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聽到他沉啞的嗓音不溫不火的響起,“你是我老婆,我送就是你送,再說就算你送了,他們也不稀罕,何必浪費那個錢!”
他的話讓寧輓歌眸光一暗,是啊,就算自己送了禮物,他們也未必會願意收!
剛剛在下面應了自己也純粹是爲了不讓鬱靳久下不來臺,丟了鬱家的面子,並非是真的想要接受她!
鬱靳久見她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伸手捏她的鼻尖,“已經夠笨了,別胡思亂想浪費腦細胞。我可不想以後被人說娶了一個智障老婆。”
寧輓歌拍開他的手指,解救自己的鼻子,“你纔是智障。”
鬱靳久見她的美眸重新有了光澤,露出微笑,“坐着休息一會,等會下去再吃點東西,我們就回去。”
寧輓歌點頭,聽他的安排。
鬱靳久走到桌子前按了內線吩咐傭人送兩杯水進來。
寧輓歌則是仔細的打量起他的房間。
黑白灰組合,簡約大方,一張牀,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大衣櫃,沒別的擺設了……
“這真的是你的房間?”寧輓歌回頭問他。
鬱靳久掛了電話走到她面前,不答反問:“怎麼了?”
“怎麼看都不像是你長大的地方。”太過單調了。
鬱靳久聽出她話裡的意思,走到牀邊坐下,身子靠在牀背上,“鬱家的孩子和別的普通孩子不一樣,你們的童年是玩泥巴抓蛐蛐,我的童年是上課中補習班!”
每天除了上課就是上課,沒有一點自己的時間,也沒有娛樂的時間,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終於有一天他實在忍受不了這樣像機械一樣的生活,在一次上補習課的時候,趁着保鏢沒注意偷偷的跑出去,也因此認識了顧知深。
寧輓歌想起來了他是鬱君爵的孩子,從小就被當成棟樑之纔在培養,自然是不像普通的孩子,能夠享受正常的童年。
想到他小時候總是一個人上不同的補習課,心裡像是被什麼抓着,又酸又疼。
走到牀邊坐下,輕聲得問:“你小時候一定很孤單吧。”
漆黑的眸光迅速閃過什麼,薄脣輕扯,意味不明的笑笑,“你在同情我?”
寧輓歌搖頭,是心疼,但是她沒有說。
“那你爲什麼沒有從政?”這應該是鬱君爵最喜歡看到的吧。
提到這個鬱靳久就一臉的不屑,嗤之以鼻道:“從政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活在老頭子的控制下?想得美!而且……官場太髒了。”
比起商場,官場的刀光劍影,陰謀陷阱,更是防不勝防,稍不留意就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他可不想一輩子活得那麼辛苦!
寧輓歌看着他,心裡在想,要是他真的從政了,現在自己恐怕更不可能站在他的身邊了,所以哪怕這種想法很卑鄙,她也暗暗慶幸,他沒有從政,他們……能夠在一起。
鬱靳久銳利的眸光從她嬌豔的臉蛋上掠過,似是看穿她在想什麼,突然坐直了身子,手指扣住她的後頸脖,低頭就吻上了她的脣瓣。
寧輓歌眨了眨眼睛,很快就迷失在他技巧而撩人的吻中。
兩個人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敲門聲響起,鬱靳久緩慢的停下來,意猶未盡的在她的脣上舔了一下,喑啞着嗓音輕聲道:“要是從政的話,怎麼能娶你這麼笨的老婆,嗯?”
寧輓歌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又罵她笨!
鬱靳久忍不住笑出聲,起身去開門。
寧輓歌喘氣,臉頰上有着酡紅,不好意思讓傭人看到,便側過頭假裝在看窗外,直到房間的門再次關起來。
鬱靳久端着水杯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兩個人坐在房間喝水休息。
半個小時後,傭人來敲門,說是夫人邀請他們下樓!
鬱靳久牽着寧輓歌的手再次出現在賓客的視線中,賓客們已經沒有那麼震驚了。
有些女人甚至是露出豔羨的表情。
像他們這種身份的,大部分都是聯姻,婚後生活相敬如賓,一起出席宴會,作爲丈夫自然會紳士的讓妻子挽着自己的手臂,但挽着也只是一種假象,不像鬱靳久不管是從剛纔進門,還是現在下樓,由始至終都是緊緊牽着寧輓歌的手,十指緊扣。
如果不是出自真心,又怎麼會一刻都捨不得放開她的手!
鬱君爵站在大廳中央說着致辭,感謝大家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一番鼓掌後,他邀請方蘭心跳開場舞,現場有鋼琴師和小提琴手一起演奏,兩個年過半百的人優雅的在賓客中間跳舞,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高貴與典雅。
大概是年紀大了,一支舞跳到一半,兩個人明顯體力不支,停下來,邀請賓客們一起跳舞。
鬱靳久鬆開寧輓歌的手,站在她的面前,當衆彎腰將手伸到她的面前,“鬱太太,鬱先生有幸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眉眸染上一層笑意,白皙的手落在他的手心裡,笑意盈盈,“當然可以!”
鬱靳久握緊她的手,將她牽到舞池裡,兩個人配合的默契十足,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跳舞。
事實上這真的是他們第一次跳舞,寧輓歌緊張的手心和後背不斷在冒汗,生怕自己跳錯了,給他丟臉。
鬱靳久低頭,脣瓣湊在她的耳畔壓低聲音道:“放輕鬆,別緊張……否則我會覺得自己在和殭屍共舞。”
寧輓歌暗暗的深呼吸,“我怕跳錯。”
雖然當初公司找人專門教她跳各種舞蹈,可是這種高級宴會跳的華爾茲其實很少跳,舞步已經很生疏了,又是第一次和他跳,感覺到他的手滾燙的熨帖在自己的腰肢,透過薄薄的布料,滲進肌膚裡……
“不會跳錯,因爲你是我的女皇。”脣瓣緊貼在她的耳畔,沉啞的聲音隨着熱風一起送進了她的耳朵裡。
寧輓歌心房狠狠一顫,步伐邁錯的那一瞬間,鬱靳久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提起來步伐穩健的旋轉。
不知道什麼時候賓客們都停止了舞步,退到一旁,看着他們跳舞,像是在欣賞賞心悅目的畫卷。
唯有一雙眼眸充滿不甘和陰冷的瞪着翩翩起舞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