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
步凡向藥王請教了關於藏醫的一些醫學理論和診療方法。自從早上下定決心以後,步凡就沒有讓自己閒下來,一直投入到鑽研、請教醫學的事情中去了。經過與藥王的交流,步凡發現由藏神醫家祖族撰寫,歷代藏神醫不斷豐富完善的醫學典籍《四部醫典》中,通過十一位、十五品、四部、一百五十章、八支,詳盡的闡述了藏醫基本理論,集印度醫、中醫、大食醫、藏族傳統醫學等中外醫學之精華,實在算是一本了不起的臨牀百科全書。不過,步凡同時發現,藥王實在算得上是集“毒”、“藥”於大成,不僅對藏藥的配製和使用瞭如指掌,而且對“毒”有很高的造詣,也難怪隋瑞昌這樣的人,也不敢對他用強了。
同時,步凡也驚奇地發現,李鈺雖然是藥王的孫女兼徒弟,但是卻不是一味的繼承,她除了有豐富的中醫學識,更重要的是致力於中西醫結合的研究。
步凡向藥王請教了醫術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繼續鑽研《四部醫典》以及藥王所纂寫的醫術心得,很快就被裡面的一些精妙的東西所吸引住了。這時候,步天生走了進來,對步凡說道:“步凡,麻煩事情出來了。”
“麻煩事情?”
步凡愕然道,見老爸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合起了書問道:“老爸,怎麼了?”
步天生輕聲說道:“小聲點。還不是因爲你老媽啊。你難道忘記了她買的那些股票嗎?”
原來又是那些該死地股票,最近這些股票的東西把步凡一家人搞得很不安寧,光是那些訴苦的電話就夠人受的了。步凡說道:“這兩天我看老媽沒有唸叨股票的事情,而且心情也好象好了很多,還以爲她都全拋了呢?”
“全拋了,是全砸了纔對。”
步天生苦笑道,“你**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她是難得這麼固執一回的。不過一旦固執了,就不會輕易放棄地。這兩天是因爲有爺爺在這裡,她怕影響到大家的情緒,所以就閉口不提股票地事情,但是這兩天她可是連覺都沒有睡好,晚上翻來覆去的,老是惦記着她的那些股票什麼時候能漲上去。而且——”
說道“而且”的時候。步天生的聲音壓得更低了,說道:“而且你老媽把她的私房錢也一齊砸進去了!”
“私房錢?”步凡真是苦笑不得,想不到老媽居然還藏着這麼一手,步凡道:“老**私房錢究竟有多少啊?”
“兩萬!”步天生伸出了兩根指頭。
“竟然有這麼多啊?”
步凡道,“既然是老媽地私房錢,老爸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這些錢都是你老媽從她的工資和家用中節省出來的,以備不時之需。”步天生道,“你媽把存摺藏得很好。不過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都裝着不知,結果今天一看,上面就只有零頭了。我想那,肯定是你老媽想把虧了的錢再贏回來,但是又不好再去取家裡面共同的存款。所以她才孤注一擲了。”
炒股跟賭博是一樣的道理,贏了錢,就還想繼續贏下去;輸了的話,又想拼命撈回來,這無疑是個惡性循環,所以只有少數心理素質極強、行事果決地人,才能在股市上屹立不倒。
步凡知道老爸在擔心什麼了,說道:“兩萬塊錢倒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關鍵是老媽這麼陷下去的話,她的身體和精神上會吃不消的。哎。這該死的股票怎麼弄成這個局面了呢。”
步天生鬱悶道:“步凡,等下你打電話問問婷婷。她大概比較清楚一點股市場地事情,要是還有漲的可能的話,我們就再等等;要是沒有戲的話,我們就想辦法偷偷地把你老**股票全拋了,頂多是被她埋怨幾天了。”
步凡點頭道:“好吧,不過婷婷因爲工作原因,她的手機常常都是處於關機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打得通。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只有拼着被老媽罵一頓,也要把她的那些的股票統統給拋了!”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步天生看起來極其無奈,那一堆快要變成廢物的股票不僅讓妻子整夜難眠,也讓他感覺很是心煩意燥。
步凡掏出手機,正要跟樑志婷打一個電話,忽然手機響了,正是樑志婷打來地,步凡連忙按下了接聽鍵。
“婷婷啊,我正要打電話找你呢——什麼?你爺爺病了,怎麼會呢!在哪家醫院?好地,我馬上過來……”
步凡掛了電話,對老爸道:“爸,不好了,樑老病倒了正在住院,我得馬上趕過去看看。老媽那裡,你儘量安慰着她點,先不要急着把股票偷偷給拋了,我先去弄清楚情況再說。”
說完,步凡打了車直奔醫院而去。
在步凡的印象中,樑老一向都堅持鍛鍊,並且身體狀況極好,不可能突然出現老年人常患地心血管疾病,那麼他怎麼會突然病倒了呢,步凡隱約地感覺到,樑老的病倒和股市最近的異常變故有關。
趕到醫院高級病房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樑老正憔悴地躺在牀上輸着液體,整個寬敞、設備齊全的病房只有樑志婷和一個護士在看護。
樑志婷看起來更纖瘦了,面色顯得有點發白,看來應該是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了。
步凡心頭涌過了一陣歉疚,走道樑志婷面前,輕聲道:“婷婷——”
樑志婷眼睛一紅。撲進了步凡的懷中。
旁邊地那個漂亮護士看了看樑老的情況,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後,識趣地走出了門外。
樑老這時候睡着了,步凡知道不適宜在現在打擾他,示意樑志婷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步凡將樑志婷摟在懷中,小聲安慰她道:“婷婷,你不要擔心。樑老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太過於疲勞和憂慮所至。靜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還有你,怎麼都瘦成這樣子了?告訴我,是不是股市上出現了什麼問題?”
