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那麼寵愛爹爹,捨得懲罰爹爹嗎?”
瞧着自己爹爹的委屈樣,夢羽都有些不好意思說無真子了。
“你說呢?”
無真子略顯鬱悶地撇撇嘴。
“那個人可捨不得!爹爹的臉那麼令人着迷,指尖瀉出的琴聲攝人心魄,權謀智謀無人能出其右,那個人怎麼捨得呢?”
夢羽迷戀般的湊近無真子的耳邊褒獎道。
“你啊~除了這張嘴甜得讓人心驚,其餘的還真是......”
無真子對於夢羽這張甜嘴,都有些無法招架了。
“爹爹~”
夢羽嬌嗔道。
“好啦!爹爹說不過你,自己乖一點!該做的事情,半點猶豫也不許有!聽到沒有?否則的話,回去了,小心你的這裡~”
無真子半真半假地威脅道,順道還捏了捏夢羽的玉臀。
“嘶~爹爹,你就這麼喜歡懲罰小羽嗎?剛剛纔懲罰了,就又想着下一回了!看來小羽的傷,恐怕是永遠也好不了了~”
這力道,頓時讓夢羽皺了皺眉。接着,夢羽就開始拿無真子開涮了。
“誰讓我的小羽長得這麼妖孽,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無真子相當的無奈。
這事兒真怪不得他!
“爹爹和那個人在一起,學壞了~”
夢羽對這個邪魅的爹爹,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爹爹的壞可不是和那個人學的,而是你爹爹本來就很壞啊~”
無真子愈加邪魅了。
“哎...天庭萬人景仰,千人崇拜的第一琴師竟然是這等光景,爹爹你讓人家情何以堪吶?”
夢羽似是嘆息般的感慨道。
“與我何干?”
無真子一臉的無所謂。
“...”
夢羽瞪了瞪眼。
言下之意:真的嗎?
“好了。爹爹回去了,有事的話,爹爹會來找你的,給你帶來第一手的天庭資料。”
無真子無意停留,遂只是做了最終的交代。
“嗯,孩兒恭送父親。”
夢羽也明白,恐怕父親出來的時間太長了,該走了。
說完,夢羽再度恭敬地下跪,給無真子行禮。
無真子化作一縷白煙,消失在了水亭中。
直到白煙散盡,夢羽纔敢起身。
夢羽一手撐着石凳,一手扶着自己多災多難的玉臀,緩緩地起身,默默地哀嘆。
哎...父親真是壞死了!明明拿來彈琴的手,應該是力道溫柔的。但是,爹爹,你是練了鐵砂掌嗎?即使你感覺輕輕地調侃型的幾下,也會疼得人家不要不要的!真是的,人家這樣,還怎麼做事嘛~
壞人~
壞人~
壞人~
哎...
夢羽認命地先去了藥房,先上點藥再去做事。
畢竟,無真子調笑的那幾下,力道着實不小。
夢羽都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玉臀腫了起來。
然而,現在的夢羽卻在暗暗感到慶幸。
幸好這幾天,琴江不會碰他。否則,要是被發現了,這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難道要說自己皮子癢,所以,自己懲罰自己嗎?
也太賤了吧?
夢羽一邊默默地在心底吐槽,一邊開門進入藥房。
一進去,夢羽就把門關上了,順便把插銷插上了。
這自然是爲了防着琴江的。
這個地界是無真子的,無真子不想要琴江知道的事,琴江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知道的。
哪怕大家就同在一個地界。
但夢羽就不同了,夢羽僅僅只是點了琴江的昏睡穴。雖然讓琴江昏睡了,但總有醒了的時候。
這個時間,可不是夢羽能夠控制的了。
此時,夢羽也只能暗自祈禱着自己點的穴,能夠持續長一點的時間,至少能夠讓他把藥上好。
當然,無真子是不會讓夢羽爲難的。
走之前,無真子用自己的內力加強了夢羽點穴的程度,這樣琴江昏睡的時間會變長一些,也免得夢羽難堪了。
父子倆之間,是相當有默契的。
夢羽一瘸一拐地走到藥房最裡面的那一面櫃子旁,取出了幾瓶藥。此時,被那幾瓶藥遮擋住的暗室開關,也就出現在了夢羽眼前。
夢羽輕觸,藥櫃和牆,連帶着地面一同開始旋轉,直到完全翻轉。
這間密室當初修造的時候,就是爲了存放乜修給的靈藥。
畢竟,放眼整個人界,乜修的藥簡直就是上上上品。若能得到哪怕一點碎屑粉末,也會被人奉爲珍寶,自然這覬覦的人就很多。
而憑藉着無真子和乜修的關係,夢羽自然能夠花費較少的代價,拿到一些靈藥。
當然,這個代價嘛……
夢羽對來之不易的靈藥,自然會保存得妥妥當當的。
否則,被人發現了,還了得?
