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飛掃了一眼旁邊看到打架興奮不已的朱靜怡,眉頭微挑,一言不發的上車,吩咐司機開車去雲家。
朱靜怡看躺在地上呆若木雞的蘇敘,“呸”了一聲,罵句“活該!”轉身打車離開。
雲簡月坐在車子,眸光看向外面一閃即逝的風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失落和沉重的。
養只狗要是丟了都還會難過,不捨,更何況是交往了三年的男人。
雲簡月忍不住深呼吸,沉沉的嘆氣。
程煜飛坐在副駕駛,透過後視鏡不時打量雲簡月,他真沒想到顧總會和雲思晚的妹妹結婚。
因爲與雲思晚相比較起來,雲簡月看起來似乎略顯平凡一些。
雲簡月回到家,雲嘯天還在公司沒回來,陳瀟瀟和朋友聚會了,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剛回到房間朱靜怡的電話就追來。
電話那頭的朱靜怡非常興奮的描述着雲簡月上車後,蘇敘被摔在地上,一臉吃癟的樣子。
雲簡月躺在大牀上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與朱靜怡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朱靜怡也覺得不可思議,在電話那邊猶猶豫豫道:“寶寶,你說顧知深會不會因爲你姐姐逃婚,覺得太丟臉了,所以抓你充數,順便折磨你,把對你姐姐的恨,報復在你身上?”
雲簡月:“……”
沒有這麼狗血吧。
朱靜怡又說:“不過對方是顧知深啊!所有女人心裡的完美情人啊!就算被他折磨也心甘情願啊!說不定他折磨折磨你,發現你的好,愛上你也很有可能……”
雲簡月腦子裡描繪着顧知深虐待自己,不給自己飯吃,不讓自己睡覺,每天擦地板做家務,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哭腔道:“豬寶寶,我要和他離婚,一定要!”
她纔不要成爲顧知深的報復對象!
朱靜怡安慰她,那個人是顧知深啊,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顧知深,就算是被折磨被報復也是一種榮寵,讓她別不知足了。
雲簡月堅決不要,她沒有自虐的傾向。
兩個人就這麼聊着聊着,雲簡月都忘記洗澡了,手機還在通話時就已經睡着了。
遠在墨爾本的顧知深得知程煜飛已經將她送回雲家,想到她摔倒傷的膝蓋,又撥通電話提醒她記得抹藥膏。
結果打了兩通電話,一直顯示在通話中。
程煜飛說接她的時候遇到一個男人糾纏不休,看樣子像是前男友。
顧知深想起來那晚在酒吧,她喝醉了,嘴裡一直念着“蘇敘”,劍眉慢慢的斂起。
給程煜飛撥了一通電話:“查查蘇敘這個人。”
雲簡月這晚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自己被顧知深關在空蕩蕩的大屋子裡,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不停的擦地。
顧知深站在她身邊一邊拿鞭子抽她,一邊惡狠狠的說:“快點擦,擦乾淨,別偷懶!你姐姐敢逃婚,讓我丟盡顏面,我要你給我擦一輩子的地板!”
雲簡月一邊哭,一邊哽咽着:不要不要……
翌日雲簡月頂着一對熊貓眼去公司開會,同事笑話她,是不是想男朋友想得睡不着,變成國寶了。
雲簡月笑笑沒解釋,坐在電腦前,想到蘇敘,心裡還有些酸澀的。
她進公司的時候就有男朋友,這是衆所皆知的事,可現在她被甩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沒必要大肆宣揚!
這次的珠寶展覽時間上有些趕,午休時間都被擠掉用來小組開組開會,下午要給主任彙報,三天內要出一份計劃案,還要勘查路線,去展覽的現場佈置。
未來的五天之內,雲簡月基本告別家裡柔軟的大牀,與同事留在公司加班。
一切急促卻又都在順利中進行,經過幾次的演示,實驗確認,展覽的安全係數萬無一失。
珠寶展覽是週五至週日,對外開放三天時間展覽,這三天尤其關鍵,所有的同事都不能離開展廳大樓一步,24小時監控與保護珠寶的安全。
雲簡月是技術人員,與其他幾個同事,坐在監控室盯着幾十個屏幕器前看着展廳每一個角落,確認沒有任何的問題。
上午的時候還好,到下午的時候,人越來越多,雖然每個人都是經過嚴密的安檢才入得場,但以防萬一,主任還是叫監控室裡抽出兩個人來幫忙。
兩個同事不太願意罰站,看有錢人的臉色,而云簡月是女孩子,受刁難會少一些,自然就被推出來了。
雲簡月身穿白色的襯衫,搭配黑色小西服,後腰處有着黑色薄紗蝴蝶結,簡潔幹練又不會太死板,她不喜歡穿高跟鞋,只穿了一黑色的平跟皮鞋,就算站上幾個小時也不會累。
在指引兩名貴婦去洗手間,領着一個走失的女孩子找到媽媽,被三位男士搭訕之後,終於快熬到展覽結束的時間。
耳朵裡的通訊器響起了監控室同事的聲音,似乎是入口處發生了什麼問題,讓雲簡月過去看看。
“怎麼了?”雲簡月走過去,詢問自己的同事。
“現在已經過了展覽的時間,這兩位客人一定要進入展廳。”
雲簡月擡頭看到旁邊站着的人,神色微怔。
與雲簡月同事發生爭執的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恰恰是雲簡月的前男友蘇敘和他的新女朋友。
蘇敘新女朋友擡頭看到雲簡月,媚眸裡劃過一絲輕蔑,特意攬住蘇敘的手腕緊緊的。
蘇敘也沒想到雲簡月在這裡,眉頭微皺,下意識的想要拂開手臂上的手,但沒有成功。
“今天的展覽時間已經到了,你們還是明天再來吧。”雲簡月在同事小聲解釋原委後,淡淡的開口道。
“憑什麼要我明天再來?你知不知道這裡面大部分的珠寶設計師是誰的?是我,林雅馨!我帶男朋友來看自己的作品還需要有時間規定嗎?”
林雅馨趾高氣昂的訓斥雲簡月,擡起的手就差沒指着雲簡月的鼻子罵了。
而站在一旁的蘇敘冷眼旁觀,沒有任何表現。
倒是雲簡月的同事認出蘇敘,驚訝道:“簡月,他不是你的男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