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興剛落到地上,馬上就對着甲板上的高昂跪下來,重重的磕頭道:“多謝前輩提攜!晚輩感激不盡!”
高昂沒想到陶安興還來這麼一出,只好回正身來對陶安興說道:“趕緊回去吧。”
“是!前輩!晚輩在此期盼前輩能夠永遠安康,一生順風順水,成就人道巔峰!”陶安興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然後才站起來向城門飛奔而去。
“小傢伙,還搞得這麼認真。”高昂笑了笑,轉身回到隊伍面前,繼續和那些散修交易。
此時,他當然看不見陶安興已經滿臉淚水,更不知道在他眼中完全可有可無的那把中品飛劍和那個初級儲物袋,對陶安興卻意味着生活還有希望,而那三千下品靈石更是解了陶安興的燃眉之急。
如果沒有那三千下品靈石,陶安興下個月可能就要因爲交不起居城稅被趕出安海城了。
交易又持續到戌時才結束,高昂收起空中法舟,又一次消失在茫茫的懸崖之中。
當晚,高昂躲在一座兩千多丈懸崖一個非常隱秘的石縫之中,構建了一個臨時洞府,做完功課入睡之前,就順手清點了陶安興那些東西,當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收穫,除了一些很常見的低階玄鐵石黑磷石外,就是一些基本沒用的雜物。
他對此也不在意,收入一個專門放普通雜物的儲物袋後就沉沉睡去。
第三天一切照舊,天還沒亮他又回到北城門外,放出法舟豎起大旗,繼續收購。
不過今天就有些熱鬧了,城門剛開,就有一道倩影快速向他飛來,竟然是燕依雲!
燕依雲落到甲板之上,不等高昂開口,就馬上密靈傳音說道:“高大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來謀算你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必須來你身邊做做樣子,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趕我走。”
“還有,逼迫我這麼做的是真月宗的元嬰中期長老蔡昺,他找到我爺爺威逼利誘,要我故意接近你,想盡一切辦法,就算要向……就算要主動向你獻身,都一定要將你引誘到無邊霧海深處。”
高昂只好將驅趕的話語咽回去,說道:“請到裡面說話。”
“是。”燕依雲很恭敬的落後半個身位,跟在高昂的後面走進一個房間。
開啓了陣法後,高昂就問道:“如果你辦不到,蔡昺會如何?”
燕依雲露出非常悲哀的神色,說道:“真月宗就會將我燕家連根拔起。”
高昂不太相信:“蔡昺才元嬰中期,能夠決定得了這麼大的事情?”
“我也不相信。”燕依雲非常無奈的苦笑一聲,“蔡昺才元嬰中期,他一個人當然滅不了我燕家,以他在真月宗的地位,也未必能夠讓真月宗的元嬰後期大佬甚至化神大能萬里迢迢的來安海城滅了我燕家,但這種事情不得不防,我們也只能當真的來對待。”
高昂對燕依雲和她的爺爺的觀感都不好,自然不會爲燕家擔憂此事,就只是淡淡地問道:“那你們準備怎麼辦?”
燕依雲似乎來之前就已經有了計劃,馬上就答道:“我爺爺仔細想過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蔡昺如此霸道,無端端的逼迫我燕家來陷害你,那我們就將計就計,反算他一把,將他埋葬在無邊霧海之中!”
“哦?反算蔡昺?怎麼個反算法?”高昂追問,似乎來了興趣。
燕依雲立即娓娓道來:“我爺爺已經想好了,也聯繫好了和我燕家關係很好的黃家,兩家各出兩個元嬰中期和三個元嬰初期,先埋伏在無邊霧海深處某個位置,我今晚住在你這裡,明兒一早回去找蔡昺,告訴他我已經成功引你上鉤,明天就出發去找那個杜撰的上古遺蹟。”
“將蔡昺引到那個位置之後,我們就馬上對他發起攻擊,有心算無心之下,又預先佈置了陣法,四個元嬰中期帶着六個元嬰初期,圍攻一個元嬰中期,絕對能夠將他慢慢磨死!”
高昂似乎很欣賞這個計策,微微一笑,點頭道:“嗯,這個計劃聽起來很不錯。”
燕依雲的臉頰突然升起一團紅霞,緩緩地說道:“就是其中有一個關鍵之處我們必須要做到,否則無法取信於蔡昺。”
高昂這就有些疑惑了,他此時還真想不到有什麼關鍵點做到了就一定能夠讓蔡昺相信,好奇的問道:“什麼關鍵之處?”
