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巧遇到王小二這個與袁達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大仇人,袁達自己可是毫不知情的。
而唐婉晴雖然知道,但是她卻不準備告訴袁達,因爲對於唐婉晴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被袁達知道,就憑袁達的脾氣,袁達肯定又要惹上麻煩。
相對於惹麻煩,甚至是惹禍上身這種事,唐婉晴當然是能躲則躲,甚至是躲得越遠越好。
如果不是因爲袁達的老爸袁建國在蘇里工作,如果不是袁達的家在這裡,相信唐婉晴一定會想方設法帶袁達離開蘇里,最好離得王小二這種人越遠越好,因爲只有這樣,袁達纔會遠離危險……
可孰不知有些事根本就是她無法避免的,或許這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數,也或許這個王小二和袁達上輩子就有仇有怨,所以這輩子纔會更加變本加厲,總之即便唐婉晴想要避免他們之間的摩擦,那也是無法阻止的,這就好像是螳臂當車一樣
。
她一個小小的天宮仙女,根本無法更改早已經定下的命數,更加無法更改袁達那天註定的倒黴蛋身份……
此時,正當袁達吃着豐富的宵夜,與唐婉晴一般攀談着的時候,在另一邊,王小二和他的那個同黨已經回到了他們暫時的住所。
蘇里市職教學院後身,一間地下室中的私人旅社,沒有牌匾,更加沒有任何標識物,所以也就不可能有所謂的合法營業執照了,甚至於對於這間旅社,外人根本無法知道這裡是一個能夠住人的地方。
平時在學校開學的時候,這間旅社大部分接待的只是附近職教學院的學生,那些前來偷偷開房,卻又不想多花錢和讓人知道的小情侶。
而即便有一些外人,那也不過是一些從鄉下來到蘇里打工的窮苦人而已,因爲這裡除了相對隱蔽之外,另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價格非常的便宜。
最便宜的大通鋪,十人間的那種,每人一晚才八塊錢,一個月240塊錢,而相對高級一些的標準間,那也才三十塊一晚,只不過所謂的標準間,其實只是兩個木板搭成的單人牀罷了,其餘的設施甚至於還趕不上十塊錢一晚的大通鋪呢。
畢竟人家大通鋪的房間裡面還有一個29寸大腦袋的電視機,勉強還能收到三個電視節目,而這個三十塊一晚的,除了房間內的一個能夠連接地面的小氣窗之外,就剩下一個放臉盆的位置了。
至於房間內其他的被褥什麼的東西,其實都是大同小異,根本沒區別,沒有最潮,只有更潮,溼乎乎的被褥外加洗的發黃的被單,就是最基本的設施了,最多這間旅社還能夠提供每天一卷的衛生紙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服務,甚至於就連不算很熱的熱水,那也要花兩毛錢一壺的價格才能從老闆娘那裡買到。
逃難而出,身上本就沒有多少錢,而住在這裡,其實也是必然的選擇,因爲這裡滿足了王小二所要的一切條件。
特別是此時正直年關,學校放假,打工者也紛紛趕回家,外加這樣隱蔽的地方,所以旅社根本沒有多少人來這裡臨時住宿,而常住在這裡的除了王小二他們兩個人住在這裡的一個標準間外,就只剩下另外兩個打工的住在其中一間大通鋪的房間裡面。
兩個人住十個人的房間,還有電視機外加寬大的房間,就算他們四個人全都住在這裡,那也是一個極其划算的事情。
只不過對於這種事,王小二可沒有要去佔便宜的意思,因爲他是什麼樣的身份他自己很清楚,雖然在這裡的人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想去問誰的身份是什麼。
可畢竟王小二已經猶如一個驚弓之鳥了,萬一有個眼尖的發現了他的身份該怎麼辦。
要知道,就算是旅社平時根本沒有多少人,那麼王小二也從不離開房間,除了每天一次去房間外的廁所大便之外,王小二就連小便都是在房間裡面用礦泉水瓶來解決的
。
而即便每天去一次廁所,那幾乎也是在深夜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後,爲的就是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存在。
雖說這個旅館的條件實在是不敢苟同,但王小二卻根本沒有半點不情願,因爲除了這裡便宜方便隱蔽之外,這裡相對前段時間王小二逃難時候所住的山洞和大街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最起碼這裡還有牀,還有被褥,甚至於這裡起碼還有簡單的抽水馬桶。
能夠有個地方住,有個熱乎飯吃,王小二其實就已經很滿足了。
