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竟然下個沒完,一連下了好幾天,步凡的假期計劃完全被打亂了,每天就躲在寢室看看書、上上網。
這幾天上尋醫問藥網來諮詢的人越來越多,留言板上每天都要簽上好幾頁,有的甚至連感冒打個噴嚏之類的事都要留言來諮詢。步凡感覺有些煩不勝煩,於是在網站貼出公告,希望大家以後遇到急症、常見的小毛病,請立刻到附近醫院進行治療,以免耽誤了治療;網站上只受理一些疑難雜症、久治不愈方面的諮詢。
步凡決定去一些類似的網站去轉轉,看看人家是如何做的。去了幾個名氣比較大的網站看了看,更加堅定了步凡要進行改版網站的決心。和人家的網站比起來,步凡的網站就完全屬於業餘中的業餘。步凡仔細分析了一遍那些專業網站,心裡籌劃着自己網站改版後的版塊和內容。
‘健康小貼士’是一定要有的,可以在這裡發佈一些好的健康習慣和健康飲食方面的內容;然後就是‘健康諮詢’這塊,網友可以在這裡發佈自己病情,其他的網站在這塊都是保密回覆,只有病人自己才能看到專家的回覆,自己也有必要這麼做,免得有人對號入座,胡亂吃藥。步凡還想再開一個關於氣功治療的版塊,着重介紹一下‘凡心決’的修煉,把‘凡心決’推廣起來。步凡把自己想到的趕快都畫到紙上,來回斟酌了幾遍,終於敲定了網站方案,只等假期結束後找王鵬去諮詢下。
做完所有事情後,步凡感覺極度無聊。直到在QQ上認識一個叫“繭中的美麗”的女孩,情況才讓稍微好轉,步凡每次上線,這個女孩都在,步凡不跟她打招呼,她就不說話,但是隻要發了消息過去,對方就肯定會回覆。步凡雖然覺得對方很奇怪,但是隻要能有人陪自己聊天就行。步凡的打字速度不是很快,也就和對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聊的時間長了,彼此就熟悉了,也就無話不談。每天上網陪這個女孩聊天甚至成了步凡必做功課。步凡給對方講自己的一些見聞、愛好,以及自己的一些糗事,對方每次都是耐心地讓步凡講完,然後給予一些評價,這讓步凡很有成就感。不過女孩卻從不說關於自己的事情,步凡每次要求女孩也講一些關於自己的故事時,女孩總是推辭。
“我給你講我的故事時,你快樂嗎?”步凡問到。
“嗯,快樂。”女孩回覆到。
“如果能把自己的快樂傳遞給自己的朋友,那不是一件更快樂的事情嗎?爲什麼你要把自己的快樂和美麗藏在繭中,只肯讓自己一個人欣賞呢?”
女孩沉默了好久,都沒有回覆消息。步凡連問了幾句“你還在不在?”後,女孩回了句:“我要下了,有點累。”,然後頭像就黑了下去。
“莫名其妙!”步凡心裡這麼想着,也跟着下了線。
第二天,步凡再上線時,破天荒發現女孩沒在線。“哎!完了,看來又得度過無聊的一天了。”步凡嘆了嘆氣。
給女孩發了條離線消息:“你今天怎麼不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很牽掛。”,步凡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不過此後兩天女孩都沒上線,步凡出於關心,每天都給對方發一條問候的消息。
無聊的日子總會有盡頭的,寢室的舍友終於在假期快要結束的時候都趕了回來,寢室頓時又熱鬧起來。
劉振東和晨曦都從個子家裡帶來了好吃的東西,吃得步凡不亦樂乎。
“步凡,你這貼的是什麼東西?畫不像畫,人不像人的?”劉振東發現了步凡書桌前貼的畫,有些看不懂。
“那是別人給我畫的肖像,你們看像不。”
步凡這麼一說,其他三人都圍了上來,仔細地看了看,發現果然和步凡有些形似,不過卻沒眼睛。
張軍比較直,直接就問到:“你這怎麼沒畫眼睛啊?”
劉振東給了張軍一個白眼:“土包子了吧?這都不懂,這叫藝術,據說是後現代派畫法,學着點。”說完一臉欣賞之色,趴在畫前仔細地端詳起來,時不時還點點頭,好像自己對畫很有研究的樣子。
“難道我真的沒藝術細胞?”張軍也學着劉振東的樣子趴在畫上,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並沒什麼奇特之處,一臉的鬱悶。
“噗~~”步凡再也忍不住了,把嘴裡的東西一下噴了出來,一副沒畫完的畫,竟然讓這小子整出這麼多說法來。
“什麼後現代派?那就是別人給畫的素描肖像,因爲突然下雨了,來不及畫眼睛而已。”步凡哈哈大笑。
張軍立刻樂了,錘了劉振東一拳:“靠,你小子唬我啊,不懂裝懂。”
劉振東趴在畫上又研究了半天,嘴裡連說:“不能啊,這怎麼可能呢?”
