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古曰曰聽明白了,也聽清楚了。
這是古曰曰第三次聽到,這個她用盡心思苦苦追求的男人,終於放下身段,去擁抱她,去親吻她,俯首在她的耳畔說喜歡她。
古曰曰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在自己的努力之下,終於換來霍深嶽的真心。
爲什麼,感覺自己,好像沒有面上那麼開心呢?
白白嫩嫩的包子臉上掛着最純真的笑意,古曰曰卻莫名地溼了眼眶。
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心臟的跳動有些慌亂。
終於從霍深嶽的懷抱裡掙開,古曰曰深呼吸幾口,回過神來。
這才面對着霍深嶽,男人眼眸裡的溼潤已然消失不見。
只是霍深嶽依舊牢牢地抓着古曰曰的肩膀,像是要從她的嘴裡,聽到一些他想要的東西,聽到一些,能與他自己之前深情告白相吻合的話語。
古曰曰垂下眼眸,遮蓋住眼裡的一些複雜情緒。
“總裁大大,我也喜歡你。”
古曰曰有些艱難地開口,臉蛋卻紅得發燙。
霍深嶽只當小女人是害羞,男人抿嘴一笑,伸出手,剛準備揉揉古曰曰的腦袋。
卻發現古曰曰今天扎的頭髮很奇怪,頭髮窩成一個小小的糰子,倒是別有一般俏皮的風味。
捏了捏古曰曰頭髮上的丸子,卻被古曰曰“啪”地一聲打開。
“別把我的丸子頭弄亂了!這可是趙姨給我梳的新發型!”古曰曰嘟着嘴,不滿地抗議道。
霍深嶽沉默地收回手,也沒有生古曰曰的氣。
倆人正鬧着,辦公室裡氣氛融洽。
卻沒有人注意到,辦公室敞開的門外,那雙充滿恨意和嫉妒的眼睛。
夏合躲在門外,儘管她極力剋制着內心的怒火。
但是她那顫抖着的身子,和深深嵌入掌心的指甲,早已出賣了她。
夏合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屋子裡相抱的倆人,她恨不得衝上去將如膠似漆的倆人用力撕開,讓他們再也不能複合。
看來,深嶽哥是徹底被古曰曰那個狐狸精迷住了雙眼,古曰曰有什麼好的?她比古曰曰強上十倍!
絕不能,讓古曰曰那個狐狸精得逞!她終將贏得深嶽哥的歡心。
而深嶽哥,也一定會是她的。
嫉妒如同瘋狂的藤蔓在夏合的心中纏繞着,逐漸扭曲了她的心靈。
若是古曰曰現在回頭一看,便能看見夏合那張扭曲到變形的臉蛋,不再精緻,不再美豔。
夏合收回目光,有些無助地靠在牆壁上。
後背緊緊地貼在冰冷的瓷磚牆壁上,她的一顆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落入了冰川,陷進了無盡的嚴寒之中。
她該,怎麼辦呢?
以往漂亮的眼睛此刻變得空洞無神,她一向都是一個很有主見很聰慧的女子。
只是如今在看到深嶽哥和古曰曰這般恩愛,還有深嶽哥說的那句話,深嶽哥說,他喜歡古曰曰......
這怎麼可能?夏合絕望地順着牆壁一點一點地往下滑,直到整個人坐到了地上。
此刻的她已經不復以往的風采,像是一個被遺棄在門口的破布娃娃。
可憐,無助,絕望。
良久,夏合才恢復了精神,她站起身來,剛準離開這個地方,
卻被屋內眼尖的霍深嶽發現了。
“小合?”霍深嶽帶着一絲疑惑開口道。
夏合掩蓋住面容的憔悴,轉過身來對霍深嶽勉強笑了笑。
霍深嶽看見夏合,這纔想起來,夏合還在公司裡,而自己此刻正在和古曰曰一起共進午餐......
重點是,他忘記了夏合也沒有吃午飯。
剛剛沉浸在愛情的海洋裡,霍深嶽心裡一時激動,便也沒有再去顧慮其他的事情。
感到有些尷尬,霍深嶽咳嗽了兩聲,這纔開口道:“那個什麼,小合,你吃便當嗎?”
夏合扯了扯嘴角,她看了看吃得正歡的兩個人,暗地裡痛心疾首,難受中還夾雜着些無奈。
這便當只有兩份,她怎麼吃?
“不了,深嶽哥,我吃外賣就好了。”夏合此刻已經收拾好心情,那種端莊得體的笑容又重回她的臉上。
“嗯,”霍深嶽連連點頭,便喚了夜凜,讓他下樓給夏合買一份外賣。
夜凜奔波在樓道間,感嘆着自己的悲苦,堂堂總裁特助淪落爲跑腿的,哎,他還能說什麼呢?
很快,夜凜便將外賣送到了霍深嶽的辦公室。
古曰曰見夜凜幾分鐘之內便完成了任務,心裡很是佩服。於是她打趣道:“夜特助,你可以改名叫飛毛腿了。”
夜凜訕笑着,沒有接話便離開了。
什麼飛毛腿!他纔不想要這樣的稱號,他是心裡有苦卻說不出好嗎?