夢羽自是怕琴江發現端倪,這才趕緊求助於乜修的靈藥。
一瘸一拐地終於走到了銅鏡前,夢羽把衣服除了,對着銅鏡,才發現自己的玉臀比起想象的還要糟糕。
自己雪白的玉臀上,赫然有兩個暗紅色的巴掌印。
無真子下的手,一點也不輕。
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
夢羽出神地看着銅鏡裡的傷痕,心中卻在思索着一些問題。
原本就覺得父親的到來,十分的異常,現在細細想來就更是如此了。
依照父親的性子,事情一定不像是說的那麼簡單。
父親一向是個玩弄權術的好手,平白無故地到人界來,就爲了給自己通風報信?
這未免也太過膚淺了吧?
父親從不做無用之事,每一件事情的背後,定當別有深意。
否則,這就不是自己認識的父親了。
而且,父親的這樣一身衣服,十分有別於其他的衣服。
這就更怪了!
父親的衣服裡,幾乎就找不出一件暗色的衣服。最多就只有一件暗灰色的衣服。而這件暗灰色的衣服,父親也很少穿着。幾乎自自己有記憶以來,父親連一回也沒穿過,那件衣服僅僅只是衣櫥裡的一件擺設。
父親究竟從哪裡弄來了一套黑色的勁裝呢?
父親的衣物多是墜地長袍,就連只有腳踝長短的衣服也是少之又少,父親怎麼會有長度只有膝蓋長度的勁裝呢?
按道理來說,父親是琴師,穿着廣袖長袍的衣服是常態。
而絕不會穿着暗殺者的夜行服!
這與父親的身份太不相符!
並且,這顏色......
父親是想要提醒自己什麼嗎?
而想要提醒的這件事,還不能直說?
說了要觸犯天威?
用這種方式來提醒自己?
而且,父親也真是奇怪,明明上次從南海秘境的府邸回來的時候,傷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除了有一些微疼以外,並無大礙。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這傷啊,就算半點藥膏不用,也早就好了!更何況,還用了藥膏!而且還是上好的藥膏?
可爲什麼父親要假借傷藥不好的託詞,非要驗傷不可呢?
而且,父親明明就是故意的。
說的是驗傷,卻用含有三分內力的手捏按。
這跟驗傷,明明就是背道而馳的事情。
驗傷不過就僅僅是需要一點靈力,輕輕拂過就好,何至於使用三分內力捏按?
這不是明擺着的故意爲之嗎?
在內力的按揉之下,皮肉立刻就在內力的作用下,鬆了個徹底,並且皮肉之間還留下了殘餘的內力。
然後,哪怕只是輕輕的幾下,也是極疼的。
原本因爲帶有內力的揉按就比較疼了,再加上後來力道並不輕柔的巴掌,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父親表面上是在開玩笑,但這樣做,卻更像是變相的責罰。
以往,就算自己真的做錯了,父親寵愛自己,也從不動用內力責罰,除了上次以外。
父親從來只是輕輕地就着手勁,就那麼拍上幾下。最多最多也就是把自己的玉臀照顧了個徹底,整個玉臀通紅一片,微微腫脹,不準上藥,也就幾天不能坐凳子罷了。
從來沒有下那麼重的手啊~
這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自己還不知道嗎?
難道是爲了樅梓泱芯的事情嗎?
是爲了自己沒聽他的話的原因嗎?
可是...不也沒有出什麼亂子啊~
父親提醒的,應該不是這件事。
憑着父親對自己的瞭解,不會爲了這種小事,難爲自己的。
爲了印記?
這也不太可能,自己已經點亮了三根羽毛了,算是速度夠快的了。
父親應該不是爲了這件事。
爲了時間?
這件大計原本自己就計劃在兩年內完成的,比起尊上這次改變的時間還早上兩年。父親一向知道自己做事的個性和風格,在這種大事上,父親應該不會覺得一向以大事爲重的自己,會十分的輕率。
自然不是爲了這件事。
可是,父親這樣做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夢羽有些迷糊了,想不明白。
父親是個精通刑罰的人,知道怎樣懲罰最疼。
這種先鬆筋骨,再行懲罰的法子,自己還曾經教過小露呢!
父親竟然動用了這般懲罰,恐怕自己犯的錯還不小!但現在的自己,卻還沒有想明白他老人家的用意。
當時,自己教給小露的時候,全當是做爲一個技巧教的。
並且,調侃的心思佔了大半。
可是,父親卻把這種技巧放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的錯……
不行!
怎麼辦?
還是沒想到是爲什麼!
自己怎麼這麼笨?
簡直就是蠢得可以!!!
夢羽對自己這種腦筋短路的情況,實在是覺得有些生無可戀。
要是再想不明白父親的提點是什麼,日後該如何行事?
那豈不是錯上加錯?
自己以後還能夠活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