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滿她的自作主張,她古曰曰以爲自己是誰?竟敢擅自把咖啡換成菊花茶?
“菊花清熱解涼,明目護肝。對長期在電腦前工作的人有很多好處。小的覺得霍總天天都在處理文件,應該要呵護眼睛,於是就換成了菊花茶。”
霍深嶽面無表情地拿起茶喝了一口,放到一邊:“不好喝,撤掉。”
這是明顯的拒絕了。
古曰曰也不苦惱,她鞠了一躬然後端起茶退出了辦公室。
等霍深嶽再叫咖啡的時候,她又端着一杯黃澄澄的茶水走了進來,卻是比剛纔的菊花茶甜膩了不少的香味。
“這是大麥茶,比菊花茶更加香甜,清暑生津,降血脂。”
霍深嶽忍着怒火喝了一口,味道的確比菊花茶要好。
他把杯子重重地擱在桌子上,滿眼怒氣地看向這個像是換了一個人的古曰曰:
“古秘書,我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秘書,而不是一個擅做主張、違逆命令的員工。明白?”
古曰曰似乎早就料到他有這麼一說,她不卑不亢道:
“我是您的秘書,也是霍氏的員工。我存在的價值不僅僅是爲了服從,還有爲霍氏創造更大的利益。爲了霍氏,我作爲下屬而幫霍總戒掉一些不好的生活習慣,無可厚非。”
看着霍深嶽沒有打斷她的意思,她鼓足勇氣繼續往下說,這可是她想了一整晚的說辭好嗎!
“而霍總,作爲霍氏的領頭人,保重自己的身體,虛心納諫,也是很重要的——”
“啪、啪、啪——”
鼓掌聲從霍深嶽手中傳來,他的雙眼嚴厲地盯着古曰曰:“看來古秘書在我這裡是屈就了。你的才能應該有更好的職位來匹配。”
古曰曰才冒出頭的那點點小驕傲被霍深嶽的話強硬地打了回去。
她忙不迭地從外間端來早就泡好的咖啡遞到霍深嶽手邊:
“總裁您請、您請……”
霍深嶽慢悠悠地接過來,喝了一口:“泡得不錯。”
“對身體沒好處啊……”
聽到古曰曰的嘀咕,霍深嶽不緊不慢地另提他話:
“後勤部部長跟我提了提,他們那裡缺人缺的厲害。”
古曰曰一身冷汗地走出了辦公室,恨不得往自己臉上呼上去:奴性奴性!被他這麼一嚇昨天想的東西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霍深嶽看着古曰曰鬱悶地走了出去,他的視線移到了自己的手機屏幕上。
古曰曰也是加了他的微信的,他一眼就能看到古曰曰最近瘋了似的狂發的朋友圈。
溫初旭什麼的,還真是……他原本以爲他在機場說的話只不過是玩笑話,畢竟誰會這麼不要臉地跑到別人的開發區……
大包小包,還真是一路買買買。
剛剛跟着另外一個人打情罵俏度蜜月,轉眼回來就噓寒問暖?
女人口裡的愛情,還真是廉價。
不過古曰曰,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喜歡嗎?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外間趴伏於桌上工作的女子,
薄脣幾不可見的動了動。
他一到下班時間就拿着外套出去了,出去時瞟了一眼正捂着嘴小聲講電話的古曰曰:都已經下班了還遮遮掩掩地打電話?
怕是跟那個姓溫的小白臉打的電話吧?
他疾步走了出去,恰巧魏成西打來電話,說好久沒聚聚了,訂在一家酒吧一起嗨皮嗨皮。
穿過燈紅酒綠的舞廳,老闆誠惶誠恐地把他送到了二樓的包廂,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少不得他在一旁作陪。
霍深嶽一進去,就發現多了一個人,一張年輕充滿活力的面孔在人羣中穿梭,他似乎和在座的人都混熟了,舉着酒杯高談闊論,很是愜意。
倒真是如魚得水。
霍深嶽嘴邊咧開了一絲冷笑,魏成西恰好看到了他,趕緊吆喝:“嘿!趕緊過來!”
他一邊招呼他一邊拿了一杯酒,等霍深嶽走過來的時候遞到他手上:
“怎麼纔來?咱們哥幾個好久沒聚過了。”
霍深嶽打着哈哈應付過去了,他舉着酒杯衝着人羣中大聲歡笑的少年人、佯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問道:“那個人是誰?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魏成西神秘地湊近他,一臉“不可說”的表情,聲音壓得很低,顯出無比神秘的樣子:
“韓老六最近看上的人,家裡條件聽說也不錯,東子現在還沒刨出他的家底。我們都勸他悠着點兒。他等得不耐煩了,非要借這個機會吃了。”
東子都還沒刨出來的家世?
