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天九握着那枚紫色的圓珠，感覺它異常的溫暖潤澤。幽幽的紫光，把集寶齋二樓的小臥室都變得紫汪汪的。天九躺在地板上，身下是那張散了架的牀板。
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圓珠，腦海裡老是有個聲音在對他說。
“吃了它，吃了它！！”
“不會吧？我怎麼有這麼荒唐的想法，吃這玩藝？要是消化不了，拉都拉不出來，非憋死不可。不行，不行！”天九努力地搖搖頭，想把那個念頭擺掉。
“吃了它！吃了它！”那個聲音還是在腦海深處響起。
“我這是怎麼了？吃它，這不是餅乾呀！會死人的。”天九的手都在顫抖。
“吃了它――吃了它！！！”腦海裡的聲音更加清晰，完全佔領了他所有的思維。
他實在忍不住那個誘惑，慢慢地把圓珠塞到了嘴裡。一道微弱的霞光泛起，裹着紫色的圓珠消失在嘴裡。圓珠順着食道，慢慢地移到腹部，在丹田附近，停留了下來，並一點點縮小，最後只剩下一點微小的紫光。
天九一個激靈，從茫然中醒來。看着手中空空如也，背上驚出了一身冷汗。
“圓珠呢？我真吃了它？不會吧？死了，死了，這回死定了！這不是要活活撐死我嘛！”天九哭喪着臉，用手猛烈地去壓肚皮。
“咦？好像肚皮也沒漲起耶？也不感覺到漲痛！”天九異常吃驚，軲轆一下爬了起來。使勁地拍了幾下肚皮，還是沒絲毫異常，又使勁的蹦了幾下，也沒問題。
“嘿，怪了去了？鵝蛋大的珠子，吃了居然沒問題，消化得挺快的。看來我人品爆發了！”天九騷騷地想道。
“呃？會不會是我進階到煉氣後，消化功能異常呢？嗯，有這個可能。看來我得找個石頭來試試。”天九看了看屋角落的幾塊雞蛋大的小磚塊，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最終放棄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正在糾結中，嘟嘟的聲音從揹包了傳來。
“咦？手機！我的手機居然沒壞？！”天九大喜，這破玩藝跟着他受盡磨難，居然還能使用。
他一看屏幕，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天九接通。
“喂……？是……是小天嗎？”電話裡一聲清脆而又顫抖的聲音。
“小那！啊，是我，我是天九。你……你還好吧？”天九也激動起來。
“嗚――！”電話那頭傳來了哭聲。
“怎麼了，小那！你在哪裡？是不是有人對你不利？”天九渾身激動得發抖。
“不，不，我……我很好，我在家裡。你真沒事嗎？我好擔心你！”那小芸抽泣道。
“小那，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去看你。”天九連忙說道。
“湖光東路，碧桂莊園8號，你到了附近打電話給我，我出來接你。”
“好，我馬上就到，你千萬別出來！”天九掛了電話，一個閃身，從二樓窗戶飛身而下。
天還沒亮，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天九飛奔着，如同一隻獵豹，幾個閃身，就到了百米之外。比之街上零星疾馳的汽車，也不承多讓。要是這時有人看見，肯定會被嚇個半死。
碧桂莊園外，天九老遠看着門口精神抖擻的保安，還有不時走動的巡邏人員，感嘆萬分。
“我靠！這都幾點呀，還這麼精神！高級社區就是不一樣，連保安都這麼負責任。”
天九本來想，這黎明時分，趁着保安打瞌睡混進去，卻落了個空。瞅了瞅丈許高的圍牆，上邊還插有半尺高的鐵蒺藜，最讓他忌憚的是到處都有攝像頭。想想，還是算了，別搞得太囂張了，發現了又得雞飛狗跳的。
正準備掏手機打電話，保安室門口露出了一個美麗的身影，白色長裙，上身套着黑色小外套。
“喂！小天！！”那小芸朝他邊喊邊奔了過來。看見天九焦糊的頭髮，一把抱住他哭了起來。
“呃――！”天九雖然激動，但更尷尬，門口的保安煞有深意地朝他微笑。
天九輕輕抱着那小芸的肩膀，感到一陣溫馨。
“小那，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們……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大門口，太礙眼！”
“哦！”那小芸抹了把眼淚，看到那保安的眼神，臉通紅起來，低着頭一把拉起天九。
“走，去我家，我帶你參觀參觀！”
“這？去你家呀？我有點心虛……”天九吐吐吞吞地說道。早就知道那小芸家世顯赫，他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
“沒事，膽小鬼！家裡人都不在，你怕什麼？要是在更好，我也省得以後跟他們解釋了。”那小芸白了一眼天九，拉着他往裡走，並招手對門口的保安說道：“大哥，這是我男朋友，你通融一下，就別登記了，我帶他進去吧！”
天九滿臉憋得通紅，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被那小芸表明身份，很是不習慣。
“進去吧，進去吧，我什麼也沒看到，是不是，小兄弟？”保安壞笑着。那小芸也咯咯地笑起來，拉着天九跑得更歡了。
“加油呀，小兄弟！”身後，保安再次怪笑着喊道。天九聽後，差點一頭栽倒。
碧桂莊園，到處都是綠樹紅花，寬大的草坪上，星星點點地佈滿低矮的灌木，隱隱灼灼幾棟白牆黑瓦的建築點綴在其中，還有那蜿蜒的小橋流水，彷彿置身在江南水鄉。
碧桂莊園八號，是一座近二千平米的二層花園別墅，周圍松柏成蔭，鳥語花香。這一切，對於靠吃百家飯長大的天九來說，是那麼的不真實，如同進入夢幻。
別墅的大門虛掩着，那小芸拉着天九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咦，小那，你什麼時候出去的？這位是――？”一個臉型周正的中年婦女走出，滿臉疑惑。
“啊――！張媽，把您吵醒了！哦，這是小天，我男朋友，您看他帥不帥？”
“帥？”張媽瞅着天九滿頭的焦糊捲髮，還有那殘破的衣服，以及背上的那個鼓囊囊的破包，嘴巴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天九有點牙酸，早知來這，他打死也先去梳洗一番。現在的形象，活脫脫是個乞丐。
那小芸跑到張媽跟前，拉着她的手撒起嬌起來，“張媽――，別看了，小天剛出了點狀況，這形象是不好，但洗刷一下，包準是大帥哥一個的。”
“呵呵呵，帥帥帥！！張媽沒說什麼呀！你緊張什麼?你說帥就行！”張媽笑着說道。又擡頭對着天九說：“小天呀，你趕緊去洗刷一下，別讓小那的爸媽看到你這模樣，就不好了。”
“謝謝張媽！”那小芸重新拉着天九，跑步上樓。天九感激的朝張媽笑了笑。
“這是本美女的臥室，怎麼樣？”天九被那小芸拉進一個淡藍色的房間內，房間雅緻清香。一襲都是乳白色的傢俱，整潔別緻。
天九第一次進入一個女孩子的閨房，緊張得手心都有點出汗。
那小芸推開旁邊的一扇門，“小天，這是我的洗漱間，你進去洗一下吧，我去拿套衣服給你，咯咯，咯咯！看你緊張樣子，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樣！”
“呃！我不是怕，是不習慣，我這是姥姥進大觀園呀！”
“切！這些都是外物，別放心上，快進去洗，別把本美女的房間都薰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