看了郎墨笛一眼,朝着叢林深處跑去。
帶着郎墨笛朝着古樹走去,看着三道關的一草一木,六月笑了,果然啊,還是生活了兩百年的地方如此的熟悉,也只有這裡,能帶給六月一種歸屬感。
看着三道關的景色,郎墨笛笑着說道:“你生活在這裡,怪不得如此的單純善良,這麼美的景色,這裡的人都是如此的淳樸,怪不得你也單純了。”
“是啊,我真的很喜歡這裡。”六月微笑着說道,這裡與那勾心鬥角,繁華似錦的城市不一樣,這裡的空氣很新鮮,這裡的天空更蔚藍,而這裡,六月也更喜歡。
看得出來六月如此喜歡這裡,郎墨笛笑了笑,將六月拉進懷裡,說道:“嗯,以後咱們就在山腳下買個房子,在這裡定居好了,我要陪你在這裡過一輩子!”郎墨笛也很喜歡這裡,比過相比之下,郎墨笛更喜歡的是六月,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不管在哪裡都是幸福的!
聽見郎墨笛這樣說,六月感動的眼睛有些泛紅,卻紅着眼睛說道:“你傻啊,明明知道你父母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怎麼能把他們丟下,跟我一個人來到這裡呢?”
“沒關係,我相信我的爸媽能夠理解,咱們這一代人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以後。“說到這裡,郎墨笛又繼續說道:“更何況,咱們不都是不老不死的怪物麼,還怎麼跟他們一起生活,總是要面對各種生離死別,總是要做好心理準備的不是嗎?”
“心理準備嗎?”六月還要說些什麼,卻已經到了古樹的前面,看見胡七爺一臉安然的坐在那裡,在胡七爺的面前是一個小石桌子,桌子上是一盤棋,好似倆個人在對峙。
六月走近胡七爺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胡七爺卻衝着六月擺了擺手,似乎正在下棋,不願意被人打擾,拿起白子再走一步,胡七爺笑着說道:“看你能走哪裡。”
六月和郎墨笛呆呆的看着,古樹的樹葉沙沙作響,一陣風兒,將一棵黑子卷子,又落下,剛剛好,就是一步,其他的棋子卻安安穩穩的躺在棋盤之上。
是在跟這風兒下棋還是?
郎墨笛一臉的迷惑,雖然自己是殭屍,但郎墨笛也是在無奈之下才成爲殭屍的,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六月笑笑,開口說道:“在這深山之中,成妖的不計其數,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哪怕是樹兒也可以成精的,七爺爺最大的樂趣就是在這古樹之下乘涼,跟這古樹下棋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終於分了勝負,胡七爺還是更勝一籌。
“六月,你回來了啊!”胡七爺站起身來,看着六月說道,隨後,開始打量着六月身後的郎墨笛,看了一會兒,胡七爺似乎發現了什麼,臉色變的有些難看,卻沒有說出來。
“七爺爺我回來了。”六月笑着說道,思考着該怎樣把胡曜石的事情跟胡七爺說出來。
“回來了就好啊,以後還是別總到處亂跑了,你旁邊這位少年是?”胡七爺貌似不經意的問道,其實,胡七爺的注意力一直在郎墨笛的身上。
六月看了看郎墨笛,一臉恭敬的說道:“這個我稍後再跟七爺爺說,我今天是想跟七爺爺商量一件事情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你就說吧!”
抓了抓頭髮,六月看着胡七爺說道:“三月早年在民間曾經跟一個男人私定終身,甚至生了孩子,我也是上次才知道的,這個孩子和他的父親我已經找到了,他們想見三月……”六月一邊語無倫次的說着,一遍看着胡七爺的表情,很可惜,胡七爺的表情一直平淡如奇,什麼都看不出來。
胡七爺沉思了一下,開口說道:“那孩子如果真是三月的,也算是有我狐族一半的血液,可以見他的母親,我們也應當接納他,更何況,人妖結合所生的孩子,還能存活下來,這就證明這個孩子不是尋常之人,他日必有大作爲,不過,那孩子的父親就不必了,我們狐妖一族與世隔絕,外人還是少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