“什麼不能啊?”張軍覺得有點懵。
只見劉振東把目光從畫上收回來,嘆了口氣,開口說道:“以我對書畫幾十年的研究,竟然都看走了眼,可見這幅畫的作者已經達到了如火純青、以假亂真的地步。既生瑜,何生亮,老天你對我真是太不公平了。”說完又重重嘆了口氣。
“靠,你小子又蒙我。”張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把劉振東按倒在地,然後就是一頓胖踩。
大家好幾天沒見了,劉振東提議大家一起去吃頓飯,慶賀一下大家的再次團聚。大家都沒反對,只是覺得人有點少,不熱鬧,提議再找幾個熟悉的人一起來。
一幫人坐一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幾個在南方大學和自己熟悉的人。步凡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連忙從抽屜找出一張紙片來,心裡暗道:“還好,還好,幸虧還在。就是她了。”
步凡對大家宣佈這個候選人-王曉冉,張軍這纔想起自己當時要請人家吃飯的,都這麼長時間了,人家不會生氣了,頭上立刻冒出絲絲冷汗,哪裡敢反對。劉振東更不用說,一聽說是女的,就起身去陽臺上梳洗打扮去了,說要給美女留給好印象。晨曦一直以來都是隨大溜,見大家都同意了,他自然就沒意見。
剩下就是聯繫王曉冉了,步凡和張軍都不肯去打這個電話,這麼長時間沒聯繫人家,指不定要被罵成什麼樣子呢,誰願意去碰這個釘子。最後他們只好使出失傳已久的絕招-包袱剪刀錘,誰輸誰去打。
“包袱--剪刀--錘”,步凡出的錘,張軍是個剪刀。張軍一看敗局已定,說完立刻換上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站起來很有氣勢地甩了甩頭,然後指着步凡說道:“瞧你這個熊樣,不就是個電話嘛,她還能吃了你不成。沒出息,看我是怎麼對付她的。”步凡趕緊遞上手機躲到一邊去,然後嗤嗤地笑着:“扯~,你剛纔怎麼沒這麼痛快。”
張軍小心翼翼地撥通了對方的電話:“你好,我找王曉冉。”
可能接電話的不是王曉冉本人,張軍站在那裡等了好一會纔開始說話:“喂,是王曉冉嗎?”
待確定對方就是王曉冉後,立馬換上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哦,你好,姐姐,我是張軍啊,還記得我不?”,“對,對,姐姐你記性真好,就是上次借你帳號的那個。”
寢室的人一陣惡寒,這小子的聲音都柔出水了,特別是這聲音是從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嘴裡出來,就讓人更加磣得慌。劉振東立刻給予了打擊:“奴才,絕對的奴才相!我們男生中的敗類,醜態百出嘛。”
步凡掩着嘴偷偷地笑,笑得肚子都有點疼。
“對,對,他在呢。要不我幫你叫他?”“嗯,好的,姐姐你等一下。”張軍舉起電話大吼到:“步凡,快來,王姐姐要跟你說話。”
“啊?”步凡立刻止住了笑聲,有點反應不過來。
張軍甚是得意地看着步凡,步凡此時的表情很好地詮釋了樂極生悲這個詞:“怎麼,你不願意和王姐姐說話,那我告訴她了。”
說完,張軍就把電話貼在耳朵上,準備告狀,步凡連忙說道:“別,別別。”衝過去把電話奪到手裡,瞪了張軍一眼,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小子,算你狠。”
張軍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理會步凡,得意洋洋地閃到一邊去收拾劉振東去了。
“喂,王……王……王姐姐。”步凡有點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聽那邊傳來王曉冉的聲音:“王什麼王,你結巴了?還有,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不給我打電話?”
步凡臉一紅,解釋道:“我們要軍訓,很累的,所以就忘了,我現在剛買了手機,就給姐姐打電話了。”
“哦,這還差不多,那既然是你的電話,怎麼是張軍給我打?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說話啊?”王曉冉咄咄逼人。
“哪裡,哪裡。我只是覺得這麼長時間沒給姐姐電話,有點不好意思,怕姐姐罵我。”步凡覺得腦門上都有汗出來了。
“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哼~”
“啊~”步凡有點暈,覺得自己左右都說不對,這小姑娘的嘴愣是厲害,只好乖乖認錯:“姐姐,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饒了我吧。”
“嗯,看你認錯態度好,我就暫時記下了。不過你答應請我吃飯的事還記得吧,至於我以後會不會搞秋後算帳,可就看你這次的表現了。”
步凡趕緊表示一切都由王曉冉說了算,王曉冉就指定了晚上8點在‘學友樓’不見不散。
掛掉電話,步凡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長吁了一口氣。剛轉過身來,就聽到其他三人異口同聲的聲音:“奴才!男人中的敗類!”
步凡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