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李傲然大着舌頭說道:“李,李公子,今天是是你的壽辰,我吳雷代表吳家送上一份大禮。”
說着便吩咐下人將自己帶來的禮物當衆拆開,“這這是我花了五十萬買下來的名家畫作,還希望,希望李公子喜歡。”
有人送禮品,李傲然自然是樂意。
他笑着叫人收下,並親自給那個男人敬了一杯酒代表感謝。
一時間,酒席上十分嘈雜熱鬧。
微醉的人們互相將禮物拿出來攀比着。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霍總能否將您的禮物拿出來瞧一瞧呢?”
場面一度熱鬧非凡。
李傲然勾起脣角,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冷笑,開口道:“深嶽跟我是多年的朋友,我倒是也想瞧瞧他送給我的禮物。怎麼樣?深嶽,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唄。”
“是啊是啊,就給我們見識見識吧。”下面立刻有人附和。
霍深嶽露出淡淡的笑意,打了個響指。
身後的夜凜立刻就快步走出去,隨後,便與一個下人一同端着一個足有一人高的物價走了進來。
上面還蓋着一層厚厚的紗布。
霍深嶽掀開紗布,耀眼的光芒頓時刺到了在場賓客的眼睛。
那是一顆足足有一個成人一樣高的血玉珊瑚樹。
純淨的紅色玉製枝條竟沒有一絲雜質,樹幹隱約可見是一個大大的壽字。
滿座鴉雀無聲,賓客們一聲看呆了眼。
這是有多土豪才能將這樣的一塊於是雕製成如此模樣?
“這,簡直是無價之寶啊!”一個老年男子禁不住小聲開口道。
賓客們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紛紛稱讚起霍深嶽來。
“不愧是霍總,出手就是豪爽,大方。”
“有錢人的世間就是不一樣。”
面對衆人的恭維,霍深嶽面無表情地坐回原位,姿態不驕不躁。
李傲然心裡也是有點小驚訝,他也沒想到霍深嶽能這般大手筆。
眼睛從霍深嶽的身上掠過,滑到了正在吃着美食的古曰曰身上。
眼眸裡劃過一絲不懷好意。
李傲然清了清喉嚨,悠哉悠哉地開口道:“不知道古小姐,可曾給我準備了禮物?”
古曰曰突然被提名,心裡嚇了一跳。
禮物她確實帶來了,只是,不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送出去。
她本來是想偷偷給李傲然一個驚嚇的,現在這麼多人盯着,她怎麼好意思呢?
所有賓客們的目光全都注視到古曰曰的身上。
更是有幾道小聲地尖酸刻薄之語響起。
“古曰曰是哪門子的豪門世家?我從來都沒有聽過,怎麼也配參加這種酒席?”
“就是,她的禮物,肯定拿不出手!”
這些話全都一字不差地傳入古曰曰的耳中,古曰曰握緊小拳頭,心裡滿是怨憤。
自己又沒招惹她們,憑什麼這樣污衊自己?
玄蓮暗暗地皺眉,他俯首對着古曰曰耳語:“沒事的,你拿出來就好,有我在。”
一句有我在給了古曰曰莫大的勇氣。
於是她將準備好的禮盒打開,雙手呈上。
“祝李公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人們的目光都落到古曰曰的手中,那是,一個鬧鐘?
納尼?沒看錯吧!
居然在生日宴會上送鍾?
送鍾諧音就是送終,這不是咒李傲然死嗎?
一時間酒席上鴉雀無聲,大部分都在默默地看着古曰曰的好戲,更有一個幸災樂禍地已經笑出了聲。
古曰曰有點膽怯,但是禮物已經送出,是沒有再收回的道理。
看着那一個小巧精緻的鬧鐘,李傲然的臉黑如鍋底,這個古曰曰居然敢這般打他的臉。
就連霍深嶽的臉上,都露出了幾絲笑意。
原來小女人上次說的驚嚇就是這個啊......小女人真是大膽。
一旁的玄蓮突然站起身。
“曰曰這個禮物的創想是受到了我的啓發。”
說着,他打開自己的禮盒,拿出一塊圓圓扁扁的東西,開口道:“這時殷商時期帝王專用的鐘表,在那個時候叫做圭表,這件小禮,還望李公子笑納。”
清朗的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劃過在場賓客的心。
在座的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顫巍巍地出聲:“不知道,能否給我看一看?我對這方面比較熱愛。”
李傲然順着聲音看去,說話的是A市最有名的古董鑑定家,不少古董都是經過他的手,這才大放光彩,變成了價值連城的寶貝。
玄蓮將圭盤遞給了老人,老人顫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扶了扶老花鏡,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滿座皆是沉寂,若這件古董是真的,單憑這年份就是一件寶物了,更何況,還是皇家御用,那價值,更是一個未知數。
老人不斷地打量着手裡的這塊沉甸甸的圭盤,眼裡興奮的光芒越來越耀眼。
良久,才擡起頭,恭敬地將圭盤歸還給玄蓮。
顫抖的聲音抑制不住的興奮:“我從事考古行業幾十年,第一次見到保存的這麼完整的圭盤,紋理,造型,每樣都是精緻萬分,是真品無疑。價值,恐怕能和霍總剛剛的血玉珊瑚樹相媲美。”
老人的話音落地,滿座賓客就像炸翻了鍋一樣。
剛剛還帶着一絲不屑之情看着玄蓮的年輕賓客們頓時都換成了敬仰。
出手就是一塊價值不菲的古董,還能跟霍總相媲美。
人們熱烈地討論起來,將剛剛想看古曰曰出醜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
在衆人的讚美之聲中,玄蓮緩緩坐下。
對上霍深嶽的目光,玄蓮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不輸半分。
真是個強敵,霍深嶽心裡暗道。
李傲然一連得了兩樣寶貝,心裡簡直樂到飛起,哪裡還記得古曰曰送鍾這件小事?
