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未亮時候,盧秋同便派人將古秋等人叫醒,知道正事兒來了,故都沒有懶牀,立刻爬起來,收拾一番後,近二十人就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按理說這個時候城中應該是沒多少人的,可一出巷子來到那城中主路上,卻發現無數人皆向着城外涌去,都是江湖人的打扮,負着刀劍,騎着馬。
“老呂我跟你說,昨夜那馭劍山莊被人滅了滿門!”
“老常你可莫要瞎說,怎麼可能?馭劍山莊也是一方大勢力了,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被人滅了?”
“我剛纔正好路過那馭劍山莊的院子,發現院門大開,從裡面穿處一股血腥氣,我便好奇往裡面探了探頭,你猜怎麼着?院中全部都是屍體,那莊主劉禹的屍身也在其中…”
“也沒聽說馭劍山莊惹了那方大勢力啊,爲何會如此?”
“誰知道呢?這座江湖臥虎藏龍,咱們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就在白樓一行人身旁,有兩人很明顯是認識,正邊走邊說着,後他們一看見是白樓的人,立刻縮了縮腦袋,有一人想到了什麼,拱手衝那盧秋同道:“在下雲上門門主常懷玉見過盧樓主…”
盧秋同乃是六大派之一的掌門人,自然沒聽過這些小門派,面露出絲疑惑來。
“盧樓主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數年之前與龍虎山上六派論道時曾見過您一面,同您說了兩句話…”此人帶着幾分獻媚道。
盧秋同還是想不起來,但也沒有說出來只是衝其點了點頭。
“您慢走,願白樓此行能得到那天書道法…”這常懷玉衝着盧秋同忙聲道。
“你倒不必如此,天書道法殘片有緣者居之…”盧秋同淡淡道了句。
常懷玉面露惶恐,連忙道:“盧樓主我此行不過就是去見見世面罷了,至於爭奪那天書道法殘片,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盧秋同只覺此人過於怯懦,頓感無趣,後便不在多言,驅馬前行,其餘白樓人也都跟上。
昨夜那件事兒的始作俑者,倒是瞥了那常懷玉一眼,後也離去。
盧秋同此舉倒是令那常懷玉臉上有幾分掛不住,但也瞬間消失,面色露出幾抹苦笑來。
一旁的好友衝其打趣道:“老常啊,你這是何苦來哉,白撿尷尬…”
那常懷玉倒也不在乎:“畢竟江湖講求的是拳頭,人家白樓拳頭大,就是道理,也沒有辦法…”
“老呂,走吧,那盧秋同說的倒也不錯,天書道法有緣者居之,說不定便會落入你我二人頭上呢…”
“哈哈哈,老常你還是別做白日夢的好…”後二人也駕馬前行,朝城外走去。
出入城門皆需要下馬,這是朝廷的規定,無論你是誰,過城門是就得乖乖下馬接受詢問盤查,當然有一種情況例外,便是你娶親做新郎,若那時你騎着高頭大馬過着城門,別說門官不盤問你,還得向你道聲賀。
後一路向北,浮山縣距離臨汾城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且既叫浮山縣,自然便有座浮山,浮山縣靠浮山而建,地勢不高,但也不低,綿延百里,也算有幾分險絕的地方。
行了莫約大半日終於算是到了浮山縣的地界,一路上可以清楚的發現,周圍的人更多了,皆是爲那天書道法殘片而來,同蝗羣聞見了糧食。
並未入城,而是在城角處歇息,似乎是在等着什麼人。
一會,數人驅馬前來:“見過樓主,諸位大人…”
“有什麼消息傳來…”風華衝這幾人問道。
“那天書道法還在滄月樓手上,此刻已經出了洪洞縣,到了浮山縣的地界了,預計再有兩個時辰,就到浮山之中了…”這幾人中爲首者稟報道。
風華點了點頭,此跟先前設想的差不多。
那滄月樓自然不肯捨棄那天書道法,畢竟這可代表着無上機緣,絕不可能拱手相讓,而那洪洞縣地勢平坦,自然不可能擺脫無數江湖勢力的追殺堵截,所以只有進入那浮山之中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雖說滄月樓衆人也知道,浮山中或許會有更多的江湖勢力在等着他們,但機會和危險永遠是相伴而生的,所以他們明知道浮山之中危機四伏,可還是會義無反顧的一頭扎進來。
“如今滄月樓中還有多少人?”盧秋同開口衝此人問道。
