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的眸光依舊落在他的身上,水潤,晶瑩。
秦佑珂的手,輕輕撫摸着她脖子上的手印。
他沒有發問到底怎麼一回事,似乎早已猜到。
他的眼眸深處,似乎還有一抹憐惜。
他是因爲心疼她,纔會親她的脖子嗎?
“不接電話嗎?”他看着她恍惚的神情。
他的目光灼灼,她要被融化在他的熱情裡,手伸進包包拿着在震動的手機,手一抖,還沒看清楚來電,手機就往下滑落。
橋楚驚呼,挽救着還沒有貼膜的手機,手一拋,手機往秦佑珂身上拋去。
完美的拋物線劃過空氣,她看着手機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唔。”秦佑珂悶哼一聲。
橋楚意識到什麼,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卻沒有去拿手機。
手機落在的位置太敏感,就在他的那裡。
“小楚。”秦佑珂的聲音沙啞了幾分。
橋楚死死看着手機,臉上有幾分尷尬,鈴聲鬧個不停,她卻沒有勇氣撿起。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巧合,她甚至懷疑自己上洗手間的時候洗手液沒有衝乾淨,不然手怎麼滑膩得握不住手機。
秦佑珂一定以爲自己是故意的吧?橋楚在心裡非議。
“你不打算接聽嗎?”秦佑珂輕輕斂眉,被這樣震動着,不太舒服。
“你能幫我撿一下嗎?”橋楚思考幾秒,還是決定不動手。
“手機是你的。”秦佑珂假裝着淡定。
這句話就是沒得商量了,橋楚伸出手,閉上眼睛,一把拿起手機。
動作快準狠,可是還是觸碰到了秦佑珂的那裡。
很燙……
橋楚紅着一張俏臉,目光流轉着,到處看着就是不看身邊的男人,假裝自己什麼都不懂,按下了接聽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橋元白責備的聲音,“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
橋楚無奈說道:“父親,我在忙。”
她心虛的用餘光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僅僅一眼,就被他捕捉到了。
窘迫,讓臉上的溫度燃燒的更厲害。
“忙?”橋元白冷哼一聲,“我怎麼不那麼認爲?”
“……”橋楚沒有接話,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我看見你了,從那輛賓利車下來。”橋元白命令道。
他過來威尼斯餐廳是來應酬的,沒想到還見到了橋楚跟一個男的在車上曖昧。
“……”橋楚沒有接話。
秦佑珂的車是黑色的玻璃車窗,可是前面的擋風玻璃是透明的。
就是這裡,讓橋元白看的清清楚楚。
“給你一分鐘。”他沒有給橋楚思考跟逃避的機會。
橋楚聽着忙音,喪氣的放好手機,解開安全帶。
秦佑珂的手又搭在她的手背上,“發生什麼事?”他的眼中透露着關心。
“我父親看到了我們在一起……剛纔的那些事,我下車一趟。”橋楚推開車門。
她並不怕橋元白會告訴駱天馳。
因爲他不會那麼笨,主動讓他們的夫妻關係變壞。
可是他在她出嫁後,很多的不滿會發泄在母親身上。
所以橋楚不得的不下車。
聽到另外一聲安全帶解開的聲音,她回過頭叮囑:“你別下車,這件事我來處理。”
秦佑珂看着她眼中的懇求,心裡雖然不舒服,依舊額首答應。
她關上車門,每個動作,似乎都在保護着秦佑珂的身份。
“那個男人是誰?”橋元白現在側邊,看不清秦佑珂的正面。
不過他們曖昧的動作,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橋楚的脖子上,還有證據。
“您不認識的。”橋楚儘量讓自己的話語聽着客氣一些。
橋元白臉容嚴肅,隱隱的怒氣迸發出來,“天馳知道嗎?”
“駱天馳有很多女人。”橋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知道自己是洗不白了。
她也沒打算替自己辯解些什麼。
就像當初,駱天馳發現秦佑珂跟她有真正曖昧的時候,她什麼都沒解釋。
“天馳那是愛玩,你沒本事得到他的心,就怪他花心?”橋元白教訓着他。
在他眼中,男人外面女人多,都是屋子裡女人的錯。
“呵呵。”橋楚笑得有些悽然。
“橋楚,我警告你,我們橋家還需要駱家的支持,如果你敢破壞你這段婚姻,我一定不會讓你的母親好過的。”
一聲聲的威脅,讓她心中的父女情誼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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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找了個比駱天馳更有錢的男人,你是不是就覺得一切也沒所謂了?”她的手握緊了拳頭,青筋猙獰爬在那蒼白的手背上。
橋元白臉色僵住,她背後的賓利價格不菲,車主應該跟駱天馳的身價不上不下。
道理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還是有點理智的,至少要維持自己的形象。
“胡鬧!”他呵斥,“你嫁給了天馳,就是天馳的人,一輩子,你也別想着離開。”
橋楚點頭,帶着諷刺看着他蒼老了不少的臉。
不做生息,就是打量。
駱天馳,究竟給了他多少好處?
橋元白被她看得有種涼涼的感覺從腳底蔓延,什麼時候,他的女兒目光變得這麼犀利了?
“就像,母親那樣嗎?”橋楚忽然問道。
古蓮,本來不好賭。
生下她以後,意識到橋元白娶她,是因爲看中她書香世家能提升他的名氣,並不是真的愛她。
那時候,初戀出現了,古蓮想要私奔,卻被抓了回去。
最後,橋元白拿着她老父的名聲去威脅她,古蓮不能再做什麼。
她就學會了賭博,借賭消愁,這一堵,就是二十多年。
橋元白表情難看得很。
“橋總,我好了,你事情處理好了嗎?”一個嬌媚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橋楚嘲諷一笑,看着那個比她大幾歲的女人。
都能做橋元白的女兒了。
她知道,父親一直外面都有人,從她小時候開始。
只不過這些年外面的那些女人沒能爲他生下一兒半女,所以沒人能夠撼動古蓮的地位。
橋元白臉色鐵青,警告道:“我跟你說的,好自爲之。”
橋楚看着他擁着女人離開,嘴角的弧度逐漸平淡。
沒什麼可以笑的。
轉過身,她推開車門,看見秦佑珂那邊的車窗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