脫離了險境的古曰曰在人羣的喧譁嘈雜中悄悄坐下。
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無波的玄蓮,小聲說道:“玄蓮,謝謝你剛剛出手幫我,那般破費......”
一向小氣吝嗇的白蓮花居然能爲了解她的一個僵局,而拿出一個心愛的古董出來,真是讓她心裡驚訝的同時,又感到萬分的歡喜。
能交到玄蓮這樣一個夠鐵的哥們,真的是幸運之極。眼圈有些微微泛紅,古曰曰揉了揉眼角,帶着一絲委屈,討好地說道:“玄蓮,你真夠哥們,謝謝你。”
聽了古曰曰的真情“告白”,玄蓮的面上沒有多大的表情起伏,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嗯。”
但是此刻他的內心早已風起雲涌。
剛剛在他從儲物戒裡面將那塊他珍藏已久的圭盤拿出來的時候,他就有些後悔了。
何必逞一時之快呢?現在倒好,搭上了一個寶物。唉,自己當時也不知
道是抽了什麼瘋,玄蓮心裡默默吐槽。
眼睛卻瞥見身旁的小丫頭,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耷拉着小腦袋,長長卷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隱約帶着一絲溼潤。
心裡的一腔鬱悶,無端地消散。
也就一塊古董罷了,他的寶箱裡最不缺的就是古董。
古人還說過,千金難買美人一笑呢!
雖然古曰曰算不上那種絕頂的美人,倒也清秀可人。
“好了,不想這個了,來,吃菜。”玄蓮說着便夾了一個紅薯粉丸,塞到了古曰曰的小嘴裡。
丸子有些大,將古曰曰的腮幫子撐得鼓起來。古曰曰用力地咬着,就像一隻貪吃的小貓。
琥珀色的瞳眸流轉着光芒,烏黑的柔發不知何時落下幾分,更顯得一張巴掌大的包子臉白瑩瑩,可愛得緊。
玄蓮不禁呆了呆,一顆心頓時化成了柔水。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古曰曰的腦袋俯首在古曰曰耳邊地低語:“慢點吃,別噎着了。”
“這古小姐和溫gong子還真的甜蜜,不知道倆人在一起多久了。”夏合淡淡地開口。
剛剛她尋不見那個白衣勝雪的貴公子,現在卻發現了原來他就是溫初旭。
夏合的心裡莫名有一絲不悅,怎麼天下的好男人都讓古曰曰給佔盡了?
此刻她淡淡地出聲,也是希望可以引起深嶽哥的注意,讓他知道古曰曰是怎樣的一個三心二意的壞女人。
果然,霍深嶽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這一幕。
從霍深嶽的角度看來,便很難讓人不去猜想,剛剛玄蓮是否在古曰曰的臉上印下一吻。
一股怒火噴薄而出,霍深嶽幾近癲狂。
這個小白臉居然敢親吻古曰曰?那是他的女人!
霍深嶽的臉色臭得可以,他幾乎想拍案而起,一把拉住此刻坐在別的男人身旁的小女人。
狠狠地,在她那柔軟、香甜的脣瓣上,印上屬於自己的標記。
怒火逐漸涌上霍深嶽的大腦,快要燃燒他的心智。
夏合適時地遞上一杯紅酒,紅脣輕啓:“深嶽哥,我敬你。”
霍深嶽一把奪過紅酒杯,力道大得驚人,生生地將夏合的手指抓痛了。
只不過霍深嶽卻沒有注意到這點,他一雙漆黑染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個正鼓着腮幫子啃着肉排的小女人。
脣角多了幾分冷笑,霍深嶽仰頭,一飲而盡。
古曰曰自然也是一直感受到了那股注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着強烈的恨意和怒火。
現在似乎越來越濃烈了。
古曰曰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轉過頭悄悄地告訴玄蓮:“玄蓮,我想出去一下,上個廁所,透透風,這裡太悶熱了。”
待玄蓮點了點頭,古曰曰便悄悄溜出了禮堂。
酒席上人們正歡快的敬酒、拍馬屁,沒幾人發現古曰曰的離席。
除了一直在關注着古曰曰的霍深嶽,見古曰曰離開,霍深嶽眼眸一凜,隨即跟着離開。
離開了禮堂,外面靜謐的湖畔跟喧鬧的禮堂幾乎是倆個世界。
古曰曰繞着湖畔的木橋漫步,想着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湖面上吹來死死微風,讓她感到清新自然,一顆心,也愉悅起來。
可是沒走多遠,便被身後伸出來的一隻大手狠狠拽住。
古曰曰只覺得自己撞到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熟悉又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