“小合,過來一起吃吧!”霍深嶽因爲剛剛冷落了夏合,此刻覺得有些愧疚,於是便邀請夏合跟他們一起共進午餐。
盛情難卻,夏合本是不想再出現在倆人面前,可是她心底裡又不甘心。
一番糾結過後,夏合還是決定坐下來,她倒是要看看,古曰曰是怎麼勾搭上她的深嶽哥的。
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
這樣也有利於她想好對策。
只是後來夏合才發現,剛剛她的決定錯得很離譜。
因爲她被強硬地塞了一把又一把狗糧。
一會兒,霍深嶽發現古曰曰有一縷頭髮散落,於是溫柔地伸手將那縷秀髮別在了古曰曰的耳朵後面。
一會兒,古曰曰又是大叫着總裁大大我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桌角撞得好疼之類云云。
霍深嶽自然是一副心疼地模樣上前給古曰曰揉揉胳膊。
看得夏合那叫一個氣啊!
本來便是沒有什麼胃口,如今,看到了倆人虐狗的場景,她如同硬吞了蒼蠅似得,臉色黑得不行。
現在便是山珍海味擺在她的面前,她也吃不下去。
勉強吃了幾口飯,夏合便站起身來,柔聲說道:“深嶽哥,古小姐,我吃飽了,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我先回家去,不打擾你們了。”
“那我讓夜凜送你回老宅。”霍深嶽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夏合。
“不用了,深嶽哥,我自己開車來的。”夏合推脫道,她現在,不想再接觸這裡的一事一物。
她需要足夠的時間去冷靜,去想好對策。
“哇,夏合姐你還會開車啊!那麼高難度的動作。”聽見夏合會開車,古曰曰不由得很是驚訝。
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敬佩之情。
因爲自己和財神一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路癡。
將她丟在離家裡兩千米之外的地方,若是不打車,她便回不去了。
夏合併沒有迴應對於古曰曰的熱情誇讚,致死略微地笑了笑點點頭,便離開了。
古曰曰哪裡比得上她呢?
再說了,古曰曰的品味也是夠獨特,居然敢穿着一身睡衣到處亂跑,也不怕別人笑話她!
所以自己根本不用過於擔心,古曰曰是不會長久的。夏合在心裡這般安慰自己。
夏合離開後,古曰曰聳了聳肩,她能看出來夏合對自己的敵意,相必是因爲自己之前說過不喜歡霍深嶽的,現在反而跟霍深嶽關係密切。
說來這件事情也怪她,誰讓她當初爲了勉強維持一段她和夏合之間的感情紐帶,然後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若是剛開始將她喜歡霍深嶽這件事情挑明,可能也不會鬧出這麼多事情。
唉,世事難料啊!古曰曰在心裡感嘆着。
夏合走了之後,古曰曰和霍深嶽之間陷入詭異的沉默之間。
倆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吃着餐盒裡的飯菜。
古曰曰一個沒忍住,打了一個小小的飽嗝。
她趕忙捂住嘴巴,一臉驚恐地看向霍深嶽。
本以爲會看到一張極度嫌棄的面孔,誰知道霍深嶽依舊繼續埋頭吃飯,似乎像沒聽見一般。
古曰曰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地,看來霍深嶽現在對於她的一些不文明舉動,好像也沒有那麼反感了......
吃完後,霍深嶽將便當盒往旁邊一推,古曰曰照例將餐盒端到茶水間洗刷乾淨,再走回了辦公室。
這一趟而過,霍深嶽發現了一絲端倪。
這小女人的肚子,怎得這般大?鼓囔囔的,該不是剛剛吃得太撐了吧。
“古曰曰,你過來。”霍深嶽沉聲開口道。
古曰曰正在收拾着桌布呢,見霍深嶽見她,便幾步走到了霍深嶽的旁邊。
“總裁大大什麼事?”古曰曰有些疑惑地看向面色嚴肅的霍深嶽。
只見霍深嶽緊緊地盯着她的上身。
古曰曰趕忙一把抱住胸,嬌嗔道:“總裁大大你往哪裡看!你好壞!”
霍深嶽:“......”
他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小女人的思維如此跳脫?連眼神都不是一般的爛!他哪裡在看她的胸了?
這時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夜凜正準備擡手敲門,古曰曰的嬌嗔聲卻清晰可見地傳來。
惹地夜凜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霍總,剛吃飽飯就開始做運動......也不怕得胃結石!
只不過,總裁的事情也輪不到他一個特助來管。
這個時候若是前去敲門,那也太沒眼力見了。絕對會被霍總狠狠地削一頓,他不可不想撞在槍頭上,還是溜之大吉比較好。
夜凜這般想着,放下了擡起準備敲門的手,轉身便離開了。
屋內的霍深嶽並不知道他的特助此刻正在八卦自己,他仔仔細細地瞧着古曰曰的肚子,那好像不是吃東西撐的。
真正鼓囔囔的,是古曰曰的衣兜!
也不知道小女人在裡面裝了些什麼。
“你衣兜裡都是什麼?”霍深嶽冷聲開口道。
啊!被發現了!古曰曰很是着急,她可不想被霍深嶽發現她私自偷買零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