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歡目瞪口呆地看着骨女，“這樣就可以了？”
骨女自然地點點頭，“不然你覺得要怎麼樣？”
人類原本就是脆弱又敏感的生物，不過是消除他們的記憶而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宋常歡點點頭，再想起剛剛的事情，好像是在看着一場鬧劇一般。
同樣是被發現了身份，小狸的選擇是逃避，而靈雨的選擇是要殺人。
“剛剛的事情你別想太多，充其量就是靈雨害怕自己被發現以後，失去了陳雪珂這個朋友而已。”骨女伸手拍拍宋常歡的肩膀，“你在這裡等着他們醒過來吧，我把小狸送回去後就回鬼界去了。”
宋常歡依然是點頭。
守護者出現在人界已經兩年多了，人類有一句話叫做“紙包不住火”，看來他們隱藏不了多久了。
只是不知道……靈雨會想要怎麼面對陳雪珂……
……
此時在回陳家的路上，靈雨已經接近瘋狂。
“雪珂也知道了……我要被逐出陳家了……”靈雨一路走着，一路在胡思亂想，“我是要坦白從寬，還是……直接消失比較好？”
南裕不太明白“感情”這回事，只是一言不發地陪在靈雨身邊。
“陳家，到了。”南裕頓了一下。
靈雨擡起頭時，陳雪珂正站在陳家門口等着，看見她回來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你跑去哪裡了，都不告訴我，這麼晚纔回來。”陳雪珂說着拿出一件外套給靈雨披着，“怎麼眼睛這麼紅，你哭了嗎？”
靈雨聽見“哭”這個字，心中一怔，然後搖搖頭。
“我沒事……”靈雨睜眼看着陳雪珂。
她不敢相信，人類知道了她的事情之後，居然還敢這麼溫柔地與她相處。
“那我先走了。”南裕說着帶着狼羣離開了陳家。
他爲了可以更好的瞭解到人類的生活習慣，在人界有了一個住所，不過一切還都在習慣當中，也是爲了如果狼王要來人界的話，好有
個接應。
陳雪珂每次看見南裕都是這樣一瞬間，從來沒有機會能夠好好仔細地看過他，從見到他的第一次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月左右，能夠知道的就只有他的名字，其餘的一概不知。
“我們先回去吧，外面有點冷。”陳雪珂牽起靈雨的手往陳家走着。
兩人認識這麼久，靈雨也一直都住在陳家，感情非常好，像是姐妹一般。
只是靈雨與陳雪珂，原本就不是同處在一個世界的人。
陳雪珂把靈雨送回房間，上面已經擺好了晚餐。
“你吃吧，然後早點休息，我去書房了，明天早上要開會。”
陳雪珂近來都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回到家後就會跟靈雨坐一會或者是如果徐正義來的話，會陪着他一起吃個飯。
“雪珂……”靈雨伸手拉着陳雪珂在沙發旁坐了下來。
只是最近這幾天，陳雪珂似乎在有意躲避着她一樣，她起初還不明白爲什麼……今晚帶着狼羣散步的時候，偶然聽見了徐正義說的那些話……她才恍然大悟……
陳雪珂微微笑着，額頭上冒着一絲絲冷汗。
“你……害怕我嗎？”靈雨握着陳雪珂的手，感覺她此刻手心也在冒汗，身子止不住在微微顫抖着，這是人類害怕的表現。
陳雪珂笑着搖頭，眼睛四處看着，手不停地撥弄着頭髮。
她連話都不說了……靈雨失望地鬆開了手。
還以爲在人界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聊聊天的朋友，可是沒想到她發現自己的真面目的時候，也會感覺到這麼害怕。
“怎麼了？”陳雪珂故作鎮定地說着，可眼睛始終不敢直視靈雨。
靈雨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可兩人繼續僵持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靈雨……”
“雪珂……”
兩人同時叫着對方的名字，又同時開口，“你先說吧。”
陳雪珂從口袋中拿出一粒珍珠，手掌忍不住在顫抖着，“這個……是……你的……你……”
“眼淚。”靈雨打斷了陳雪珂說話，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慌張害怕的樣子。
聽見靈雨說話，陳雪珂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她盯着珍珠看着。
“這真的是……你的眼淚……？”陳雪珂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着。
靈雨點點頭。
她的眼淚幻化而成的珍珠，是這個這個世界的大自然產生不出的珍珠，她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類知道後會將她囚禁起來，整天讓她以淚洗面，產下珍珠之後拿去賣。
“那麼……你到底是誰？”陳雪珂的手不停地在顫抖着，珍珠從她手心掉在地上。
靈雨沒有伸手去撿，只是隨意地伸出手，它就漂浮在了空中，最後落進了她的手心裡。
“我是人魚族的守護者，靈雨……現在是人魚族的族長……我是妖……”靈雨說着一伸手，一根權杖憑空出現，被她握在手中。
陳雪珂的臉色都白了，她從不敢相信這樣的畫面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靈雨看見她這副表情自己也很難過，看來她和陳雪珂的關係，到從今天開始就要結束了……
“快逃！”陳雪珂忽然大聲喊了一句，雙手握住靈雨的雙臂，“你快逃，你不能留在陳家！”
逃？什麼！？靈雨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快逃，不能被別人發現這個秘密，你會被抓走的……人類會利用你賺錢，或者會解剖你的身體做實驗研究的，你快逃……”陳雪珂慌張地說着。
靈雨的眼淚止不住又落了下來，面前這個弱小的人類，明明自己都那麼害怕，卻第一反應是要讓她快點逃走。
在她的內心最深處，她還在擔心着她的安慰。
“我不走……”靈雨此刻的心忽然靜了下來，收起權杖，伸手抱住陳雪珂。
陳雪珂感覺到靈雨身上非常冷，仔細嗅着時，她的身上有一股非常清涼的味道，像是海一樣。
“我會在你身邊陪着你，也會保護你的……”靈雨伸手擦去陳雪珂的眼淚，“我是妖，可我也是靈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