“你還說,明明知道人家一個女孩子,忙不過來那麼多事情,你也不來幫忙。哼!”
樑志婷在步凡懷中低聲責怪着步凡,這一刻的她沒有半點職業女強人的氣質了,不過是一個撒嬌的小女生而已,“爺爺就是憂心股市的事情,所以才累出了病,現在只有爸爸一個人在公司主持大局了。哎,這次地事情,可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股市不是一直都是你們梁氏在幕後操作嗎?”
步凡說道。“最近我也很是奇怪,不知道你們梁氏究竟打算如何操作,因爲你們肯定不會是回來賺自己人的錢地,對吧?不過照現在這樣的形勢,很多股民都會損失慘重的。”
“要真是在我們的操控下的話,那就好了。”
樑志婷嘆道。“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以爲這件事情應該很簡單的,但是現在看來,卻是越來越複雜了,我們遠遠地低估了對手地實力和計謀。”
步凡愕然道:“對手?誰是你們的的對手,我還一直以爲你們回來,主要是爲了振興國內股市的呢,怎麼會鑽出一個對手來了。”
“這——”樑志婷也不知道該不該向步凡說明梁氏迴歸的前因後果,正在猶豫的時候,就聽見樑老緩慢地說道:“婷婷。你跟步凡都過來吧。步凡也算不得什麼外人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也應該知道了,現在我躺在這裡,看來是幫不上什麼忙了,步凡總算是學金融的,也許還能幫上點忙,而且從現在地形勢來看,有他在你身邊,至少爺爺不用太擔心你的安全了。”
步凡和樑志婷連忙走到樑老身旁。步凡關切地說道:“樑老,你先休息着吧,股市的事情,就讓婷婷給我說吧,你現在的病,都是勞累所至,必須要好好休息才行。”
“我現在哪裡還睡得着覺啊。”
樑老讓樑志婷將他的背後墊了一個枕頭,讓他坐了起來,焦急地說道:“現在股市弄成了這樣的局面,你讓我如何還能安得下心啊,咳咳~”
樑老激動之下,不住地咳嗽樑志婷連忙給他捶背,急道:“爺爺,先前地事情,就我來說吧,你不要激動,有什麼不對的,你再慢慢補充好了。”
門外守侯的護士大概也聽見了樑老的咳嗽聲,連忙進來查看,樑志婷示意她沒有什麼事情,那護士又拉門出去了。
而後,樑志婷就把梁氏迴歸的原因給步凡大概地說了。說到這裡,樑志婷又忍不住責怪步凡道:“人家最開始就想讓你來幫忙,結果你偏偏要擺架子。”
步凡心道,我什麼時候擺架子了,不過他知道樑志婷的脾氣,所以嘴上卻說:“都是我不好啦,我要早知道是去對付那些境外豺狼的話,我也肯定會主動要求加入的。”
“現在才知道放馬後炮志婷白了步凡一眼,繼續將後來遇到的情況跟步凡說了一通。
當樑志婷說到近幾天境外基金不停地對股市持續打壓的時候,樑老插話道:“步凡,你如何看待他們這次地反常行爲呢?”
步凡想了想,說道:“行事不同,手段不同,大概他們地目的也跟以前不同吧,我覺得他們這次地目的應該跟以前不一樣了,不然的話,他們實在沒有必要辛苦籌集如此多的資金來對付我們的股市。要是隻是爲了收購我們的能源企業,第一次打壓後,他們就應該動手了。”
“不錯。”
樑老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不妨猜測一下,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
步凡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畢竟我在這方面的見識不夠。不過,以我看來,阻擊股市無非就是收購企業和圈錢,前者應該可以排除了。但是圈錢的話,他們也應該是打壓過後,再等股市上揚,然後才能順利地圈到錢,這次他們一直這麼打壓下去,跟圈錢的手段好象也有點悖行了。看來,這兩個都不是這些境外基金的目的了。照現在的形勢看,如果他們的資金足夠充足,能持續下去的話,無疑就會造成崩盤,不過這樣做的話,對他們來說究竟有什麼好處呢?”
“哎,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困擾着我們。”
樑老長嘆了一口氣,道:“當年改革開放時,大家都對建立金融市場心存顧慮,是我竭力主張要建立我們自己的金融市場,可以說中國金融市場的從無到有,從小到大,都是我一手設計的。看到現在好不容易成長起來的中國金融市場,就好象看到自己的養大的孩子一樣。但是現在,我卻要親眼看到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家業遭遇如此大的打擊。要是這次股市真的崩盤了的話,大概他們就會藉機宣揚,說我們的政府無力經營社會主義的金融市場。到時候,他們不僅賺了錢,還打擊國內經濟的發展。這個,也許纔是他們的真正目的吧?”
“他們這是妄想!”
步凡冷冷道,“樑老你也不用過分擔心了,難道他們試圖挑釁一個國家政府的資金?”
樑老苦笑道:“我們最開始也是這麼認爲的,以爲他們不過是想撈取點好處就拍馬走人,可是他們卻持續地跟政府資金幹上了一週了,而且還佔據了上風。當然,不是因爲我們資金不足,而是政府的資金撥下來,不像他們那般容易。”
步凡急道:“難道我們就只能給陪他們繼續耗下去嗎?還有那麼多的股民,豈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想起老媽和她周圍的那些“股迷”,步凡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