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頓住,他回頭看她。
雲思晚躺在牀上,醉醺醺的眸光迷惘的看着他,輕聲道:“沒用的……”
他劍眉皺了下,沒想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聽到她低低的聲音響起,“不管你做什麼,都是無用之功。薄淺徹,我不愛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愛上你!”
“不……要說了。”他知道的,從在教堂他親手開了那一槍後,他就知道這輩子她是絕對不會再回頭愛自己。
心裡清楚,卻始終不能死心,心存僥倖,希望有一天她能重新喜歡上自己,哪怕只是一點就足夠了。
雲思晚笑,明豔動人,極有風情,“爲什麼不說呢?”
他在牀邊坐下,握住她柔軟無辜的柔荑,指尖的老繭依在,聲音緩緩響起,“因爲我會痛。”
每次聽到她說不會愛他,心如刀割,痛進了靈魂中。
曾經的她是那麼的愛他,深愛如命,他究竟是怎麼把那個深愛自己如命的晚晚弄丟的呢?
雲思晚似是沒心沒肺咯咯的笑出了聲,眼角有着莫名的潮溼,“薄淺徹,你也會痛?像你這樣的人也會有心可痛?”
“你會有我痛?你知不知道,現在這裡,早就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手指抓住他的手重重的錘擊着自己心臟的位置。
這裡啊,早已痛的麻木了,感覺不到痛了。
“對不起……晚晚,對不起……”他低頭,深深的凝視她白嫩的臉頰,黑眸裡的傷與痛,只有在此刻纔剛泄露,包括那份從不肯輕易示人的軟弱,此刻全部暴露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連他自己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麼把他們一步步逼到如今的地步。
當初她要的不過就是他的一句“我相信你”,可爲什麼他就是不願意給她?
哪怕他明知道她不會那樣做,明明知道唐笙兒和母親是有問題的。
他自幼和夏綰綰一起生活,夏綰綰的半生傷痛,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所以明知道綁架案的始作俑者是母親,他也沒辦法怨怪,所有人都有權利指着夏綰綰的冷血自私,卻唯獨他不能。
因爲他是夏綰綰的兒子!
雲思晚凝視着他的眼瞳裡光越來越淡,薄若蟬翼的睫毛輕顫了下,緩慢的覆蓋在了眼睛上,眉心只剩下心力交瘁後的無能爲力。
呼吸均勻,神色安寧,薄淺徹知道她是睡着了,貪戀的目光此刻放肆的在她的臉上掠奪,一寸一寸,最終定格在她的脣瓣上。
緋脣飽滿,被酒精浸潤後更是紅如櫻桃,性感誘人。
低頭,脣瓣慢慢的落在緋脣上,溫柔的輾轉,不耐其煩的描繪着她的脣形,直到兩片脣瓣被吻的又紅又腫,這才小心翼翼的撬開貝齒,在檀口裡遊走,尋找到她的。
雲思晚睡的很沉,一點反應都沒有,更不可能給他什麼迴應。
即便如此,他依舊是動了情,越吻越失控,氣息與心跳都紊亂了,微涼的指尖剋制不住的探進她的衣襬裡,朝着心臟的位置遊走。
吻從緋脣上移開,落在她的耳蝸,溫情的親吻。
她的額頭。
她的眉眼。
她的鼻子。
她的脣瓣。
下巴,鎖骨……
像是雨露均沾一般都吻了一遍。
蓄滿心湖的情意,難以控制,要溢出來了。
她的一切,都已讓他迷戀知深。
手指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細細的拂過,不消一會她已衣衫不整,春光乍現,更刺激着他的視覺感官。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剋制不住要了她。
太懷念她的身體,懷念兩個人抵死纏綿,情海沉淪的酣暢淋漓。
關鍵時刻他還是停下來了。
想要,但不是現在。
她已經恨他這般,若是在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再強行要她,只怕醒來她會不顧一切的要解約,徹底與他劃清界限。
他要的是她的一輩子,而不是這一響貪歡。
將她的衣服整理好,撥開遮擋住她臉蛋上的髮絲露出漂亮的容顏,低頭在臉蛋上親了親,“你不愛我……也沒關係。我愛你,用我餘生。”
將室內溫度調到了24°,爲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去浴室洗冷水澡。
…………
雲思晚這一夜睡的前所未有的踏實,還做了一個夢。
夢裡,薄淺徹親口說,他很愛她。
雲思晚睜開眼睛,眼神有片刻的迷惘,他怎麼會愛自己呢?
那樣一個人,根本連什麼是愛都不知道吧。
掀開被子,起身去浴室。
腦袋昏昏沉沉,臉頰也莫名的在發熱,站在洗盥盆前掬一把冷水拍臉。
原本蒼白的皮膚被拍出一點血色出來,擡頭看向鏡子裡滿臉水珠的人,瞬間怔住了。
雖然還穿着昨晚的衣服,但是脖子側邊明顯有着一塊紅色的痕跡。
她是嘗過情事的女子,豈會不知道脖子上的紅代表着什麼。
這才意思到眼前的場景陌生,根本就不是她家裡的裝修。
呆若木雞。
昨晚發生什麼了,她爲什麼會在這裡,又被怎麼了?
轉身就出洗手間,疾步走出房間,下樓。
薄淺徹身穿深色的居家服,一邊戴着耳機,一邊站在開放式的廚房好像在研究榨汁機。
雲思晚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依然氣的失去了理智,大步流星的跨過去。
薄淺徹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向她的時候,一個耳光隨之落下來,力氣大到臉側到一邊了。
雲思晚打完他後,一句話不說,轉身提步就走。
薄淺徹眸色一冷,抓起她的手腕就將她抵在了自己和洗理臺中間,低頭溫涼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龐,“昨晚沒滿足你,氣憤到要給我一巴掌?”
雲思晚神色微怔,這才反應過來,除了脖子上的吻痕,身體並沒有其他的不適,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自己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是自己誤會他了!
心裡閃過一絲懊悔,她是宿醉還沒醒麼?
懊悔也就那一瞬,擡頭迎上他深墨色的眼眸,一點歉意都沒有,“憑你這一句話就夠我再扇你一個耳光!”
聲音落下的同時手臂再次揮起……
指尖還沒觸碰到他的臉龐就被輕易的遏制住,他又往前半步,近到胸膛抵着她的身子,後面是洗理臺,她退無可退,被他的氣息,身體的微涼籠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