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珂看着慢慢往下的電梯,說道:“你想要去哪裡?”
“……”橋楚默默看着電梯的數字往下倒數。
“首長,您想去哪裡都可以。”她說道,又覺得少了些什麼,她抿着紅脣,補充道:“我都會跟着。”
他的眼中沉默得很,問道:“我去客房,你也跟着嗎?”
橋楚驚愕擡起頭,發現他緩緩逼近,她步步後退,“您要是有些醉,我去給您開一間房間。”
秦佑珂的手,撩起她的短髮,被噴上的髮膠定型的短髮手感說不上太好,心絃卻被莫名的撩動。
“在酒店,我長期有一個房間。”秦佑珂緩緩低頭。
橋楚向後退着,背脊已經抵在了冰冷的電梯處。
半裸着的背脊,一個顫抖,她感受到冷熱的夾攻。
熱,是秦佑珂熾熱的氣息,橋楚快要支持不住。
“二十八樓的總統套房,你記得嗎?”他的手很長,一手把橋楚圈在了自己的範圍內,另外一隻手,按下了二十八樓。
橋楚手上的包,直接落在地上。
“碰。”是包包金屬與電梯摩擦的聲音。
“什麼二十八樓?”她問着,嘴角有些顫抖,他是懷疑了嗎?
懷疑她是橋楚?
可是他是怎麼可能會懷疑着的?明明一切都完美的沒有任何破綻,他可以懷疑她是政敵派過來的臥底,可以懷疑自己接近她的目的。
但是怎麼可能會懷疑,她就是橋楚。
秦佑珂緊緊抿着脣,把她的慌張看在眼裡。
如果她不是在害怕自己,就是在心虛。
“橋棱,你在心虛什麼?”
橋楚:“……”她想要閃躲,可是被秦佑珂緊緊鎖在這個角落。
她側着頭,不想看他,看着電梯不斷倒數的數字,已經快要到一樓。
今晚的秦佑珂太過不正常,她很想承認,自己知道二十八樓,知道在二十八樓那個總統套房發生過什麼事情。
可是如果承認,今晚可能會有一個溫馨而甜美的夜晚。
今晚過後,又是一次的生死不相見。
橋楚發現,人到了這個時候,就越來越怕死,因爲心裡的牽掛太過大。
“我的未婚妻跟你同一個姓氏,都姓橋,都是兩個字。”他緩緩說道。
她驚訝地轉過頭,第一次,聽到她袒露出心聲。
關於他對自己的感情,這些年的執迷,她都是從別人的嘴巴里聽到的,第一次,從他的嘴巴里聽到。
“她叫橋楚。”秦佑珂繼續說道,手輕輕擡起,覆上她的眼睛,動作輕柔。
“你跟她有着同一雙眼睛,很美,你認識她嗎?”
“如果可以,我也想認識她,可是我沒辦法認識她,楊中校說過,您的未婚妻已經走了,而且我在墓園,也看到她的墳墓。”橋楚聲帶發緊,眼睛微微紅着。
他撫摸的手,太過溫柔,就像某個夜晚,他們蓋着同一張被子,互相對着,看着對方。
他的手,也曾經這樣覆蓋着自己的眼睛。
“叮!”電梯的聲音響起,一樓已經到了,橋楚看了一眼還在亮着的二十八樓,如果她這個時候不出去,等出去的時候就是二十八樓了。
她的手抵在秦佑珂的胸膛上,用力一推,想要逃出去。
秦佑珂立刻抓着她的手,沒有讓她順利離開。
“你做什麼?”橋楚驚呼一聲,雙手卻被他一隻大掌緊緊抓着。
半步也不曾踏出電梯,秦佑珂直接按着電梯,關上了門。
“首長,您要做什麼?”橋楚的手,被他的掌中的力度握得發疼。
他的力度很大,首長很燙,被握着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圈青紫。
橋楚的眼淚,快要溢出來。
她的神經明明變得不敏感,可是對着秦佑珂的時候,卻又變得這麼敏感脆弱。
有些想哭,可是橋楚卻不能哭出來。
“帶你去二十八樓。”秦佑珂說道,她還是不肯承認,是不是失憶過?
可是她的樣子根本就不像失憶,他開始懷疑,這到底是橋棱,還是橋楚。
是不是思念太多,才讓他產生這樣的錯覺。
一個眼睛長得太像橋楚的人,他就認爲她是橋楚……
“我不去。”橋楚第一次,對他說出了不。
“由不得你。”秦佑珂眼眶發紅,她越是掙扎,在他的眼裡,就是越有鬼。
可是,正常的女人被這樣抓着,也會掙扎,是他的酒喝得太多,有些醉了嗎?
橋楚閉了閉眼,睜開的時候,是一貫的冷,“你你帶我去二十八樓做什麼?”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能做什麼?”秦佑珂沒有點明,他沒想着要她,只不過想要讓她承認,自己就是橋楚。
“您很愛您的未婚妻。”她的心,忽然變得不平靜,“您說過,您不會做一些對不起她的事情。”
“如果她就是你呢?”
“……”橋楚心裡瞭然,他果然產生了這種懷疑。
“您喝多了,我跟您的未婚妻不過是眼睛像。”她說道,手緊緊抓着拳頭,指甲要齊掐進手心的肉,“如果您跟我發生了關係,我們的關係,就不會那麼簡單,您的未婚妻,也不會原諒您。”
一口一個您,她只想秦佑珂不要那麼偏激。
執着於自己的懷疑。
“叮。”電梯門緩緩打開。
橋楚被他半拖着,來到二十八樓的總統套房前。
“這套房,是我後來長期定下來的,誰也不能進來,只有我。”他拿出鑰匙。
橋楚絕望地閉上眼睛,心裡清楚得很,如果進了這個房間,等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和我的第一次,就是在這個房間裡發生的。”秦佑珂說道,門已經打開。
“我沒興趣知道你們的事情。”橋楚別過頭,手被緊緊抓着,她沒有辦法捂住耳朵。
不想去聽,不想去回想。
在無數個夜晚,她做夢夢見秦佑珂時候,還是會夢到那次的場景,醒來,卻是溼了枕頭。
秦佑珂沉着氣,把她拖進了總統套房,關上門。
“碰”的一聲,橋楚閉上眼睛。
她被他,抵在了門口。
“睜開眼睛。”秦佑珂打開燈,看着她絕望閉着眼睛的樣子,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