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鞭身,由最爲結實的金屬絲編制而成,沉甸甸的,分量十足。在整條鞭子上面帶着2毫米長的細針,密密麻麻樹立在上面,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點點寒光,單單只是看着這個鞭子,就足夠讓人不寒而慄。
而即使沒有這些細針的存在,這鞭子用來抽人也是足夠的疼了,
按理來說,這個鞭子一般是隊長親手用來懲罰犯了錯的隊員,沒有想到如今第一次使用,卻是用在隊長自己身上。
幾個保鏢互相看了對方了一眼,總是不相信事情真的會變成這一步。
嗯,他們一定是在做夢。
零沒有去理會其他人複雜的心情。
爲了避免衣服的碎屑粘到傷口中給後續治療增添麻煩,零迅速脫掉上衣,露出了健碩的上半身,蜜色的肌膚在燈光映襯下顯得格外性感。
不過當然,這個時候在場的這麼多人當中沒人有這個功夫欣賞這一幕。
不過倒是有一個人對着零的這個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零平靜的轉過身來,背對着其他人,淡淡道:“開始吧。”
手中正好捏着這個鞭子的保鏢頓時覺得自己手中像是捏着一個燙手的鐵棍,想扔都扔不掉。
他伸手,想將手中的鞭子遞給其他人,可是卻沒有人願意接下這個任務。
幾個大男人就這麼站在原地,互相看了對方,
他們腦海中可還始終記得,零兇殘的將前任隊長打到昏迷不醒的畫面上,實在沒有辦法轉化身爲,成爲執鞭人,對零下手。
萬一以後被零報復了怎麼辦?
想想那個畫面,就讓人不寒而慄。
等了一會兒,一直沒見到動靜,零一直平靜如水的臉色上終於有了一點點變化,他皺起眉頭催促起來:“快點,墨跡什麼?再不動手,就讓你們嚐嚐這個鞭子的滋味可好?”
當然不好。
這話一出,立刻嚇到了另外幾個人。他們也顧不上擔心會不會在事後遭到報復了,連忙催着拿着鞭子的那個人動手。
吞了一口唾沫,拿着鞭子的那個男人十分緊張:“那我開始了啊。”
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只覺得自己手中像是捏着一個定時炸彈。平時執行了那麼多次任務,也算是見過了大風大浪,可是卻第一次感覺到了爲難。
“嗯,快點。”零又重新回到了一開始的平靜,催促起來。
動手之後會不會有副作用他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動手一定會立刻就被抽一頓。
這麼一想,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那男子眼睛一閉,乾脆豁出去了,衝着記憶中零所在的方向一鞭子抽了過去。
“唰!”
一聲清脆的破空聲響起,鞭子重重的落在了零結實的後背之上,當鞭子離開後帶起了一道鮮紅的紅線飛濺開來,他的身子上留下了一道深紅的線條。
有些在一旁偷聽的人,聽到這個熟悉的鞭子聲,身子頓時一抖,覺得自己的背都已經開始疼了起來。
做爲當事人的零,卻是這其中反應最爲平靜的一個人,皺着眉頭,聲音平穩道:“你沒吃飯?”
這也不能怪那個揮鞭子的男人力氣小,光是揮出這一鞭子就已經是用盡了他的全部勇氣,自然潛意識中所用到的力氣小不少,而且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想打的太重。
若是換做其他人,恐怕也就這麼湊合着混過去了,畢竟池夏只是說了要懲罰零二十鞭,可是卻沒有說一定要造成多重的傷,而他們只要數量湊夠了,質量上差一點完全可以憑藉豐富的經驗掩蓋過去,讓池夏看不出異常。
可是偏偏,零這個當事人不按理出牌。
察覺到那鞭子的力道比預期中的小很多之後,居然立刻就指了出來。彷彿鞭子的力道越重,他就越佔便宜一樣。
他的這個反應,自然讓旁觀者不由一愣,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這可是金屬製成而且上面又扎針鋼針的鞭子啊,就算只用了一半的力氣,也已經足夠讓人哀嚎半天了,可是零卻只不過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一聲不吭。而且還主動要求加大力道,生怕自己受的懲罰不重。
看着零背上的傷痕,其他人紛紛覺得自己後背涼颼颼的,從腳底板專出一股子涼氣。
也真是夠狠的,對自己都可以如此的狠,那麼對別人肯定也是更加不會心慈手軟。
“快點,你真的是想讓我爲了這個事情處罰你麼。”零皺着眉頭催促起來。
那負責執鞭的男人手微微一抖,牙齒緊咬,第二鞭灌注了自己的全身力氣。
“啪!”
厚重的破空聲響起,這一次的聲音明顯比上一次大,泛着銀光的鞭子揮舞成了一條殘影,重重的落在了零的背上。
這一次,零終於沒有說話了,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落下,他的雙脣緊緊抿住,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鞭子落下後,他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然後又重新站定。
走廊上靜悄悄的一片。
只聽見清脆的響鞭聲,不斷地響起。銀色的鞭子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殘影,鮮紅的血跡飛濺四處飛濺,而在零的腳下,很快就已經凝聚起了一小灘血水。
本來肌肉分明的後背,這個時候已經基本上找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有些部位因爲反覆被鞭子掃過,已經露出了深深白骨。
“結束了?這麼快?”
等了一會兒還沒有等到新的鞭子落下,零輕聲問了起來。雖然語氣和之前一樣的平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和剛開始說話的時候相比,他的聲音不免低沉了不少,多了幾分虛弱。
蜜色的肌膚上佈滿了大顆的汗珠,雙脣失去了血色,整個人看上去泛着一層灰暗的氣色。
而他背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低落着鮮血。
“是的,已經好了。”
拿着鞭子的那個人,看起來並沒有比零的狀態好到哪裡去。滿頭大汗,面色蒼白。
若是單看兩個人的面色,不看其他地方,說不定還會以爲這個拿着鞭子負責行刑的人才是那個受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