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發現了,沒有僞裝的必要了,她摘下了黑色的帽子,一頭烏黑的亮發如海藻一樣散落下來。
擡起頭青春洋溢的臉蛋上有着小心討好的笑容,“哥!”
薄淺徹皺眉,“誰準你跟來的?”
“我是孩子的小姨,我爲什麼不能跟過來?”小聲的抗議,“我也想姐姐嘛!”
“你不知道薄菲的母親不喜歡你?”大概是因爲薄情的母親是薄宗明的最後一任夫人,所以薄菲的母親很不喜歡薄情母女,大概覺得最終是她們佔用了薄宗明。
薄情嘴巴鼓成青蛙了,“那又怎麼樣?有哥在,她能拿我怎麼樣?”
因爲薄淺徹是上位者,夏綰綰又一生都沒嫁給過薄宗明,所以薄菲的母親並不討厭他們,默許他和薄菲的聯繫。
薄淺徹陰沉着臉,陰幽的眸光看着她,沉默不語。
薄情挽起他的手臂,討好道:“哥,我已經上飛機了,你總不至於把我從三萬英尺上扔下去吧!是吧,哥哥!”
薄淺徹拂開她的手,眼底似流轉過一絲無奈,轉身便走了。
薄情知道他是默許了,對着他的背影笑:“謝謝哥哥!”
…………
佛羅倫薩至米蘭,飛行時間一個半小時,雲思晚一直睡着沒醒,薄淺徹抱着她下飛機,薄菲派人來接他們。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棟別墅的門口。
薄淺徹低頭看睡在懷裡如同嬰兒一般的雲思晚,沒忍心叫醒她,抱着她下車,剛走了兩步,雲思晚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問:“到了?”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哼!第一次見我姐姐居然還要人抱着進去,不害羞,沒家教。”一旁響起了小姑娘的鄙夷聲。
雲思晚擡頭看到自己腳旁站着的人,奇怪道:“你怎麼在這裡?”
她記得上飛機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薄情啊。
薄情揚了揚下巴,宛如驕傲的公主,“這是我姐姐家,我爲什麼不能來?倒是你,爲什麼過來?”
雲思晚一臉的懵圈,搖頭:“我不知道啊。或者你幫我問問你哥,我爲什麼會被帶來?”
眸光看向了薄淺徹……
薄淺徹墨眸幽光浮動,含有警告的意味掃了薄情一眼。
薄情不高興的低下頭,小聲的嘀咕什麼。
薄淺徹沒見她的小情緒當回事,放下雲思晚,給她整理了下衣服,又將她深紅色的捲髮整理了下。
“等會少發脾氣,這不是在薄家。”低低的聲音響起,好心的叮囑她。
雲思晚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
薄淺徹知道要她剋制脾氣是不可能,等會只能靠自己給她撐腰了。
牽着她的手往裡面走,薄情跟在他們的身後。
這裡的別墅雖然沒有薄家的氣勢恢宏,但是一走進去雲思晚還是感覺到氣氛的莊重和嚴肅,出來迎接他們的每一個傭人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笑意,好像一張張死人臉,與薄淺徹有得一拚。
突然有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年輕姣好的面容,婉約的笑容,聲音輕緩好聽,“hi,阿徹,好久不見。”
走過來雙手扶在了薄淺徹的雙臂上,與他親近的貼臉問好。
“好久不見。”即便是見到薄菲,薄淺徹的臉上也沒有多少情緒。
薄菲鬆開薄淺徹,眸光看到旁邊的薄情,點頭:“薄情。”
“姐姐好。”在薄菲面前,薄情顯得乖巧疏遠很多,沒有在薄淺徹面前的那副妹妹的嬌蠻任性模樣。
雲思晚不由的想到一句話:唷,小丫頭片子,原來還有兩幅面孔。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起來了。
這一笑便把所有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這位是——”薄菲眸光落在雲思晚的身上,禮貌而生疏。
“雲思晚!”
“女朋友。”
薄淺徹和雲思晚不約而同的開口,第一句話是雲思晚說的,第二句是薄淺徹說的。
說完雲思晚和薄菲都怔愣下。
雲思晚黑白分明的瞳仁不染一絲塵埃的看着她,咬了咬脣瓣,第一次被人介紹是女朋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並不覺得糟糕。
薄菲眸光溫軟好奇的打量了雲思晚一遍,笑道:“我一直都以爲你會和唐笙兒結婚。”
薄淺徹的眼神深了顏色,薄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歉意的笑笑,“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和笙兒一起長大的。你應該知道唐笙兒的存在?!”
雲思晚緋脣輕挽,露出漫不經心的笑意,“沒關係的,其實我也一直這樣認爲的,如果我沒有睡了他,或許真的會這樣。”
嘴上說着沒關係,身體卻很誠實的甩開了薄淺徹的手。
心裡明白薄淺徹和唐笙兒青梅竹馬,有點什麼無可厚非,在外人看來自己這個後來居上的人才像個第三者,但是心裡就不爽他和唐笙兒,不爽所有人理所當然的把他和唐笙兒擺在一起,彷彿他的脖子上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唐笙兒,一撇S。
薄菲臉色一僵,反應過來,歉意的看了一眼薄淺徹,轉移話題道:“客房安排好了,我送你們過去。”
薄淺徹點頭。
薄情的房間在一樓,薄淺徹和雲思晚同住一個房間,在二樓。
已經過了午餐時間,薄菲安排傭人給他們送了吃的進房間,吃完可以直接休息一會,等晚上再下來一起吃飯。
雲思晚吃過東西去浴室洗澡,從頭到尾都沒看薄淺徹一眼,更沒說一句話。
從浴室裡出來直接躺牀上了,薄淺徹也去洗了個澡,出來時看到她靠在牀背上玩手機,走過去坐下。
“生什麼氣?”
雲思晚是女人,薄淺徹是男人,他們和塵世間任何一對男女都一樣,會不明白彼此在想什麼,如同此刻薄淺徹不知道她在鬧什麼情緒。
雲思晚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冷冷道:“沒生氣。”
薄淺徹斂眸,還沒說話就聽到她語氣裡濃濃的嫌棄,“單純不想和你說話,走開!”
薄淺徹直接拿走她的手機扔在牀上,雲思晚想搶,卻被他壓在了柔軟的牀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龐,低頭乾燥而溫涼的脣瓣親親她的脣瓣,“告訴我,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