那人拱手道:“整個滄月樓莫約還有三十人,兩位副樓主已死,還剩下樓主舒月還有數位長老以及一干護法堂主等在苦苦支撐,這些人幾乎也都受了傷…”
盧秋同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絕門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
此人臉色浮出一抹愧色:“那蕭天意昨日已經帶人入了浮山中,至於您說的蕭天意帶來的幫手,確實有很多人都見到此人了,但真的不知道此人身份…”
盧秋同點了點頭“繼續探查消息,我們也進山了,會沿途留下記號,若有什麼消息立刻沿着記號去尋我們…”
“是!”此人領命。
盧秋同便接着駕馬朝着那不遠處的浮山而去,古秋衆人也隨後跟上。
浮山縣縣城距離浮山很近,莫約就行個十里便就到了山口處,前面地勢並不險峻,還可以騎馬,接着向前走去。
像是一場聲勢浩大的阻擊戰一般,各方都主動參與進來,皆佔住一方險峻之地,構築工事,準備伏擊,此戰沒有明確的敵人,誰拿着那天書道法殘片就是敵人,心中暗暗期許着,那拿着天書道法的人會路過自己的伏擊圈,自己也好去分一杯羹。
越往後面走,古秋都覺得有幾分驚異,他的觀感極其敏銳,一眼望去大概就能猜到有多少人暗藏在這山體後,亦或是準備了多少陷阱,仔細觀察過後這數量他都暗自咂舌,心中知道這天書道法定會引來很多人的覬覦,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多。
“盤算着時間,此刻那滄月樓衆人應該已經到了浮山了…”雷恆此刻思索着,衝着衆人道。
衆人皆是點了點頭。
古秋則是露出抹笑意來,嘴裡輕聲嘀咕道:“天也快黑了,這浮山該熱鬧起來了…”
“此刻那滄月樓應該在南山山口,我們此刻在北山山腰處,絕門在我們之前,縱使衆多勢力在周圍設伏,但既然絕門出手,那應該就沒有什麼意外,我們便不在大家手上搶食兒吃了,就待那絕門得手了,從絕門手上搶好了…”盧秋同提議道。
大家也都沒什麼意見,暫時同意了。
天色漸晚,而且在往上去已經開始變得陡峭,騎馬不便,衆人皆下馬,後留下一位白樓長老在此處看馬,其餘人接着朝山上行去。
此刻他們皆隱匿着身形,奔與山間,一入這山中誰還知道誰是誰,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隱藏,靜待絕門出手。
山上的月亮很圓,散着清輝的光芒,嶙峋的山體上有山影樹影還夾雜着些許多來回穿梭的人影,山上還不錯,葉梢中還夾着幾縷涼風,不似山下那般燥熱。
浮山南山山腰處,此刻正有一場血戰正在發生。
“滄月樓的人出現了!”先前的一句話似乎是總攻的號角一般,一瞬間燃爆了整座浮山。
隨後那一場彷彿無休止的血戰便拉開的帷幕,一入山口就有數個勢力直接出手,衝那滄月樓衆人砍殺而去,一時間激鬥到一處,可這些終究不過只是小勢力而已,哪怕提前設伏也不是那滄月樓的對手。
滄月樓衆人手段頻出,一路砍殺過去,但這只是一個開始罷了,越來越多的江湖勢力參與進來,可能數百人,也可能數千人,甚至數萬人,似是數之不盡一般,幾乎將那進山路給徹底堵死。
每前進一步幾乎都需要付出無數人命,當然其中並不排除是誤殺的可能性。
人多天兒又黑,誰能看得清楚誰是誰?反正保證不是自己人就行,只要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敵人。
而滄月樓的人誓死保護那塊天書道法碎片,一路之前,又有不少人身死。
終於到了南山山腰處,終於是走不動了,數個只跟滄月樓弱一線的勢力現身,這幾個勢力中都有宗師境高手,此刻以四敵一,在奮力拼殺着。
“舒月,大家也算是相識多年,識相的便將天書道法交出來,我們便饒你一命…”
“就是,你這又是何必呢?天書道法本就不屬於你滄月樓,這般強求反倒葬送了你們滄月樓百年基業,值得嗎?”
而中央處一人,此人此刻渾身氣息萎靡,依然是受了重傷,不過仍在拼死戰鬥着,目光露出猙獰的狂笑:“不屬於我滄月樓?哈哈,那便屬於你們嗎?在說,我不過一塊,夠你們幾家分的嗎?”
“這東西誰不想要?誰也別說誰,你們想要可以,從我屍體上拿吧…”言罷之後便提氣揮劍衝着幾人刺殺而去。
隨後幾道厲聲傳出:“舒月,既然你想死,那我們便成全你…”
幾人在微弱的月色下戰在一處,幾乎招招奪命極爲兇險,或許一招不慎,便就有身亡的危險,而其他的滄月樓衆人也都陷入血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