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並沒有讓唐恬好奇很久,很快便告訴了她答案,他和瑜珈老師並不認識,但是他之前也去印度遊歷過,所以隨便聊了聊。
其實秦雋所謂的遊歷是求學,因爲在開始練習後唐恬便發現,他的瑜珈功底絕對深厚,每個動作不但到位,而且堪稱完美,連都是都一個勁兒的給他豎大拇指。
雖然秦雋沒有說,唐恬也沒有問,可是她並不認爲,他願意來陪自己練習瑜珈,沒有其它的原因。
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本來無聊而沉悶的課程,因爲有了夥伴,唐恬不再像剛開始那麼煩躁,漸漸開始進入狀態,呼吸不再上口接不上下口了。
運動的第一天下來,唐恬感覺不錯,整個身體輕鬆了許多。
生命在於運動,至理名言啊。
吃過晚飯,她沒有再散步,而是直接回了房間。
身體輕鬆了,筋骨還是被拉得有些疼痛,所以她準備早些上牀休息。
走進浴室,放好了洗澡水,唐恬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準備脫衣服進去享受一番,一雙厚實的大手卻從身後摟住了她的纖腰。
顧世鈞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竟然一點沒察覺。
她不想惹怒他,已經夠累了,再被他強制性的吃幹抹淨,她真的要死掉的。
“阿鈞,我今天有些累了,你……”也休息一晚吧。
唐恬渾身瞬間繃緊,輕柔的和身後的男人商量着,可話還沒說完,她的身體被轉過去,與後面的人直視。
對上顧世鈞的黑眸,俊郎的臉上雖然一片溫柔,卻散發着凜冽的氣場,不由得讓人忌憚。
“累了啊,那我幫你洗澡怎麼樣?”
顧世鈞嘴角上翹,滿是曖昧,邊說邊開始將手指伸向她的衣釦。
“不……不……不用了,怎麼敢勞你大駕。”
本能的拿雙手用力將衣釦護住,唐恬羽翼般的睫毛垂着。
“你知道這樣拒絕一個男人,意味着什麼嗎?”顧世鈞眼眸深沉,鼻子幾乎碰到她的臉,溫熱的氣息帶着淡淡的青草香。
唐恬嚥了下口水,搖頭,轉而感覺不對,又點頭。
顧世鈞沒再作聲,定定的看着她。
一秒,兩秒,一分,五分,甚至更長,直到唐恬感覺自己的腿有些顫抖,不是緊張的,是站得麻了。
“要不然,你去牀上等我,我先洗澡?”
她不想再忍受這種讓人窒息的感覺,顧世鈞稅利的眼睛一直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這讓她渾身不自在,幾乎快被他看穿。
“你不是累了?”
顧世鈞冷哼,站起身子扭了扭,看來他也累了。
唐恬心裡懊惱得很,手指幾乎掐進了手心,臉上卻仍然笑得明媚:“爲了顧家早日有後,累,也得受着,不是嗎?”
不吃軟,那她也不想再裝嬌弱,反正顧世鈞這種冷血的人,她說什麼都是徒勞。
先將他打發走,然後吃一顆避孕藥,這纔是她此時最真的想法,逃避不了就面對吧。
“好。”
顧世鈞挑眉,再次將她從頭到腳打
量了一遍,轉身,出了浴室,並且還很紳士的帶上了門。
“無恥,下流,卑鄙……”
唐恬恨恨的咬着牙,恨不得直接將剛等在外面的男人閹了,還有後,絕後得了。
想到自己身陷這荒唐的計劃之中,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氣歸氣,她還得屈服,爲了簡家,爲了萱萱。
走到浴室的洗簌臺前,她俯身開始伸手摸起來,直到手指碰到了一個冰涼卻柔軟的小袋子。
拿出,裡面是兩顆小小的藥粒。
這次和以往一樣,拿回來三粒,前晚吃了一粒,現在還剩兩粒。
再次撿出一顆直接吞進肚子裡,唐恬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現在她只剩一顆避服藥了,可是看着顧世鈞的架勢,好像這幾天都會要她,爲他們顧家延續香火而努力,她必須要再去簡家拿藥。
這前每天和顧世鈞出門,回簡家直截了當,從今天開始,她每天留在莊園裡按洛玉的安排鍛鍊身體,怎麼再回簡家?
緊緊的皺着眉頭,唐恬像泄了氣的皮球,坐在馬桶蓋上,欲哭無淚。
怎麼辦?
她出不去,萱萱又不可能進來給她送藥,這幾天又是她的排卵期,萬一真的中招,懷了顧家的孩子,她再想離開顧家就成了天方夜譚了。
唐恬將自己泡進浴盆裡,深呼吸,潛入水底,瞬間與外界隔絕,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多好,她就不用再去面對顧世鈞,受他的欺負了。
她在儘量的拖延時間,期待着走出浴室後顧世鈞已經入睡。
泡得手腳的皮膚都皺皺巴巴的,唐恬這才裹着浴袍,一步三-退的從浴室出來。
顧世鈞呢?