霍深嶽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東子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這樣的人就是動不得的貨了。
韓老六還真是色迷心竅。
他看着那少年,脣紅齒白,男生女相,十足十的妖孽禍水。也難怪韓老六腦子都不要了。
“叫什麼名字?也許我知道點什麼。”
魏成西向來八卦,他臉上的興味更濃厚了:“他叫符竟,怎麼,你也對他有興趣?沒聽說啊,怎麼出差一趟性取向都變了?”
姓符?
泉市符家?
一瞬間他的頭腦中閃過成千上萬個念頭,卻被他自己一一掐滅了。
泉市離這裡十萬八千里,再說了,符家只有一個接班人是衆所周知的事,不可能是符家。
他不由得譏笑自己的草木皆兵,自從上回董悅的事情之後,他就有些過於敏感。看來是真的需要放鬆放鬆了。
他拿着酒杯躺入沙發一隅,淺淺閉着眼睡着了。
在這間酒吧的另一側,董意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在開一場名爲“告別”的party。她很夠意思地叫上了古曰曰,古曰曰也很夠意思地過去了。
今天晚上的董意是這場聚會的中心,她頭上戴着小王冠,站在包廂中心,將古曰曰摟在自己懷裡向他們一一介紹,她的那羣朋友們也很給面子地表示了歡迎。
古曰曰原本以爲這羣富二代有多麼多麼可怕,等跟裡面的人說上幾句話之後才忍不住感嘆:天朝電視劇害人匪淺啊!
他們身上的確有着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大多過於驕矜,但是直來直去的傻大姐性子和董意沒差啊!
這羣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的信條即:
能用錢解決堅決不用人解決!
能用權解決堅決不親自出馬!
實在不行咱人多勢衆還可以揍他一頓!
這麼耿直的富二代真是夠夠的……她從衆人的言辭中也敏銳地察覺到,像夏合那種反而跟他們格格不入,用他們的話說,夏合太擰巴了!
古曰曰跟包廂內衆人相處得非常愉快,她喝了十幾杯果酒,臉上紅撲撲的,熱度居高不下,實在難受。
她跟董意說了一聲便晃悠悠出去了,要去洗手間洗把臉。
董意忍不住取笑她:“要不要派人跟着你?我可怕又有色狼跟你進女廁、結果把阿姨……咔嚓咔嚓……”
她話還沒說完臺下便一片鬨笑聲,這裡的人都參加過上次的宴會,自然清楚笑點所在。
他們只是喜歡簡化事情,卻不是傻子,那種把戲他們看着都煩,對夏合也更加不爽。
古曰曰出了包廂,直奔衛生間。剛解決完生理需要,站在鏡子前洗手的時候,卻聽到了旁邊男廁所門上傳來詭異的動靜。
有人在男廁所門上撞擊?還是掙扎?
難不成有人在玩羞羞的廁所play?
古曰曰想想都覺得羞恥,剛剛降下去的熱度似乎也回升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正欲轉身離開,卻聽到有人掙扎着呼着氣:“救……救……我……”
這不對勁!
古曰曰看了看,四下無人,便折身靠近男廁。
剛走近,門便被打開了,她有想過可能很勁爆、但沒料到畫面竟如此香豔……
一個穿着規整的男人抱着一個骨架瘦小的少年,少年身上已然衣衫不整,眼神已然春-情帶露,他如同一條瀕死的魚,臉色潮紅,嘴也張得大大的,大口大口地喘氣,自己剛剛聽到的那聲怪異的呼救聲,應該就是他發出來的。
他看着一臉驚訝的古曰曰,似乎恢復了些許神智,臉上劃過的羞恥、不甘、求救,種種糅雜在一起,五味雜陳。
這個奇異的表情卻被抱着他的男人解讀成了興奮。男人一隻手親暱地搭在他的腰間,以此借力於他,讓他尚能正常行走。
“這位小姐,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直勾勾地盯着我們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嗎?”
男人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很是溫潤,明明是暗含指責,卻聽不出一絲冒犯。
古曰曰趕緊閃開了一條路:“打、打擾了。”
聽到這女孩兒的避讓,少年咬了咬嘴脣,很是失望,卻也含着一絲認命和釋然。
他早就應該想到韓陸不是什麼好人,那麼主動地跑過來說完幫自己,自己怕也只是他的一個獵物吧?
古曰曰明顯地捕捉到了少年眼中劃過的失望情緒,他在失望什麼?難道兩個人不是自願的?
這不能吧?瞧他的樣子比這西裝男還飢渴……
不過說起來,他長得真好看,簡直就像個精緻的洋娃娃。
古曰曰一邊搖着頭一邊退了出去。
她回到董意的包廂裡,把剛剛的事跟她說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