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幹什麼去。”
劉世拿到一大堆準備要他去化驗檢查的單據,再看到報價單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種數字後,他似乎想要跳牀逃走的衝動,而袁達呢,當然不會允許,當即將他攔下來,對他高聲問道。
“我……我上廁所……上廁所……”
“上廁所你拿化驗單幹什麼,不是應該拿衛生紙嗎。”
“啊,這個……這個……”
一下子被袁達問住了,劉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因爲他剛剛在那一剎那間,真的是有一種要逃跑的衝動,畢竟是誰看到這麼好端端的就是兩千多塊錢出去後,都會難免激動一下子吧,所以劉世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見到劉世如此,袁達當然直到他想的是什麼,先是看了看四周的其它牀位的病友後,袁達這才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對於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你手裡的如果不夠,我這裡有……你就放心治病吧……”
“不行,這怎麼能行呢,就算沒錢的話,大不了不看了……”
聽到袁達的話,劉世這邊似乎有些激動,急忙說道,可誰知沒等劉世說完,袁達便急忙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
“我又沒說是白給你的,是借給你的,到時候等你好了,大不了慢慢還嘛,實在不行的話,你就給我當上幾年的小跟班償還也行……”
袁達說完,還不忘偷偷在那裡得意的笑了起來。
慢慢還,這筆錢還真要慢慢還才行了,因爲此時袁達早就已經偷偷的在劉世的住院押金裡面存進去了五萬塊錢,而這筆錢,相信足夠劉世用上一段時間了。
安排好一切,袁達和唐婉晴在臨近傍晚這才離開了醫院,準備返回家中。
回家了,這一次的回家和之前的回家當然不一樣,因爲這一次可不光是袁達一個人。
家裡面還是那個模樣,最多也就是上面多了那麼一層浮灰罷了。
進門之時,兩個人誰都沒有多說話,而是自顧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起來,而當一切都收拾完畢之後,袁達便獨自進入房間趴在了牀上一言不發起來。
袁達這是在擔心劉世的情況,這是顯而易見的,如果說白天在醫院的時候,袁達還有說有笑的,這其實不過是袁達假裝起來的,畢竟在那種環境下,給劉世必要的鼓勵和讓他放鬆心情是必須的。
而離開了醫院,袁達當然也就不比再去擔心什麼,自然不用再去強顏歡笑。
袁達和劉世相識不過短短兩三天,可就是這兩三天,在他們之間卻發生了許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的事情。
相見很普通,一個是停車場的保安管理員,而另一個則是來取車的普通顧客。
一個是身在百里之外的劉世,另一個則是第一次來到紅海村的袁達。
或許唯一讓兩個男人之間產生催化劑的,不過是袁達當初的一句話。
“上來吧,我送你去門口……”
就是袁達這看似隨意的一句話,使得劉世覺得袁達還算不錯,也是因爲如此,劉世給袁達免去了幾百塊的天價停車費。
而如果不是劉世免去了袁達的停車費,那麼袁達也不會想要送剛巧下班準備回家的劉世。
而如果不是劉世的家那麼遠,又偏偏沒有導航地圖的話,甚至是如果不是晚上的話,那麼袁達也就不可能借宿在劉世家。
不是袁達住在劉世家,那麼第二天早晨袁達也不會發現窗外的景色,更加不會去看什麼日出。
而不看日出的話,那麼也就不會遇到漲潮,也不會迫使唐婉晴出手相救袁達,也就不會讓袁達發現唐婉晴其實就在自己的身邊。
得知唐婉晴就在身邊,那麼袁達也就不會以身犯險要用投海這一招迫使唐婉晴露面。
而袁達如果不是投海的話,那麼劉世也就不會來救自己,也同樣不會使得劉世的病情被大家所知曉。
當然了,如果不是這些事情的發生,也就不會再有唐婉晴和袁達重逢的場面出現。
這一切似乎都是許多冥冥中的定數一樣,就好像當初袁達的福運值會莫名其妙的暴漲,這都是莫名其妙的因果。
劉世是一個好人,這肯定沒錯,而袁達又偏偏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要不然的話,袁達完全可以當作不去理會,而就算理會的話,可能也不過是買一些慰問品之類的東西看望一下劉世便也作罷。
畢竟劉世的病情本身並不是袁達造成的,這與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可是孰不知即便是這樣,袁達卻也將這些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許此時這個劉世的地位已經與譚永林和潘紅兵他們沒有什麼區別了。
即便是短短几天,但位置卻已經身居袁達心中最重要的幾個朋友之一。
全力去幫助劉世,這就是袁達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而對於此時袁達的心情,相信唐婉晴也是能夠理解的,而面對如此悶悶不樂的袁達,唐婉晴其實也很擔心,畢竟袁達如果繼續這樣的話,先不說心情的問題,就是一天天的煩躁都夠他受得了。
站在袁達的房間門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面上露出洋溢的笑容,跳跳着飛奔到袁達的牀鋪前,然後終身一躍,直接趴在了袁達的身邊,瞪大了眼睛看向袁達,開口說道。
“怎麼啦,不開心呀……”
“沒有……”