燕依雲低下了頭,咬着牙小聲說道:“那就是今天晚上我們……我們必須要圓……必須要圓房,我明天去見蔡昺的時候,必須破了處子之身,蔡昺纔有可能相信我已經引你上鉤了。”
“好一關鍵之處!好計策!”高昂忍不住撫掌大讚,雙眼火光灼灼地看着燕依雲。
燕依雲被高昂看得臉上都佈滿了紅霞,頭垂得更低了,小聲說道:“那就是說你同意了?”
“我同意了?我好像還沒有說同意吧?”高昂卻是神色一整,哈哈一笑,“此事呆會再說,有朋友來找我了。”
言罷就放開了陣法,閃身離開房間,來到甲板上。
燕依雲頓時一臉迷濛,不知道說得好好的,高昂怎麼就突然變了,也只好跟了出去。
高昂看着甲板上新出現的那個美貌年輕女修,心中很是無奈,但還是不得不友好的問道:“榮仙子,不知有何貴幹?”
來人正是榮豔蘭,榮豔蘭一身素雅正裝,神色也非常溫柔,對高昂微微一福,輕輕的說道:“我聽聞你在這裡出高價從那些散修手裡收購靈草和礦石,應該是想幫他們一個小忙,正好我也沒有什麼事,就想來給你打個下手,希望你不要拒絕。”
高昂心裡還十分感念榮乘風引開蔡昺的大恩情,哪裡敢拒絕?只好飄了一個儲物袋給榮豔蘭,說道:“好,那就辛苦你了,請你到那邊另起一條隊伍,裡面的靈石應該夠了,如果用完,請來找我要,謝謝!”
“是,我就去那邊,不過不用說謝謝,我們都認識了這麼久,說謝謝就太生分了。”榮豔蘭竟然一改以往的霸道,非常乖巧接過儲物袋,飄到側邊開闊處,大聲說道:“諸位,來來來,這裡重新站隊,我幫他一起收購。”
“要的,你來幫忙,當然要多謝你。”高昂正色回來一句,正準備繼續交易,卻是忽然臉色一喜,驟然飄身高空,對着城門的方向大幅度的搖了幾下頭。
此時,太史朗、林正和和楚意秋剛過城門,正御劍向他飛來。
太史朗和林正和遠遠的看見高昂搖頭,應該是明白了高昂的意思,馬上就招呼楚意秋一個轉折,向另一邊飛去。
高昂不是不想和太史朗以及林正和相聚,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問題,那麼多人想要他的命,太史朗和林正和這兩人和他當衆接觸越多就越危險。
想要刺殺他的仇人已經升級到了蔡昺這種優秀元嬰中期修士,隨手就能夠將太史朗和林正和輕易擒拿,所以,從現在開始,爲了避免某一天太史朗和林正和被他的仇人抓住來威脅他,他們三人必須要儘量避免當衆見面了。
必須要向最壞的程度去揣度敵人,絕對不可掉以輕心和麻痹大意,否則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他看見太史朗和林正和兩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終於鬆了口氣,卻又馬上皺起了眉頭,原來城門之中又飛出一個男修,正向他飛來,乃是一個青年和尚,竟然是很久不見了的恆正大師。
“他來找我做什麼?”高昂遙遙地望着恆正大師,心中很是疑惑,他和恆正大師可是不是朋友,兩人很多觀點都不同,幾乎沒什麼兩句好說的。
恆正大師落到高昂的面前,單掌施禮說道:“高施主,一些日子不見,你已經晉級築基後期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多謝!”高昂回了一禮,冷冷淡淡地問道:“大師,你來找我有何貴幹?”
恆正大師的臉色變得非常莊重起來,對高昂深深一個鞠躬:“高施主菩薩心腸,捨生忘死地去參加抗魘之戰,實在大慈大悲之舉,小僧在此多謝了!”
高昂略有些鄙夷地說道:“我去參加抗魘之戰,只是爲了心安而已,談不上什麼大慈大悲之舉,不過,大師是出家人,慈悲爲懷,爲何不去參加抗魘之戰,反而眼睜睜地看着那些抗魘死士死在魘妖的爪下?”
“阿彌陀佛!”恆正大師宣了一聲佛號,面有愧色地說道,“不瞞高施主,小僧本來也準備去參加抗魘之戰,但臨時接到師門的命令,不得不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等小僧出來之後,抗魘大戰就已經結束了。”
高昂有些隨意的取笑道:“哦?什麼事情居然比你參加抗魘之戰還要重要?看來佛門所謂的慈悲心也比不過自己的私心啊。”
恆正大師臉上的羞愧之色更濃了,沉默了一小會之後才說道:“此事關係到師門的興衰,小僧實在不便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