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眼眸凝着春風,能動人心神。
室內插着幾株菊花,是在花園那邊採摘回來的,透着秋意,花香淡淡的,緩解了一絲入秋的悶熱。
許紅沒有隱瞞,道:“下個月十二。”
秦秋白算了一眼時間,也不過剩下半個月而已,伸出手,他把她落在臉頰旁邊的青絲攏到耳後,道了一句,“我的紅兒要長大了。”
十八歲,意味着一個女孩步入成年,那是重要的一天。
他的指腹熾熱,輕輕劃過她的臉頰,耳朵,一直到耳後,她感覺到火燒一樣的燙人。
許紅微微別過臉,愣是她臉上的氣色好,秦秋白還是看出她的害羞。
“紅兒,那天你想要怎麼過?”秦秋白問道。
“我要跟父親母親,還有同學一起過。”許紅認真道,這是她之前的計劃,每年的生日,她的母親會親自下廚,給她做一碗長壽麪,父親則是會到外面買一個甜甜的蛋糕來慶祝她的生日。
然後,她便會跟同學一起慶祝吹蠟燭。
許紅的每年生日都是這樣,她的朋友依舊是她的同學,所以就連參加她生日宴會的人也沒有變過。
這個計劃裡秦秋白沒有聽到自己,心裡有些不舒服,他道:“今年你的生日我想陪你一起過。”
許紅皺了皺眉頭,似乎十分爲難。
“不行嗎?”秦秋白問道,聲音帶着幾分急促,這麼重要的日子,他不願意錯過。
“不是不行。”許紅坦白道:“不是不可以,而是你這一身軍裝,會嚇着我的朋友。”
她從未見秦秋白穿其他衣服,哪怕是要與她一起去看戲,他依舊穿着一身墨綠色的軍裝,嚴肅嚴謹,旁人看着便不敢招惹。
若是他怎樣出現在她的生日派對裡,就是十分掃興,而且她的同學都如芳華一般,她們雖然沒有被嚇過,但是也會有害怕,到時候,大家就是不盡興。
秦秋白聽着她坦白的話語,笑了笑,保證道:“參加你的生日,我怎麼會穿軍裝?”
那麼重要的日子,他定是穿一身正式的衣服,才能體現出她對自己的重要性。
許紅皺了皺眉頭,終究是答應他,這是秦秋白自己要求的,她若是不答應,太不近乎人情。
“我先說明,你不能板着一張臉,當然了,也不能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免得嚇着我的同學們。”她豎着食指,跟他討價。
秦秋白摸了摸他的臉,他笑起來真的那麼恐怖嗎?
許紅接下來的話肯定了他心裡的疑惑,道:“我跟芳華都覺得怪異可怕,若是你要笑,那還是不笑的好。”
他不笑的時候雖然看着嚴肅冷冰,但是至少不怪異。
秦秋白聽着她諸多意見,無奈搖頭,“好,我答應你。”
許紅知道軍人重視承諾,所以鬆了一口氣,坐在楠木椅上,靠着薄墊子,道:“那就好。”
秦秋白一手慵懶的搭在楠木椅背上,這樣看着就像是在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般親密,他問道:“那日你想要什麼禮物?”
許紅白了他一眼,哪有人會這麼問的。
“我都不缺東西。”許父對她一向大方,許紅要什麼,就有什麼,還缺什麼東西?
禮物不過都是講求心思,她沒有其他要求。
秦秋白摸了摸下巴,這可難着他了。
許紅問道:“你這兒有書嗎?”
秦秋白不太愛看書,非要看的話,他喜歡軍事的書籍,從古到今的軍事書籍,他倒是看了不少。
“有,不過都是我母親以前的藏書,逃難的時候她還堅持要把這些書戴上,不知道適不適合你看。”他道。
許紅隨口問道:“都是些什麼書?”
秦秋白說道:“大部分都是以前的言情文學,我母親愛戲曲,也愛看這類的書籍。”
戲曲大部分的曲目都是源於這些故事,所以他的母親也偏愛看。
許紅眼睛一亮,道:“我能看看嗎?”
秦秋白頷首,藉故把她的手牽起來,道:“都在樓上,我帶你去。”
許紅沒有掙扎,兩人上了樓梯。
她發現,二樓的景觀她更是喜歡,走廊的盡頭有一個陽臺,上面已經樣滿了各種花卉。
許紅感嘆道:“秦長官,你這個別院的花草打理,有請專門的花匠吧?”
她家院子的花卉張媽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都是由花匠每個星期來打理一次的,許紅耳濡目染,倒是懂了不少花卉種植的知識。
若不是她是許家的大小姐,花匠還笑言要把她收了當徒弟。
“都是林嫂打理。”秦秋白說道,他牽着許紅的手走到一間房間,推開門,書卷的味道撲面而來。
許紅看着架子上的書,驚訝道:“好多!”
“母親她生前最喜歡收集這些書籍,所以有很多版本,你若是喜歡,可以借回去看。”秦秋白道。
他說的是借不是拿,可見他藉着這些東西來懷念自己的母親。
許紅心裡便是察覺到這份細膩的感情,笑了笑,說道:“我看看。”
她最後挑了一本西廂記,還有一本紅樓夢,這兩本,都是她喜愛的,轉過身的時候,因爲專注着手上的書,沒有注意到秦秋白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砰!”許紅的額頭撞向他堅硬的胸膛,她“嘶”了一聲,把書護在懷裡,她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秦秋白看着她可愛的樣子,即使額頭疼痛,她也沒有把懷裡的書撒手,可愛的很。
“疼嗎?”他微微俯身,揉着她的額頭。
許紅仰頭嘟着脣,似乎在賭氣一般,道:“你的胸膛是石頭嗎?”
秦秋白的胸膛不是石頭,只是喜歡鍛鍊,所以比較堅實。
他嘴脣揚起愉快的弧度,擡手,按住她的後腦勺。
許紅道:“你幹嘛?”
“別動。”秦秋白說道,上前一步,許紅的臉,直接貼在秦秋白的胸膛上。
突然而來親密的接觸,她瞪大眼睛,動也不敢動,臉上,染上粉嫩的顏色。
許紅的耳朵,貼近着那個叫心臟的地方,隔着軍裝,她依舊能感受到那滾燙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