臥室裡空空如也,顧世鈞竟然沒有在等她。
也許是臨時有事出去了吧,唐恬有些不慶幸,她開始祈禱他遇到的事情非常嚴重,然後他一夜都不會回來。
因爲身體的疲憊已近臨界點,剛躺進被子裡,唐恬便沉沉的入夢,幾乎是秒睡。
顧世鈞再次回來,看到唐恬甜美的睡臉,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折騰她,讓她半夢半醒中屈從,反而很安分的睡在了牀的另一邊,直到天亮。
“簡小姐,起牀時間到了。”
門外,洛玉有節奏的敲着門板,不大不小卻很清晰的聲音傳進來,唐恬這才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陽光太刺眼,一時不適,她再次閉起了雙眼。
“知道了。”
唐恬用力的清了清乾澀的喉嚨,勉強迴應,卻躺在牀上不想起。
“簡小姐,那我去餐廳等你,十五分鐘之後見。”
洛玉聽到她的回聲,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再次說完,便走開了。
“十五分鐘,不就鍛鍊個身體嗎,用得着分秒計劃那麼清楚嗎?”唐恬用力的支撐着身體坐起,嘀咕着。
對了,顧世鈞呢,真的一夜沒有回來?
幾乎忘記了一夜無夢的好覺有多久沒有過了,再次擁有,唐恬有些不相信的用力拍了拍臉,轉頭看向牀上的另一個枕頭。
看來他昨晚是和她在一個牀上睡
的,可是,然後呢?
他不是……腦子裡冒出那些讓人臉紅的畫面,唐恬不摸也知道她的臉肯定紅透了。
“一定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對於顧世鈞竟然沒有擾她,放過了她一夜,唐恬不相信這會是他的好心成全自己休息,肯定是他有其它更重要的事纔對,讓他忘記了要自己。
“呵呵,真是幼稚的想法。”
自己對自己的判斷下了結論,唐恬已經清醒了大半,下牀洗漱,挑了身舒適的運動服,她出門去了餐廳。
就算再認爲顧家爲了要後代做得太過火,幾近變態,可是她還是踩着十五分鐘的點如約而至。
運動第二天,和第一天唯一的區別就是秦雋早早便來和唐恬作伴,從始至終,讓唐恬不再感到孤單。
“秦先生,你這樣每天陪我鍛鍊,三少會不會責怪你?”
唐恬還是不習慣稱呼阿鈞,尤其是在秦雋的面前,她更是不能隨便稱呼顧世鈞,畢竟人家兩人關係匪淺。
“怎麼會,這是我個人的意思,又不關他什麼事。”
秦雋搖頭,脖子上掛着一條潔白的毛巾,細細的汗珠從短髮上掉下,晶瑩剔透,越發稱托出他的帥氣和灑脫。
“其實,你的瑜珈本身就很牛,幾乎和老師是一個級別的了,如果真這樣每天陪着我練,實在太掉價了。”唐恬輕嘆,她生性耿直,不會拐彎抹腳,光腳坐在地上,實話實說着。
“好與壞,其實並沒有那麼嚴格的界限,瑜珈本就是一種修行。”秦雋莞爾,邊說邊看向她,可是聽者卻是越發糊塗。
他的話後一定有另一番意思,只不過她參不透,想不出罷了。
難道他是在找理由看着自己,怕自己將他的三少偷走?
女人小心眼,原來男人也會小心眼啊。
“撲哧”一聲,唐恬終於找到了一個有關秦雋這樣陪自己鍛鍊最好的理由,忍不住笑了出來。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秦雋同樣是光腳坐在她身旁,正在似有似無的觀察她,看到她明媚的笑容,好奇挑眉。
“沒什麼,只是……感覺天氣不錯,下午有時間準備去看看顧二哥,再聽他彈一曲無題。”唐恬搖頭,她是不可能實話實說的,便找理由搪塞過去。
“你好像很關心阿城?”秦雋垂眸,讓人看不清他眼裡的內容,邊用毛巾擦頭髮邊說。
“嗯。”
快人快語的唐恬,竟然被他的一句隨意般的問話,問得變得羞澀起來,滿滿的少女模樣。
“你喜歡他?”秦雋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回答,稍稍停頓,再次發問。
“……”
唐恬的心思被說出,她卻莫名感覺到一陣恐慌。
無論她對顧景城的感覺如何,現在,她是顧家的代孕工具,現實殘酷得讓她無法正視自己的感情。
“渴了嗎?我去給你倒杯茶吧。”
沒有回答秦雋,唐恬起身,向練習室門旁的茶櫃走去。
微風穿過開着的窗戶吹進來,明明是輕柔如絲般拂面,卻吹得唐恬心裡空落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