“還說沒有,我分明看到你的臉上寫了幾個大字,那就是不開心……”
唐婉晴說着,似乎想起了什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隨後說道。
“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
“假如你媳婦餓了,你會不會陪着她大半夜出去吃宵夜呢……”
說完,唐婉晴竟然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而聽到唐婉晴如此的話語,袁達這邊反倒是一愣,只見足足幾秒鐘後,袁達這才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唐婉晴說道。
“是嗎,我媳婦餓了,那我肯定不能讓我媳婦餓到啊,不過……如果我媳婦能親我一口的話,我……”
“麼……”
正當袁達說道這裡,根本沒給袁達說完的機會,正趴在袁達身邊的唐婉晴當即探起身,在袁達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這可是唐婉晴在吻自己,這不是做夢啊,唐婉晴竟然主動吻自己了,只是一瞬間,袁達就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各種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連帶着,甚至於袁達都能夠感覺到自己下身有那麼一絲的反應了。
刷的一聲從牀上躍起,指着門口的方向對唐婉晴笑着說道。
“走,馬上走,現在就走……說……吃什麼,你老公我請客,隨便吃……”
說着,袁達便跳下牀鋪,然後抱起趴在牀上唐婉晴向自家的門口走去。
可是誰知正當袁達抱着唐婉晴剛剛走到門口,還沒等他放下的時候,笑呵呵的唐婉晴便急忙開口說道。
“等一下,等一下……吃飯之前,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先別問那麼多,總之你跟我來就對了……”
說着,已經被袁達放到門口的唐婉晴開始穿鞋子準備出門。
而袁達呢,雖然有些不理解,但唐婉晴既然說了,肯定是有事的,袁達也沒多問,直接跟着唐婉晴便出了家門。
開着車離開停車場,直到這個時候袁達才直到唐婉晴弄了半天是想要去醫院。
去醫院,難道是要看一下劉世,可是他們剛剛從醫院回來沒多久啊,這怎麼又要去了呢。
可孰不知這一次去醫院,唐婉晴卻是準備要做另外的一件事,而這件事便是想辦法要治療劉世。
其實,對於劉世的病情,雖說唐婉晴算不上特別的瞭解,但是她卻知道那是臟器的實質性病變,而要治療這種病,其實是非常困難的,這可與治療袁達不同,畢竟袁達那最多不過是清理一下臟器,然後疏通一下經脈罷了,而要改變髒器的實質性病變,這就等同於再造一個臟器,甚至於要比再造沒準都要難上許多。
或許這種法術對於那些天界正神來說,或許算不上什麼事,因爲他們的法力足夠將一個人起死回生,更別說是一個尚存的臟器了,可是對於唐婉晴這種法力有限的小仙女而言,這種法術就有些太難了。
當然了,之前唐婉晴也給一名骨折過的小男孩治療過,但骨質又怎麼可能與臟器相比。
臟器之中的複雜程度堪比一個百科全書那麼多,而當時唐婉晴給那名小男孩醫治之後,她就已經因爲使用法力過度而體力不支,如果今天再讓她去治療劉世的話,那麼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對於自己的情況和能力,唐婉晴很瞭解,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直到現在纔要表示希望去給劉世醫治,甚至於如果不是看到袁達如此悶悶不樂的話,唐婉晴其實真的不想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只不過這些事情袁達可不知道,所以當他聽到唐婉晴想要幫劉世去治療的時候,袁達還以爲這種事很簡單,只是跟自己當時在醫院的時候差不多,可孰不知這哪裡是差距,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事情。
袁達和唐婉晴來到醫院,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而這個時候,醫院的病房早就已經進入了熄燈的狀態,和之前的那間醫院差不多,除了走廊衛生間之類等等必要的照明設備還在亮着光之外,病房內已經大部分都熄燈準備睡覺了。
而劉世所在的病房自然也是如此,只不過病房裡面的劉世遲遲沒有睡着,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一般。
心事重重,那當然是心事重重了,這不僅僅是重重這麼簡單,而且是各種的不安和鬧心,畢竟要說看病的話,他自己怎麼可能不希望自己徹底好起來,這可是自己的性命,相信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是那種不珍惜生命的人。
可是同時劉世也更加擔心看病之後所產生的費用,甚至於沒準還會欠下一屁股的債,到頭來沒準自己的病情還得不到很好的治療,那麼到最後,這筆欠下的債,只能落到自己年邁的母親頭上,這可是劉世百分之一萬不希望看到的。
旁邊的病牀上已經傳來了呼呼的鼾聲,可是躺在牀上的劉世卻根本沒有一點睏意,有些無聊的在那裡翻看着自己的手機,希望能夠從上面找到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
畢竟網上的信息是多種多樣的,沒準那一下子就會被劉世發現到,這樣自己的病情很可能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