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重新坐在車上,這個官司勝利了,她的心也徹底放下。
如果因爲當初自己想要偷換合同而讓秦佑珂輸了官司,她的心會不安。
看着司機,他好像沒有開車的打算,橋楚好奇問道:“怎麼還不開車?”
“橋小姐,少爺說了,要跟我們一同回去。”坐在副駕駛的王嫂說道。
橋楚恍然大悟,怪不得王嫂堅持要坐在副駕駛座上。
“嗯。”車是秦佑珂的,她不能說什麼。
一輛救護車緩緩而過,停在他們旁邊的車位,橋楚好奇的多看兩眼。
法院有救護車來也不奇怪,很多人會因爲官司的原因而導致身體不舒服,承受不了。
秦佑珂還沒出來,她便一直好奇看着救護車的醫護人員推着車走出來。
“現在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王嫂低聲說道。
駱天馳抱着辛雨竹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剛好碰見醫護人員,立刻把蜷縮着捂着肚子喊疼的辛雨竹放到推車上。
“天馳,好疼,我們的孩子……”她還在哀嚎。
駱天馳的心更加凌亂,陪着醫護人員急急忙忙跑着,安慰着她,“放心吧,我們的孩子會沒有事的。”
辛雨竹是真的害怕,孩子就這樣沒了。
這個孩子的到來,幾乎就是她最後的通牒,沒有了,就很難再懷孕。
沒有孩子,光有一個辛家,能坐穩駱家少夫人的位置,但是卻沒有藉口阻止駱天馳捲來。
而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駱天馳,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橋楚看見駱天馳隨着醫護人員跑出法院門口的時候,愣了愣。
“橋小姐,這個不是剛纔開庭前攔着我們的男人嗎?”王嫂認了出來。
“嗯。”橋楚應了一聲,沒說什麼。
看到擔架上的辛雨竹,下半身流血的時候,她心裡瞭然。
之前在醫院就看見辛雨竹對這個孩子的重視,怎麼會……
橋楚有些可憐那個在哀嚎的女人,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辛雨竹被推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開走後,秦佑珂才走出法院門口,剛纔辛雨竹的事情這麼一鬧,記者們得到庭審的結果後,立刻開車離開追着救護車去醫院。
所以秦佑珂沒有被攔住。
看見自己的車停在那裡,他拉開車門,長腿一跨,坐在車上。
橋楚瞬間感受到了壓迫感。
“首長,恭喜您。”她深呼吸一下,道出恭喜。
“說起來,我能贏,也跟你有關係。”秦佑珂沒有露出多大的高興,而是淡淡的陳述着一件事情。
橋楚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當初被發現想要偷換文件後,她信任他,拿着他僞造的合同反過去騙了駱天馳。
現在駱天馳的合同是假的,真的已經不在,如果軍區想要更加一步追究責任,完全可以連那筆錢也不給,因爲駱天馳可能沒有留下備份。
但是他們打算怎麼做,就跟她沒有關係了。
“開車吧。”秦佑珂吩咐道,橋楚不想回答,他也不勉強。
“是,少爺。”司機發動車子。
———
醫院裡。
辛雨竹一到達醫院,就被送到了手術室進行搶救。
駱天馳洗着滿手的鮮血,面無表情。
在法院裡面表露出來的慌張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此刻的是無比的冷靜。
辛雨竹的孩子,說實話,他一點也不想要。
前幾次的懷孕,他都是變着法子讓她的孩子流掉,直到這次,雖然還是不想要,但是他沒有動手。
打算任由事情發展,如果這個孩子保住了,就說明他命不該絕,如果保不住,他也很坦然。
能爲他生孩子的女人多着去了,也不在乎這一個。
把手洗乾淨,他湊到鼻翼前嗅了嗅,血腥的味道沒有後,他才一笑,慢慢的走出去。
剛回到手術室門口,他就看見駱勇軍跟沈宛兒匆匆趕過來。
“天馳,雨竹呢?”沈宛兒因爲快步走過來的緣故,喘着氣。
駱天馳眉頭緊鎖,似乎十分苦惱,他的家人,對每一個孩子十分重視,跟他完全不一樣。
“在手術室,搶救中。”
“那孩子呢?醫生有沒有說孩子能不能保得住?”沈宛兒聽到的瞬間,幾乎要暈厥,又問道。
“機率很少,醫生會盡力的。”駱天馳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夭壽了,我們家到底做了什麼孽,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的孫子。”沈宛兒拍着大腿哭喊着。
駱天馳煩惱地皺起眉頭,孫子……
辛雨竹的懷孕,就沒有超過三個月,頂多算得上是個胚胎。
他認爲,沈宛兒太過誇張,只不過不好說什麼,他安慰道:“母親,你不要哭了,說不定雨竹跟孩子都會吉人有天象的。”
駱勇軍也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對啊,你別哭了,這裡是醫院,哭得這個樣子,影響別人,丟臉。”
沈宛兒卻是開始詛咒道:“都怪那個橋楚,死了還來禍害我們家,如果第一次不是她害得雨竹流產,也不會以後都習慣性流產的,我們駱家的孩子啊,該死的橋楚。”
聽見自己的母親又開始詛咒橋楚,他的眉頭緊皺。
沒過一會兒,曾瑞敏也趕了過來。
辛未毅打電話給她以後,才慢吞吞的趕回來,畢竟辛雨竹只是個私生女,可以的話,她也不想重視。
但是偏偏自己的女兒不爭氣,兒子也遲遲不肯定下來,所以只能靠着這個私生女,跟駱家達成友好關係。
聽見沈宛兒的咒罵哭鬧,她皺起眉頭。
“天馳,這怎麼回事?”她問道,高高在上。
駱天馳一臉後悔,說道:“在法院的時候,因爲官司輸了,所以雨竹她不小心……”
他沒有繼續說下話。
剛纔的情況,是在她尖叫後纔有人注意的,所以應該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小小的舉動。
曾瑞敏點頭,坐姿優雅的坐在手術室旁邊的椅子上。
於情於理,她要在這裡假扮義母該做的事情。
駱天馳低聲安慰着自己的母親,“母親,別哭了。”
沈宛兒看着一臉高雅的曾瑞敏,跟自己天差地別,只能夠低聲啜泣,不再毀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