至於那個陪同王小二住在這裡的同伴,名叫張瑜,年紀也就二十出頭,樣貌還算俊朗,只不過由於他的那身打扮讓人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而已。
而這個張瑜,其實不過就是王小二當年在滬城的一個兄弟而已,曾經在滬城跟範德彪和王小二混過那麼一兩年,只是後來因爲喝酒打傷了人而逃回了老家蘇里。
一開始範德彪說是讓張瑜躲上一陣,等過幾個月風頭過了在回到滬城。
可沒曾想就是張瑜躲藏的這段時間裡面,範德彪他們一夥人巧合的遇到了袁達和唐婉晴,最後東窗事發被警方抓的抓跑的跑。
沒有地方可去,又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所以張瑜這才一直沒有回到滬城。
而王小二後來輾轉來到蘇里,也就自然而然的找到了張瑜,本就是曾經混在一起的兄弟,見面自然親近得很,外加兩個人都是要躲着警方,所以當然也就一拍即合了。
只不過相對於王小二那堪比恐怖分子的罪行,這個小子傷人的事情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傷了人,而且還不是什麼重傷害,只是把人揍個五眼青,外加折了一根肋骨罷了,如果賠償一些錢,道歉的態度再好一些,別說判刑了,就是蹲看守所都用不上幾天。
可關鍵就在於這個張瑜沒錢啊,所以他只能逃之夭夭,要不然他也不至於這樣。
兩個人都是逃難,可還是有區別,張瑜沒有很重的罪,也就沒有所謂的懸賞通緝令,更加沒有鋪天蓋地的各種通緝新聞和報道,只是不敢回家,不敢回滬城罷了。
一個人或許還好,住在便宜的地方,吃些簡單的東西,平日裡就算出去撿一些礦泉水瓶賣掉也算勉強可以度日了。
可是自從王小二來了之後,那就不一樣了,王小二不敢露面,所以爲了過生活,弄到吃飯睡覺的錢,張瑜也只好和那些打工的一樣出去找零活做,今天幫人搬搬磚,明天幫人運一運水泥什麼的。
而他身上穿的之所以髒兮兮的,其實還不是因爲如此,那些刷牆的塗料和白灰,那些油漆和油印,這都是幹活時留下的。
這也就是王小二找到了張瑜,這要是別人,可能王小二現在還不知道有多慘呢
。
畢竟張瑜曾經生活在蘇里,對於蘇里還算比較熟悉,外加張瑜曾經就在這個職教學院上過學,當然也就知道這間極其隱蔽,甚至於連警察都不知道的小旅館了,所以這裡自然也就成了他們躲藏警方的最佳理想場所。
而這一住,就不一定是多久了,最起碼到第二年職業學院開學,在這裡客人逐漸變多之前,他們都可以住在這裡,不需要另找別的地方。
整整將近大半個月的時間,王小二都沒有離開那個地下室旅社,而今天他第一次出門,而且還是趁着深更半夜出門去透透氣,卻竟然再次遇到了袁達。
這怎麼可能不讓王小二嚇得背過氣去,要知道,在王小二看來,袁達其實就是警察,就算不是刑警隊的,那也是派出所的,要不然的話,在海州袁達怎麼可能調動來這麼多的警察,而且袁達還會開槍,並且槍法很準,如果沒有練過的話,怎麼可能這樣。
別人王小二不知道,反正他第一次開槍,子彈都不知道飛到哪裡了,就算是第二次第三次,那都是不可能近距離射中目標的。
可是袁達卻能一槍命中範德彪,這可是王小二親眼所見,不得不讓他相信。
所以在王小二的心裡面,袁達肯定是警察無疑,而剛剛慌亂之間見到了袁達,也就難怪王小二會怕成這樣了。
甚至於怕的連之前發誓要報仇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
從第一次遇到袁達,便招來了警察,使得自己的兄弟們遭到了滅頂之災,所謂的勢力徹底滅絕。
而後來第二次見到袁達,非但再次被袁達矇騙,就連自己也差點掛掉,而自己的老大範德彪更是讓袁達開槍打傷,即便那是範德彪自找的,但這個仇卻根本無法磨滅。
此時,已經是第三次見到袁達,可是很明顯袁達沒有發現自己,但回到旅社,在思來想去回過神之後,王小二似乎顯得並不想就這樣善罷甘休。
只見坐在牀邊的王小二,一邊猛吸着手中的香菸,一邊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事。
幾秒鐘後,王小二突然丟掉手中的菸頭,隨後擺擺手對一邊躺在牀上還驚魂未定的張瑜說道。
“喂,出去幫我辦件事……”
“啊,辦事,什麼事啊,這都什麼時候了……”
“我讓你去幫我辦事,你不想去是不是。”
“不……不是,二哥說的話,我能不幫嘛……那個……什麼事。”
“你現在趕緊回剛剛那個大排檔,幫我找一個挺胖的男的,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穿一件灰色的棉服,腦袋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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