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簡月的答案不僅讓在場的人感覺到意外,就算是跌倒在地上的女人也感覺到詫異。
自己已經這樣哀求她了,有點善心的人不應該放人一馬,爲什麼她還要這樣害自己!
此刻她已經徹底忘記是自己先推得雲簡月,看着雲簡月的眼神裡充滿憎惡與惡毒。
“你說謊,你爲什麼要害我!”女人起身就想要去扯雲簡月卻被程煜飛和顧知深擋住了。
雲簡月眼神無語的看着這個女人,她是人格分裂嗎?明明就是她自己不講理,胡攪蠻纏,現在怎麼裝做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她,有必要害她?
顧知深劍眉緊蹙,側目,寒潭射向地上的女人,充滿了厭惡。
他最討厭別人說謊,尤其是女人,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他面前說謊。
女人被他的眼神嚇得身子一哆嗦,看到人羣中站着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宛如看到救星一樣,“林經理,你要幫我啊!是那個女人故意害我的……你幫我向顧總說說情,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不能不幫我啊!”
她所說的林經理是營運部門的總經理林浩軒。
林浩軒一聽到她牽扯到自己,臉色驟然大變,瞪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掐死她,氣急敗壞的道:“李曼曼你給我閉嘴!誰和你在一起了!”
衆所皆知林浩軒今年50多歲,與太太育有一子,孩子都快趕上李曼曼這個年紀了;眼下李曼曼爆出和林浩軒在一起很久,無疑代表着林浩軒婚內出軌了。
“林經理,你現在是提上褲子不認人了嗎!別忘記你答應過我,你會和家裡的黃臉婆離婚,娶我的!”李曼曼哭的梨花帶雨,也不知道哪裡被玻璃劃破,流了滿地的血。
“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在衆人詫異和嫌惡的眼神下,林浩軒臉色漲紅,簡直就是丟進了老臉。
雲簡月靠在牆壁上,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小事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畫面。
顧知深劍眉一蹙,顯然是很不耐煩了,聲音沉冷:“程煜飛,立刻解除與林經理的合同,補償他兩年的工資和獎金,即日生效。”
程煜飛還是那般的淡定:“是,顧總。”
倒是林浩軒震驚了,瞪的顧知深,氣的差點心肌梗塞,捂着心臟道:“顧總,我可是跟着你父親一起打了一輩子的江山,你現在是要做什麼?過河拆橋嗎?覺得我們這些老傢伙不中用就想把我們踢開?”
顧知深淡漠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攬着雲簡月的肩膀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吩咐了句:“立刻送醫藥箱進來。”
“是,顧總。”程煜飛給了秘書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立刻去辦。
在林浩軒要追顧知深時,程煜飛利落的擋在了他面前,壓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到:“顧總從來都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忠心於他的人,但若有人想做博倫的蛀蟲,一點點啃壞博倫的根基,顧總也絕不姑息。”
林浩軒神色一僵,眼底劃過心虛,卻故作鎮定的質問:“程助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煜飛笑,但這抹笑不及眼底,“我是什麼意思,林經理您心裡很清楚不是嗎!兩位是自己離開,還是等保全來請你們出去?”
林浩軒臉色難看的要命,礙於衆目睽睽之下,糾纏越久越丟人,只得先離開。
至於跌在地上的李曼曼,他是看都沒多看一眼。
程煜飛掃了一眼李曼曼,冷漠沒有半點同情。
今天這樣的下場早在李曼曼選擇犧牲自己的肉體,自甘墮落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
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林浩軒是這樣,李曼曼自然也是這樣。
辦公室,雲簡月坐在沙發上,顧知深坐在她旁邊,他的秘書席夏已經將醫藥箱送來,剛準備蹲下時,聽到他低沉的嗓音:“給我。”
席夏眼底拂過一絲意外,迅速反應過來,將醫藥箱放下,起身離開。
走出辦公室,關門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多看了裡面的雲簡月兩眼,眼底的光變得複雜而隱晦。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顧總這樣關心一個女人。
顧知深給她清理掌心血漬,眸色認真,神色專注,眼睛裡好像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雲簡月看到這一幕,莫名的心頭暖暖的,好像傷口都開始不痛了;尤其是顧知深捲翹的睫毛,濃密如扇,看得她又想伸手戳他眼睫毛了。
顧知深給她的傷口消毒,上藥,好在傷口不大,也不是太深,用創口貼足夠了。
“這兩天傷口不要碰水。”他擡頭看向她的時候,怔住了。
因爲就在他擡頭的時候,雲簡月剛好湊過來,脣瓣貼在了他的眼睛上,眉心微動,瞬間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悸動與曖昧的氣息。
片刻的靜謐如死,雲簡月先撤退,頭後仰,嘴角洋溢着笑意,“謝謝你又一次的幫了我!”
還特意舉起自己的手給他看。
顧知深清邃的眼眸凝視她,複雜,隱晦,更多的是不懂。
“你是有多喜歡我的眼睫毛?”她剛纔絕對不是親錯地方,而是本就打算親他的眼睫毛。
“因爲它們真的好可愛嘛!”雲簡月說着,還伸手想要去戳他的眼睫毛。
顧知深自然是不會遂了她的意,頭微偏,避開了。
雲簡月也沒有太胡鬧,轉移話題道:“其實我的手沒事,你不用那麼嚴厲處理這件事吧!”
雖然是那個女人推自己受傷,自己只是說出事實,但是顧知深的處理方式似乎太過殘忍無情了。
尤其是牽涉到了林浩軒這樣的公司元老,說開除就開除,太不近人情了。
顧知深面色一沉,起身道:“這是博倫內部的事,你不必過問。”
“可是——”雲簡月還想要說什麼,他一個冷光過來,她立刻閉嘴了。
顧知深的手機響起,他掃了一眼來電提醒,沒有立刻接,而是對雲簡月說:“你坐一會,別亂動!”
話音落地,不等雲簡月說話,他已經轉身離開辦公室,看樣子是不太方便在她面前接聽電話。
程煜飛沒一會過來了,送了一杯熱茶。
雲簡月猶豫了下,問程煜飛:“你能不能和顧知深求求情,讓他不用那麼鐵血手腕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