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毒藥……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中毒的?在山本家族?不對,田鴻宇那麼喜歡她,是不會害她的。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侯正平了。
蘇眠想起了臨走的時候,侯正平拿蘇清顏的性命,來威脅過他。
“有沒有辦法清除她體內的毒藥?”蘇眠問道。
carry實話實說:“是毒藥肯定就會有解藥,如果要是讓我解,我必須先了解清顏中的什麼毒,毒藥中的成分,然後在去配製解藥,這一來二往的,時間上說不準,最重要的是清顏的情況,也經不起咱們這樣折騰。”
“不過,你要是能想辦法拿到解藥,即便是能暫緩她症狀的解藥,我都能加快速度研究出來。”
蘇眠點了點頭,看樣子,解鈴還須繫鈴人,明天,還是要翠湖苑一趟。
“這件事,先別告訴清顏,我不想讓她害怕。”
carry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兩人便一同進了病房。
推開門的時候,看到蘇清顏已經醒了,正靠在牀上發呆,一雙清澄漂亮的眼睛,有些恍然。
蘇眠快步走了過去,拿了個靠枕塞在了她的後背:“什麼時候醒的?也不叫我?”
“剛醒沒多久,還沒回神呢。”蘇清顏隨意一說,然後目光在蘇眠和carry的身上來回遊蕩的兩下,便問道:“我剛纔是怎麼了?怎麼會流鼻血暈倒?是生病了嗎?”
carry粉狀太平的一笑,挺淡然的揮了揮手:“你看你這兩天活蹦亂跳的,哪裡像生病的人?你只是有些上火罷了,所以纔會流鼻血,好好休息幾天,吃些清火的水果就行,千萬別多想啊。”
普通病人要是聽到醫生這樣說,早就長出了一口氣,安心了下來。
可蘇清顏卻悶聲不響的保持着一種四十五度角,仰着頭的姿態,緊緊的抿着薄脣,面無表情的看着carry。
carry說不出來是做賊心虛的原因還是什麼,總覺得蘇清顏的眼神讓他渾身發毛,好像有種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又在官大人面前說了謊,時刻要被拆穿了的感覺。
carry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請咳了一聲:“那個,你們先聊啊,我還有點事,我先回辦公室一趟。”說完,火燒屁股似得,溜之大吉了。
病房裡,只剩下了蘇清顏和蘇眠兩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四目相對,默然無聲。
蘇眠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而蘇清顏,卻銳利如鷹,仿洞穿一切。
最後,蘇眠被她看的都冒起了冷汗,就僵硬的動了動胳膊,撩起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口找了一個話題:“都三點多了,先睡會,等早上你的那些化驗報告都出來了,我們就回家。”
蘇清顏一手攥住了蘇眠的胳膊,清澄的眼神很平靜的看着他:“蘇眠,這毒藥,是外公給我下嗎?他想用我的性命來威脅你迎娶姜思語,對不對?”
蘇眠眸底閃過一抹驚訝:“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剛纔在走廊上,你和carry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也能猜出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