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一家相當正宗的法國餐廳,這時候用餐的人不多,呈穎款步走進去,在臨窗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侍者上來服侍她點餐。
呈穎隨意的點了一份套餐,轉首望向窗外。這裡係數高層,遠處無數筍樣的樓尖,參差林立。要是晚上從這裡望出去才漂亮,猶如立在萬仞之巔,無數瓊樓玉宇,急墜而下。那樣的盛景她已不是第一次看到,都說視角決定心態,果然不假。
“呈小姐是吧?”
呈穎回過神來擡起頭,只見面前站着一個極其時髦的女人,金色的波浪捲髮,發紅的嘴脣,加上那一身的濃烈顏彩,像瑪麗蓮.夢露。
葉錦然看到她眼中的疑問,笑着說:“我叫葉錦然,是一羣的朋友。”
呈穎瞭然,原來是卓一羣的朋友。可是,她從來沒見過他的什麼朋友,想來也是從那些照片裡認得她的。呈穎在知曉對方來意之前,保持一絲平和:“你好,葉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葉錦然說:“倒是沒有什麼事,只是剛剛在這裡用餐,看到呈小姐走進來就覺得是在哪裡見過,也是猛然想起是一羣的朋友,冒昧的上來打聲招呼。一羣也真是的,交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卻連我都要瞞着。回頭見到他一定要數落他幾句。”
“葉小姐過獎了。”接着又問:“你和一羣是很好的朋友嗎?”
葉錦然坐到她的對面,笑着說:“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從幼兒園到高中都讀一個學校。”
呈穎盯着她發光的肌膚,白的像瓷器一樣。既然是和卓一羣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也該是生活優越的富家女,從她的氣質就能判斷出。
她點了點頭:“算是青梅竹馬了。”
“不過呈小姐不要誤會,我和一羣像哥們一樣,他那個人呀,從小到大從不把我當女孩子看。”
“怎麼會呢,葉小姐這樣漂亮。”
葉錦然拔弄了一下自己的長髮說:“以前我可是個假小子,工作的原因,有時爲了做自己的模特,長髮比較容易配合各種不同的造型,這才留得這麼長了。”
呈穎不由問:“葉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
“算個小小的服裝設計師吧。”
“哦,我有個朋友也是做這個的……”說到一半,驟然止息,忘記她和顧君齊已經不再是朋友了。
而葉錦然不明所已,呈穎的話顯然引起她的注意,只問她:“哦,你的朋友叫什麼?創立的是什麼品牌。”
設計師裡呈穎只認識顧君齊一個人,想了想,還是說:“顧君齊,到現在還沒創立什麼品牌,算是一個新人。”
葉錦然微微一怔,顧君齊她是認得的,上午她去提交作品的時候還碰到了顧君齊,之所以認得她,是因爲在一次酒會上見到過,挽着宋微然的胳膊,一副小女人的姿態。先前見到她還很意外,沒想到她也參加了比賽。
看到呈穎點頭,多少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好朋友,我聽朋友說她店裡的禮服款式還是非常新穎的。只有,我穿的禮服都由專門設計師訂製,所以沒去她的店裡看過。”
呈穎不否認:“她的確有點兒設計天賦,有些作品堪稱新穎。”
“你穿過她設計的衣服?”
呈穎苦澀的一抿脣:“沒有,況且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好朋友了……我之所以這樣說,是看到一件她的作品比較動容而已。”
“裂裳”,呈穎看到這兩個字的一剎,第一時間想到了她們之間破裂的友情。跟撕裂的衣裳又有什麼分別?
人在接觸到跟自己的本職工作或者興趣愛好有關的東西總會格外好奇。
葉錦然問她:“什麼樣的作品可以那麼打動人呢?”
