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的話語剛落,廚房裡的兩個男人一同愣在那裡。
廚房裡的水滾燙得更厲害,那紅尖椒被煮開,辛辣的氣息飄散在空氣中,她吸入肺裡的空氣,如同要把肺給刺破。
就像她的一番話,已經把心裡所有的肉疙瘩給刺破,血在往外涌,神經卻被麻痹。
橋楚感覺不到疼,只感覺到兩道不一樣的目光。
秦佑珂的目光,她讀不懂。
駱天馳的目光,她憎恨至極。
秦佑珂心裡震驚至極,他想過很多原因,橋楚會敲他房門的原因。
一直楊中校都沒有查出來,開始他也以爲她只是在演戲,裝作不知道那天晚上那個男人是他。
但是一直到了現在,橋楚都不知道,那是他。
而她出現在他房門的原因,是因爲駱天馳讓她去陪一個男人睡!
那天晚上,他被人下藥,爲了不讓別人圖謀不軌,讓楊中校暗中用了點權力去把房間換了。
估計跟他換房間的那個男人,就是駱天馳安排好的男人。
後來,她敲着門。
聞到她身上那清新的氣息後,他身體裡的谷欠望再也忍不住,把她拽進來,在黑暗中,要了她。
身體的藥性得到了揮發,他逐漸冷靜下來,聽到橋楚細碎吸鼻子的聲音。
他知道,她哭了,可是這麼一個出來賣的女人,爲什麼要哭?
直到楊中校調查了一切,才知道她不過是一個不受丈夫寵愛的已婚女人。
秦佑珂收回目光,拿着手機,冷酷說道:“進來。”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這是大使館給他安排的保鏢,一直在暗處負責保護。
“首長,請吩咐。”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把他扔出去。”秦佑珂毫不講理,直接用扔的,他的人會懂。
駱天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他是真的被扔了出去。
在地上翻滾了兩下,他身上的衣服沾上了塵土,黑色的西服尤其顯然。
“嘶。”他的手被擦破,看着黑衣人關上公寓的門,站在門口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他咒罵了一句,“賤人。”
———
廚房裡,橋楚聽着開水翻滾的聲音,只覺得鼻子聞着酸味,有些難受。
現在秦佑珂知道,她很髒了吧……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密着,現在他都知道了。
“想哭就哭着吧。”秦佑珂擁着她,橋楚沒有那麼堅強,她也會哭。
包括那個晚上,他像一匹野獸一樣發泄着自己的情谷欠的時候,她明明難受極了,但是還是沒有聽到哭聲。
那不代表她沒有哭,那時候,她的淚水把枕頭都給澆溼了一塊。
橋楚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擁抱,“你別碰我。”
她不想像那些矯情的女人一樣,直接罵自己髒,可是秦佑珂的手那麼幹淨,放在她的身上,的確可惜。
秦佑珂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有心疼,也有不知所措。
“橋楚……”他呼喚的聲音沙啞,不希望被她推開。
“你現在都知道了,所以首長,以後我們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吧。”橋楚眨了眨眼睛,試圖用這個動作來把淚水逼回去。
“我不介意。”秦佑珂說道。
“那個男人,我不知道是誰……”橋楚睜大眼睛,看着他,那帥氣的樣子,怎麼也看不清。
“但是他知道我是誰,曾經抓過我,還想要跟我發生關係,首長,我不想把你牽連進去。”她坦白。
如果讓那個男人知道秦佑珂的存在,她不敢保證對方會做出什麼。
雖然,那個男人也沒有說過威脅她以後生活的話語,可是,還是怕啊,那個男人在暗,權勢滔天的樣子。
秦佑珂心裡更加震撼,手指忍不住顫抖,最後緊緊把她鎖入懷中,“沒有人能夠威脅着我。”
“可是,我不好,我還髒……”橋楚哭了,眼淚流下來,被他強迫所在懷裡,她的眼淚沾溼了他的衣服。
被沾溼的地方,妖嬈得像一朵花。
秦佑珂尖尖的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很用力,抵着有些生疼,她聽見他說道:“我說了,我不介意。”
橋楚聽到心臟漏了一拍的聲音,駱天馳不屑於碰她,都介意得要命。
他是有多寬容?
秦佑珂微微鬆開她,看着那雙煙雨迷濛的大眼,“你若是不相信,我現在就能證明給你看。”
她被他抵在牆邊,背後是冰涼的牆壁,眼前卻是他火熱的眼眸。
“小楚,成爲我的女人,讓我保護你。”秦佑珂深情地說道,眼中輾碎的眸光,像極了他說的情話。
橋楚知道,他不是爲了得到她的身體才說這樣的話。
秦佑珂是認真的,她哭着,搖頭,“不可以。”
秦佑珂眼中閃過一抹破碎,卻不能憤怒,手指細細摩擦着她的紅脣,他不解,“爲什麼?”
“你是首長,我是駱家的少夫人,我拿什麼去成爲你的女人?”橋楚哭着搖頭,眼中的悲痛這刻不曾掩埋。
“秦佑珂,我不想成爲你的地下情人。”她坦白得很,人都是貪心的,她也想光明正大站在他的身邊。
但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身份也不對。
橋楚是喜歡上了秦佑珂,但是一切都不對的情況下,兩人又怎麼能繼續?
雙手划着牆壁,她仰着頭,一字一句,跟她手指的動作頻率是一樣的,“我還不夠努力,也沒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
橋楚生活雖然不如意,但是物質條件一向很好。
她不懂什麼叫做卑微,但是意識到秦佑珂的光芒跟對他的喜歡後,她就變得卑微了。
這種卑微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橋楚感覺自己就是那沸騰的水裡被煮爛的辣椒,沒有了尊嚴,甚至氣味難聞。
秦佑珂拳頭驀然縮緊,忍着把她衣服撕碎就這樣要了她的衝動,這樣子,至少能夠證明,他真的不介意。
他真的喜歡她。
可是這樣子,得到了,以後她還是會繼續逃避的。
“橋楚,我等你。”秦佑珂忍着那些衝動,從入軍隊的第一天,教官就教育過他,要剋制。
橋楚一怔,看着他的薄脣輕啓,最動聽的話語從他的嘴脣中溢出,“我等你有能力站在我身邊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