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晴和她不一樣,從她換男友跟喝水那麼隨意就能看出來,她知道傅小晴在遇到雷擎佑之前還是處,並且只有過那麼一段根本就算不上感情的感情。
整個人都像是白紙一張。
她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來,那個姓司徒的有多麼不適合。
而她看起來清明冷靜拎得起的好朋友,其實在睿智清冷的外表下,有着最最軟弱的心腸。
或許是從小的經歷,讓她格外重視感情。
就像一個缺愛的人,對這個世界充滿防備,如同受傷躲在角落的小獸,能夠伸出利爪攻擊那些傷害她的人,卻無法拒絕路人偶然伸出的溫暖手掌。
從此飛蛾撲向烈火,再也無法抽身。
所幸現在有了雷上校,自從此人出現,傅晴屢屢從困境麻煩中脫身,唐酒酒的直覺告訴她,和司徒家的渣想比,雷上校最起碼不會傷害傅晴。
相反,就算是兩人最終沒能走到一起,他也會很有風度的離開,不會做出糾纏中傷女人的事。
其實唐酒酒對雷擎佑的交集,就那麼一個照面,可她對自己的看人的眼光相當有自信,尤其是看男人。
“那現在雷上校他人呢?”
唐酒酒不死心的繼續問,她瞭解傅晴的性格,所以想要這兩個人在突破了之後,能夠有個好結局。
“幫我買事後藥去了。”
傅晴隨口答道,才發現自己大條了……
唐酒酒被這個強大的答案鎮住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傅小晴在這方面也是一個強大的人。
“可以,這很強勢。傅小晴,看來平時是我小看你了哈,對此我表示很抱歉。所以現在雷上校對你是有求必應?呵呵呵……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糾結的,給我勇敢的上啊!”
傅晴:“……”
她只是有些迷茫,想要找些心理安慰,現在好了,心理的確是安慰了,可這安慰也來的太猛烈了吧。
“我們的情況很複雜……”
她有氣無力的說着,手一下下的抓着散亂的發,眼神落在衣帽架上,那裡還掛着筆挺有型的制服外套。
每天見雷擎佑各種制服後,傅晴深深的認識到,所謂制服控是有一定道理存在的。
就連她就快成了制服控了,無關雷擎佑這個人,只是單純的欣賞,那種冷峻無匹的禁慾氣質。
如果那些制服控見到雷擎佑,一定是流着口水想要撲倒吧?
想到雷擎佑就這麼被她撲倒,傅晴的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竊喜的情緒。不,這樣不對,她也很吃虧的好不好……
她皺起眉頭,臉頰鼓鼓的,那小模樣苦惱極了。
“所以我到底要怎麼辦啊,我現在見到他心裡就發慌……要不你那方便麼,我去你那躲兩天?”
她是真的需要一個空間,一個不被雷擎佑影響的空間。
現實的狀況是,只要雷擎佑出現的地方,她就會呼吸不暢,覺得每一個分子的空氣都被擠壓的喘不過氣來。
唐酒酒撇了撇嘴角,看了眼外面有些動靜的病號,有些遲疑。
“呃……這個嘛……呵呵最近不太方便……”
“不是吧,上一個纔多久,你又交男友了?”傅晴自然從那言外之意,聽出了貓膩。心中暗暗吐槽,說好的陽光恩人小帥哥呢?
她可還記得唐酒酒那時候的興奮和癡迷,還冒着丟面子的危險和雷擎佑打聽,結果被對方羞辱……
唐酒酒有些頭皮發麻的乾笑道,“還不算是吧……不好意思啦親愛的,你要知道你在我心裡纔是第一位呦~!”
“好啦,是不是正在約會,我這邊沒事,就是想找你聊天,你快去忙啦!”
傅晴有些無奈,想起唐酒酒之前接電話的動靜,可以斷定酒酒同學已經開始了新戀情。這可是個戀愛大過天的女人啊。
不過就衝着唐酒酒人約會的時候還能接她電話,這說明她的位置還是相當重要的!
傅晴有些失落又有些滿足的掛斷了電話,就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那略微有些熟悉的腳步聲。
沉穩、有力、富有節奏感。
彷彿每一個步伐所邁過的距離都被精準測量過,帶着些冷酷的刻板,讓人望而生畏。
雷擎佑推開門,就見到傅晴一臉的生無可戀,低着頭眼神不知落到何處。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灰敗頹唐的氣息。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微微抽動了一下,像是被針尖扎到一般。
他不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這種感覺,這樣想着,雷擎佑快走兩步,到達傅晴的面前,將她瘦弱的肩膀攬入懷中。
緊緊抱着。
傅晴無力的掙扎了一下,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她乾脆也不掙扎了,任由雷擎佑抱着。
“藥呢?”
白嫩的小手伸出,傅晴擡頭看向雷擎佑。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脣,顯示着主人的不悅情緒。
傅晴沒什麼耐心和他玩兒對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無聲的催促着。
雷擎佑將手伸進褲子口袋,捏着那個小藥盒,手指微微有些顫動。
“其實,你不用擔心,”他沉吟着,看向傅晴晶亮的眸子,心中默默下了個決定,低啞的嗓音中帶着一絲試探,“如果有了就生下來。”
傅晴的眼睛微微睜大,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顫抖,她在心裡默默思索了一下,還是伸手拿過了藥。
“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要這樣了吧。”
看着被男人禁錮在手中的藥盒,她語氣有些淡淡的,兩人的手在半空中僵持,誰也不肯退讓。
終於,雷擎佑鬆開了手。
神色有些怔鬆,狹長的雙眸幽深黑暗,像是深不見底的深井,帶着一絲冷意。
“好,你可以看下說明……”
“我是醫生,”傅晴冷靜的迴應道,此時的兩人就像是正在角力的雙方,她平靜無波的接口,“你別忘了,我的職業是醫生。所以不需要擔心,謝謝。”
她扯了下嘴角,看着他不動。
拒絕幫助的意思很明顯,雷擎佑眯着眼睛看了她半晌,神色莫名,最終微一頜首,轉身就要出去。
他頓住腳步,低沉的嗓音重新響起。
“有事叫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