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夕和幾名新入門的女弟子被安排在流芳齋南苑,美美地地睡了一覺,便被燕丘催促着起來去打聽聖尊的消息。
哪知,剛一出南苑就迎面撞上從北苑出來的西陵曄,兇狠的目光,大有想把她千刀萬剮的架式。
祝一夕走上前去,看着他的眉毛,忍不住笑道,“太子殿下,你眉毛畫得真不錯呀。”
“祝一夕,孤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西陵曄看着那張笑得幸災樂禍的臉,卷頭捏得咯咯作響。
“太乙宮門規第七條,同門禁止打架鬥毆,違者逐出師門。”祝一夕笑眯眯地提醒道。
西陵曄咬牙鬆開了手,他深深覺得再甩不掉這個煩人精,他一定會被氣得折壽短命。
祝一夕繞着他轉了一圈,目光落在他的腰帶上,“太子殿下,以後記得用結實點的腰帶。”
“祝一夕!”
祝一夕得意地長笑而去,頭上的雙平髻隨着她輕快的步子像耷拉着的兔耳朵一樣,煞是可愛。
“祝姑娘,等等。”一人追着出了流芳齋叫住她。
祝一夕轉頭,這才認出是昨天跟她交換了籤的那個少年,“是你啊,你也過關了。”
“那還要多謝祝姑娘成全,我叫華世鈞,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水果乾,聊表謝意。”華世鈞說着將抱着的油紙包遞給了她。
祝一夕對於吃的一向來者不拒,爽快地收下了,“謝了。”
“祝姑娘竟然能與西陵太子平手,真是出人意料。”華世鈞由衷讚賞道。
“運氣好而已,我還有事,回頭見。”祝一夕抱着東西,匆匆離開了。
別人不知道,她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沒有燕丘的幫忙,就是十個她也難打得過西陵曄。
“燕丘,昨天謝謝你了,讓我出了口氣。”
“知道就好”
祝一夕思來想去,說了實話,“燕丘,其實帶你來太乙宮,我一開始是想讓這裡的修士把你收了,不過你幫了我,那些人也都發現不了你,所以我就算了。”
燕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哼道,“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現在你的命是靠我存活的,你死了我沒事,但我死了你肯定活不了。”
“你……陰險!”祝一夕恨恨罵道。
燕丘負手飄在前方,道,“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傻,都被人害死了,剃人家一條眉毛就算報仇了?”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崑崙頂峰,小路邊立了一塊石碑,上在刻着“玉闕宮”三個字,白玉階在空中延伸,玉階盡頭是一座浮於空中的殿宇,儼然一座雲中天宮。
祝一夕好奇地想上去看看,卻被一道無形的牆壁隔絕着,怎麼也走不過去。
突地,天際傳出仙鶴長鳴,她聞聲望去只見一羣白鶴穿過雲層飛來,鶴羣之後一白衣銀髮的男子御風而行,猶如九天仙神臨世,衣袂飄飄,高貴不似紅塵中人。
“恭迎聖尊。”隨之太乙宮內傳來此起彼伏的聲音。
仙鶴落在那玉階之上,轉瞬化爲了一個個白衣少年,白衣銀髮的聖尊落在玉階的最高處,微微側頭望了一眼花叢間的綠衣少女,眉目清冷肅然。
祝一夕癡癡地望着玉階盡頭,直到那裡的人都進了玉闕宮都沒回過神來,那就是……
聖尊,亓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