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對自己的兒媳婦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畢竟她在政治上的強勢,給秦家帶來了不少的好處,但是強勢的背後,就是無盡的忙碌。
所以提及寧夢安排的時候,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心裡卻想着,要調查橋楚的背景。
他要確保秦佑珂身邊的人,沒有任何問題。
“爺爺。”秦佑珂不太喜歡他們把話題落在橋楚身上,“這次回來你打算住多久?”
“這是關心我?還是迫不及待想我快點回去?”秦老爺子心裡倒是清楚,他在這裡,對於某些人來說,的確礙手礙腳。
辛未毅趕緊說道:“秦爺爺您可別誤會了佑珂,他當然是希望你回來安享晚年,您老在國外養老,還得時時刻刻跟國家彙報行蹤,多麻煩啊,還是回來比較好。”
他們這些老一代軍官掌握着國家的機密,所以時刻都在被監控,只不過秦家的勢力比較大,又有醫生的證明,所以秦老爺子才能在國外養老。
秦老爺子笑了笑,笑容不深,顯然沒有因爲他的話語而太高興,“還是你會說話,我就是覺得國外的養老生活膩了,就回來,聽說,那些老傢伙有行動了?”
“也不過是無聊,秦爺爺您多跟他們喝茶打牌,他們就不會弄這些那些的晚會了。”辛未毅每一句話都在逗着秦老爺子開心。
就像他纔是秦老爺子真正的孫子一樣。
“未毅,就你最懂事,不過他們舉行那些晚會不都是爲了你們好嗎?你看你們整天忙着軍區的事情,顧不上自己的婚姻大事,怎麼,你是不喜歡我們家銀苑嗎?”
秦銀苑是他跟第三任夫人生的女兒,年紀最小,只比秦佑珂大一些。
“哪能?我一直把銀苑姑姑當成長輩,秦爺爺,您就不要拉我們在一起。”辛未毅乾脆豁出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秦老爺子嘆息一聲,似乎有些遺憾,“看來我們秦家,跟你們辛家是真的沒有緣分,銀苑是這樣,芷蕭也這樣。”
他們在談話的時候,秦佑珂完全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秦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我這個孫子,還不如別人家的孩子風趣體貼。”
他對秦佑珂的冷漠很是不滿。
辛未毅擠眉弄眼的看了秦佑珂一眼,示意着他快些討老人家歡心。
秦佑珂說話的語氣跟空調一樣涼,“爺爺,快到午飯時間,您想吃什麼?”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不曾落在老人家的臉上。
辛未毅捂了捂額頭,他還不如不說。
“我不習慣吃外面的東西。”秦老爺子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駕駛座的方向,手裡還杵着柺杖,眼睛閃過一點光。
氣氛一怔,橋楚忽然覺得,背脊有些寒冷。
“讓你的警衛員做吧。”秦老爺子一下子拍案決定。
“秦老爺,我……”橋楚剛想說自己不會做飯。
秦佑珂的聲音打斷了她,“好。”
橋楚會做飯,而且做的很好吃。
秦老爺子似乎懂了秦佑珂心裡所想的,繼續說道:“要是做的不好吃,直接開除,換一個男的警衛員。”
他就是擔心女人會壞事。
雖然眼前的女人看着平凡無奇,但是秦佑珂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次數太多,那高深,還帶着點溫度的目光,他不能冒這個險。
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警衛員,不能阻擋他的路。
“好。”秦佑珂依舊答應,他就是要強迫她,承認自己就是橋楚。
他這麼爽快就答應了,秦老爺子瞬間沉下了臉,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自己幫了他一把。
而偏偏這個孫子,從小就誰都不親,到了長大後,對他這個爺爺更加疏離,發生什麼事,都是從兒子跟兒媳的嘴裡說出來的。
包括他爲了一個已經過世的女人頹廢了很久的事情。
現在,他也不知道秦佑珂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才答應得這麼爽快。
橋楚坐在駕駛座上,卻是滿臉的無奈。
他們就是要把自己逼到絕境,她可以做出一桌味道還不錯的家常飯,可是她在秦佑珂面前,說過,自己不會做飯。
一個不會做飯的人,怎麼可能因爲另外一個人的威脅,而直接做出一桌飯來呢?
她依舊開着車,心裡忐忑着。
秦佑珂會附和秦老爺子,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個就是他不喜歡她,想要找個藉口讓她離開。
第二個可能性就是,他依舊懷疑着自己是橋楚。
橋楚微微張嘴,發出一聲無聲的嘆息。
車子停在了秦老爺子的別墅處,她下車,主動提着行李。
秦佑珂走了過去,直接拿走她手上的行李。
橋楚一驚,手已經空空,“首長?”
她難堪地站在那裡,手上空空的,這是她的工作,可是秦佑珂卻做了。
雖然說,他做也沒有問題,畢竟他是秦老爺子的孫子,但是幫着一個警衛員拿着行李,就覺得哪裡不對。
“爺爺行李貴重,我來。”秦佑珂說道,拖着行李來到車的旁邊。
秦老爺子在辛未毅的攙扶下,下了車。
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行李箱,沒有說話,剛纔他說的話都聽在耳朵裡,沒有什麼毛病。
可是他就是覺得,他的孫子對眼前的女人愛護有加。
秦老爺子說道:“快要到飯點了,你去廚房準備準備。”
橋楚知道他這是對自己說的,恭敬點頭,垂着眼眸,直接往客廳方向走去。
別墅的格局都是差不多,橋楚輕易就找到了廚房處。
廚房的東西準備得齊全,都是給秦老爺子準備的,她打開冰箱,裡面的食材新鮮得很。
她猜測着,是秦家的人在知道秦老爺子要回來,就讓人給準備好。
橋楚拿出菜跟肉,臉上的表情糾結的很。
做的不好吃,秦老爺子就會代替秦佑珂開除自己。
要是做得好吃,他或許會吃出,那種熟悉的味道。
秦佑珂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她左手拿着牛肉,右手拿着青瓜糾結的樣子,提醒道:“爺爺沒有什麼耐性。”
橋楚回過頭,眉頭的糾結全展露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