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他們一家搬遷離開小鎮,來到冰城,她開始上學,認識很多的朋友,那段兒時的記憶漸漸被時光忘卻。
偶爾午夜輪迴,她常常會夢見那個穿着白色襯衫的少年,在老樹下抿脣微笑,一身風華。
醒來也只當是一場夢,而他只是夢裡出現的人,因爲她心裡非常清楚,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多想無益。
誰能想到多年以後,他們還會再次重逢,她一躲再躲卻始終躲不掉他的糾纏不休。
她不是不喜歡他,只是不敢放肆的去喜歡他。
他母親留給她的童年陰影多年跟隨她,如影隨形;她不怕他母親對自己的羞辱和輕視,卻不忍連累父母再因爲她被人指着鼻子謾罵,癡心妄想,貪圖富貴,出賣女兒這樣的言辭。
這些程煜飛都不知道,其實知道了又能如何,總不至於要讓他爲自己和父母鬧翻臉,水火不容的地步。
今天這個局面朱靜怡早就預料到了,所以在程煜飛提議見父母的時候才一拖再拖,只是沒想到程煜飛會突然安排,不給她一絲的心理準備,然,結果與她想的一樣。
心裡早有準備,可當面再被羞辱一遍,那滋味真的很難受!
……
雲簡月看到喝的醉醺醺的朱靜怡還在流淚,心疼極了,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她:“沒事的,程煜飛只是在氣頭上,等他知道了會好好處理的。”
朱靜怡卻是搖頭,淚眼朦朧的看着她,抽噎:“一直以來看起來我好像比你勇敢,比你放的開,其實我連你的勇氣一半都沒有,我害怕……”
害怕因爲自己再讓父母受委屈,受奚落,害怕堅持到最後他們還是會分開,那不如從一開始就放手,長痛不如短痛。
“你在我心裡一直很勇敢的。”雲簡月低喃,只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兩個人一時間沒說話,酒吧裡的燈光突然都黯下來了,只剩下舞臺上亮着一盞淡藍色的燈光,籠罩着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孩,她坐在高腳椅上,手扶着麥克風,隨着音樂的響起,緩緩出聲,好聽的嗓音隨着節奏迴旋在酒吧的每一個角落。
雲簡月和朱靜怡都好奇的往舞臺上看了一眼,眼底拂過意外,朱靜怡眨了眨滿是霧水的眼眸,“她,她怎麼在這?”
雲簡月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舞臺上的女孩專注的唱歌,聲線沙啞,深情而悲涼的唱着阿黛爾的《someonelikeyou》,舞臺下的顧客都聽的入迷了,漸漸的都停下了交談聲,專注的聽着她的歌聲,着了迷。
雲簡月和朱靜怡也靜靜的聽着她的歌聲,那感傷而悲涼的歌詞在她的歌聲中聽得人心碎,情不自禁的陶醉在她的歌聲中,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渾然不覺。
有時候愛情能成爲永恆,有時候愛卻又如此傷人。
這句話戳到了朱靜怡的軟骨,眼淚受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雲簡月沒失戀,但聽這樣的歌也莫名的感傷了,尤其是想到這兩天事,心情不好,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就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