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坐在餐桌前,低着腦袋一聲不吭的吃着東西。
放在桌子下的手悄悄的摁着自己的肚子。
因爲睡了太久,長時間沒吃東西,此刻胃已經不舒服了,一點胃口都沒有。因爲鬱靳久不喜歡一個人吃飯,所以她才勉強自己坐在這裡,陪他一起吃。
鬱靳久放下筷子,敏銳如他,自然沒忽視她按胃的動作,臉色陰沉沉的,質問的聲音響起,“你回來一直沒吃東西?”
寧輓歌不知道他爲什麼又突然生氣了,擡頭眨了眨清澈無辜的眼眸,回答,“睡了太久,忘記了……”
“你怎麼不直接睡死了算了!”陰仄仄的聲音聽的寧輓歌心驚肉跳,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低頭不說話,不激怒他更生氣。
殊不知她每次這種受氣包的樣子,看得鬱靳久越發的惱火。.
鬱靳久一句話沒說,突然起身一把將她抱起。
寧輓歌被他陰寒的氣息撲了個滿面,不寒而慄,想到他說的話,心裡微微的發憷,有一種預感,今晚別想清靜的睡個好覺了。
鬱靳久抱着她回房間,直接將她丟在了牀上,寧輓歌整個人都陷進大牀裡,正以爲他要壓下來的時候,頭頂響起緊繃的聲線,“這麼喜歡睡,你現在就給我睡,最好睡到死爲止。”
話音未落,他已經轉身離開,狠狠的將房門甩上。
震耳欲聾的聲音牽動的整面牆都在顫抖,更是一聲一聲迴盪的狠狠砸在寧輓歌的心頭。
在外人眼裡,鬱靳久俊朗瀟灑,帶着官二代的倨傲卻一點也不紈絝,有事沒事永遠都是笑眯眯的樣子,可是在寧輓歌的眼裡,鬱靳久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陰晴不定。
是的,她經常不知道他爲什麼而生氣,就好像她也永遠不會懂他爲什麼而高興。
明明這般的不懂,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偏偏這個人就是在她的心裡深深的紮根,怎麼都忘不掉。
寧輓歌躺在牀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無力的嘆了一口氣。
……
一直沒聽到關門聲,寧輓歌知道他還在公寓,沒有走。
他說那些話,是氣話,她知道,所以更不敢睡,躺了一會就起身走出房間,在客廳沒看到他的身影,卻聽到廚房裡傳來了聲音。
走了幾步,透過廚房的玻璃門,看到他穿着浴袍站在天然氣竈前,手裡拿着勺子,在攪動着竈上的砂鍋,好像是在熬什麼。
門縫隙間聽到他好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不用加鹽嗎?……油呢……白糖長什麼樣子?”
寧輓歌又仔細的看了下,看到他耳朵上戴着藍牙耳機。
他是在電話問人怎麼熬粥?
寧輓歌有點不敢相信。
畢竟他是鬱太子啊!自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來都分不清五穀雜糧的一個男人,他現在居然在請教人做飯。
剛纔每吃飽嗎?
她倒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爲他是爲了自己!
鬱靳久掐斷電話,拿着調料盒,發現有兩個都是白色的,一時間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是鹽,哪一個是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