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簡月突然停下腳步眸光隨着他移動,爬了一段距離,發現她沒有跟上他,他突然停下來,回頭不解的眼神看向她。
雲簡月走過去,彎腰將他抱起來,語氣沉沉:“你是人,不是狼,以後要像我這樣用兩條腿走路,好嗎?”
他看着她沒說話。
雲簡月近距藉着朦朧的月色打量他,雖然頭髮長的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皮膚黑黢黢的,但是根據他的體型判斷,他大概有兩三歲,因爲跟着母狼,能吃到的東西很少,有些營養不良,枯瘦的很。
“我抱着你下山,你知道最近的下山路嗎?”雖然自己也沒有多少力氣了,可是她就是見不得他在地上像個低級動物一直爬。
現在立刻教會他走路是不可能的,只好先抱着吧,等下山就好了。
他的爪子,不,是手,指了指一個方向,似乎是在告訴她這是下山最近的路。
雲簡月抱着他,在他的指引下,一步步的穿過繁密的叢林,艱難的往山下走去。
顧知深則是在帶人在山上一寸一寸的尋找雲簡月的下落。
至於山上埋的地雷,已經被鷹眼部隊的人給探測到,全部處理掉了。
一羣人在山上不斷叫着雲簡月的名字,手電筒的光弱小的在不斷揮舞,顧知深情緒越發暴躁的時候接到手下的電話,發現了一匹死去的狼。
之前山裡傳來的狼嚎聲,他們都聽到了,只是誰也不敢去靠近,尋找雲簡月也都刻意避開了狼嚎的方向。
畢竟這都是一羣野生狼羣,兇殘暴戾的很,少不留神他們就會全部葬送狼口。
等狼嚎聲漸漸平息,一部分人這才慢慢的靠近這邊,沒想到就看到了一匹死掉的野狼。
顧知深得到這個消息,立刻趕過來,看到躺在血泊裡斷氣的野狼,查看了一下它的致命傷口,是被活生生的咬死的。
剛纔那一陣心驚膽跳的狼嚎聲是因爲內鬥?
原因又是爲什麼?
顧知深拿着手電筒在四周不斷的照,像是在查看着什麼。
驀然看到不遠處石頭上的血跡,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彎腰食指摸了摸溼透上還沒有徹底幹掉的血液,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這是……人血!
這裡不只是有狼,還有人。
顧知深在心裡擔憂這個人會是雲簡月的時候,眼角不經意間的瞥到石頭的棱角好像勾住了一塊布。
伸手將布拿下來,用手電筒照清楚,呼吸倏爾一滯。
這是阿簡在參加婚禮的時候穿的那條裙子的布料!
因爲雲簡月眼睛看不見,這兩年的衣服什麼的都是顧知深準備的,婚禮穿的裙子更是他親自挑的,所以對於顏色和布料材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這塊布就是阿簡衣服上的。
在這裡的人就是阿簡。
這個認知讓顧知深的理智轟然瞬間坍塌。
阿簡看不見的,這裡剛纔又出現了狼羣,甚至還死了一匹狼。
那阿簡……
顧知深近乎不敢想象。
“找!”菲脣輕扯,聲線緊繃,“立刻給我把她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