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馳不聽,把頭埋得更深,他細碎的頭髮扎着側臉,橋楚皺着眉頭。
推不開,也不敢用力。
駱勇軍雖然覺得駱天馳這樣被灌醉了是挺丟臉的,但是看到他醉後這樣黏着橋楚,又覺得挺好。
他們夫妻這場恩愛的大戲,十分好。
駱勇軍站過來,說道:“讓各位開玩笑了,天馳喝醉了就是愛黏小楚。”
橋楚只能配合,低頭裝作害羞。
秦佑珂的目光變得銳利,可還是分場合的,說道:“今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衆人點頭。
“楊中校。”秦佑珂喚了一聲。
“首長,我在。”楊中校恭敬現在他的身後。
“在酒店給各位開個房間,酒後,就不要開車了。”秦佑珂沒有打算讓他們拒絕。
楊中校在心裡嘆息一聲,“是。”
首長花大錢開房,就是爲了留住橋楚。
他最清楚,可是不能點破。
楊中校出去辦理房卡。
駱勇軍沒想到,秦佑珂會這般大方,“謝謝首長。”他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橋楚跟駱天馳是夫妻,他們被安排在一個房間,理所當然。
看着喝醉的男人被兩個高大的軍人扶着走在前頭,她心裡慶幸,至少秦佑珂沒有扔下她,還給了兩個男人。
不然,她不知道要怎麼拖着沒有意識的秦佑珂回客房。
橋楚往後看了一眼,駱勇軍跟集團的股東們的客房都在走廊的那頭。
而她的,則是在走廊的這頭,沒有多想,她上前打開房門。
駱天馳被兩個男人架到牀上。
“橋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幫助您的嗎?”其中一個問道。
“不用了,謝謝。”橋楚把人送了出去。
駱天馳躺在牀上,吧咋着嘴巴,“老婆,水……”
“你喝醉了還像個大爺一樣。”橋楚嘴巴強硬着,還是拿着酒店自帶的罐裝水,擰開,坐在牀邊。
“水。”她冷漠又粗暴地說着,湊到他的嘴邊。
本能的,駱天馳喝着水,酒精灼着食道的感覺讓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缺水的狀態。
水太多,流出了嘴巴,他有些狼狽。
橋楚喃喃自語,“駱天馳,你也有今天。”
他好像在迴應那般,眉頭皺了皺,眼睛依舊緊閉着。
足足喝了一瓶水,橋楚站起來,沒有再管牀上的人,以前駱天馳不是沒有喝醉過回家,每次喝醉完,她都是精心照顧的那一方。
可是每次,他都是不領情的,反而怪責她多事。
久而久之,橋楚學會了無視,淡漠,如果他喝醉了,通常都是讓家裡的傭人去照顧,自己則是選擇去睡客房。
人,總懂得學會成長,不要拿自己的熱臉去焐熱一個根本捂不熱的人。
“叩叩。”敲門聲響起。
橋楚警惕地從貓眼看了一眼門外,是秦佑珂。
糾結着,到底要不要開門,想起跟他在洗手間做的那些事,臉又紅了。
敲門聲又響起,帶着催促的意味。
橋楚硬着頭皮,駱天馳還在這裡,他應該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打開門,她笑着,“首長,晚上好,有什麼事嗎?”
秦佑珂手上提着一個袋子,走進來,“怎麼這麼遲?”
“現在晚上了,該休息。”橋楚暗示着,他現在打擾,不太合適。
秦佑珂淡淡的目光看着她,半餉,才移開,看了一眼駱天馳,他像死屍一樣躺在牀上,連被子都沒蓋上。
橋楚的心思不在駱天馳的身上,他更滿意。
“有空嗎?”秦佑珂的嗓子帶着黑夜的魅惑,站在她的面前。
橋楚看着那個昂貴的領帶,上面的紋理,她看得清楚,兩人的距離十分靠近,近的,她聽見彼此輕輕呼吸的聲音。
“很晚了。”她別過頭,看着牀上睡着的男人,問非所答。
“有空嗎?”秦佑珂繼續問道,對這個問題十分執着。
橋楚後退一步,微微仰頭,如同仰望夜空一樣,“有。”簡單的一個字,很輕。
秦佑珂把袋子遞過去,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
他這是沒打算離開了……
橋楚好奇打開,“這是什麼?”看見裡面有些紗布,消毒藥水,棉籤棉花,藥水還有剪刀。
疑惑擡起頭,看見秦佑珂已經把外套給脫下,修長的手指正在解着襯衫。
“首、首長,你這是做什麼?”橋楚看着他脫衣服的動作優雅,聲音有些結巴。
她這是第一次,被嚇得說話出了結巴。
“過來。”秦佑珂把襯衫完全脫下。
白色的紗布暴露在空氣中,橋楚走過去,發現包紮很簡陋……
白色中還帶着血絲,傷口滲血了。
“這是怎麼弄的?”橋楚聲音不經意帶着顫抖,手,抓緊了袋子。
還在流血的傷口,肯定是新的傷口。
“執行任務,失誤。”秦佑珂把危險係數極高的任務,用六個字給解釋了。
橋楚皺眉頭,拿着剪刀,小心翼翼把那些染血的紗布剪去。
“這傷口,很深,也很新。”橋楚看着那細長的傷口,劃過他的肩膀,一定很疼吧。
她忽然心驚,也不知道之前在洗手間的時候,有沒有不小心觸碰到他的肩膀。
那時候情況曖昧又緊張,她忘記了,不過他也沒有皺過眉頭,應該沒有吧……
“什麼時候受得傷?”橋楚還是按耐不住問了。
“今天。”秦佑珂看着她,“受傷的是我,你的手不要抖。”
橋楚抿着嘴脣,他說的容易,他身體嬌貴,萬一自己不小心弄傷他了怎麼辦?
“你嫌我手抖就去軍區醫院,那裡的護士肯定比我包紮得很好。”再不濟,楊中校肯定也比她強。
“……”他就是找個藉口來見見她,順便看看,駱天馳是真醉還是假醉。
“我們今天才見面,你怎麼會受傷?”橋楚轉移話題。
今天早上他才喊自己去欣賞活成人大片。
“臨時任務。”秦佑珂也沒想到,那個毒梟居然會在沒有任何情報下闖入金陽市。
橋楚費力把一瓶新的消毒水打開,拿着棉花蘸取了消毒藥水。
“會有些疼,忍着。”也不知道他是被什麼所傷的,她要消毒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