呈穎想起了煩心事,有些懶得說話。就將在夏北北家隨手拍下的照片拿給她看。
葉錦然眼中光色一閃,顯得尤爲晶亮,看了一眼讚歎不已:“真是不錯的作品。”
視線移開,看了下時間說:“不打擾呈小姐用餐了,我先走了。什麼時候一羣有時間,要他帶你來跟我們聚一聚。”
還算客氣,呈穎倒是不怎麼排斥
,微笑着將人送走。
服務生已經開始上餐。
寧夏接到電視臺的電話,要她明天九點去電視臺的,到時候俱體工作相關負責人會跟她詳細說明。
去工作總要置辦行頭,之前買了件鏤空長袖的連衣裙,可是天越來越熱了,也該準備一件短袖替換。就給顧君齊和夏北北打電話,約兩人出去逛街。
顧君齊參賽的作品交上去了,整個人鬆了一口氣。加上今天店裡沒什麼客人,所以,一接到寧夏的電話當即應承下來。
又問她:“你給夏北北打電話了嗎?”
“打了,她說心情不好,不想逛街。”
顧君齊嘆氣:“夏北北逆天了。”
寧夏聽她這樣說,忍不住好奇:“怎麼又逆了?”
“之前她半夜三更打來電話,跟我訴苦說人格遭受辱沒,我想了一晚上終於想到幫她報仇的法子。最後終於在我老公的極積配合下將罪魁禍首發配邊疆,結果夏北北那個沒人性的,竟然還說我老公滅絕人性。天理呢?”
寧夏呵呵的笑起來:“跟北北講天理,你就輸了。”
“可不是。”顧君齊接着又說:“時代廣場約,你先過去吧,我負責從悲傷的你躺中拯救她。”
掛了電話也懶得再給夏北北打過去,聽她沒由來的傷春悲秋,無病呻吟。直接發了一通短信說:“時代廣場八樓請吃火鍋,吃者速來。”
結果等她收拾好東西,又交代了一下店裡的事情駕車過去的時候,夏北北已經一臉熱切的站在時代廣場的大樓前等她了。
顧君齊隔着擋風玻璃忍不住輕笑出聲,先去停好車後走過來。
問她:“看到寧夏沒有?”
夏北北說:“沒有,我也是剛到。”
“你的速度還真是不一般。”
“聽到你請客,我使出了洪荒之力趕過來。怎麼樣,夠意思吧?”
顧君齊拍拍她的肩膀:“就憑你城牆一般的臉皮,拿不下蘇瑞纔怪。”
夏北北嘿嘿一笑。
“借你吉言。”
寧夏姍姍來遲,看到一旁的夏北北,就問顧君齊:“怎麼把她從悲傷中拯救出來的?”
顧君齊說:“拿一頓火鍋當誘餌,她自己順着香味就爬出來了。”
寧夏“切”了聲:“國難當頭的時候一定要屏蔽夏北北,否則這就是頭號大漢奸。”
夏北北反駁說:“我可是很愛國的,要真是國難當頭,各種威逼利誘對我都不管用。”
“那蘇醫生呢?”
夏北北目露淫光:“那我考慮考慮。”
寧夏指着她說:“瞧瞧夏北北這一臉懷春相,簡直被蘇醫生迷昏頭了。”
顧君齊刻意戳她痛處:“讓她昏吧,反正蘇瑞要被送到大山深處去了,到時候說不定會碰到那麼一個姑娘,天然水靈無公害,從此蘇瑞玩心一收,農婦,山泉,有點兒甜。”
夏北北尖叫出聲:“啊啊啊啊,顧君齊,你是想讓我心塞而亡是不是?”
輕鬆的一天,幾個人先去逛街,幫寧夏重新選了一套衣服。接着搭電梯到樓上吃火鍋。夏北北提議說:“吃完了,我們可以再到九層看個電影。”
寧夏看了她一眼說:“你請客。”
夏北北馬上轉過頭去:“那算了,當我沒說過。”
寧夏告訴顧君齊:“從今天開始別叫她北北,叫她鐵公雞。”
顧君齊說:“不合適。”
夏北北當即賤賤的靠上來,枕着顧君齊的肩膀:“還是君齊疼了。”
顧君齊聳了一下肩膀將她抖落,告訴她:“你想多了,我覺得鐵母雞才合適。”
夏北北咬牙切齒:“顧君齊,自從你嫁給宋微然之後,就在一條掉節操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顧君齊淡淡說:“謝謝誇獎。”
“不要臉。”
第二天寧夏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先去小區外面吃了點兒早餐。然後乘公交去電視臺。
去了之後並不知道找誰,於是先給昨天那人打了一個電話。
對方聽出是她,很
客氣的說:“去新聞部找李部長,告訴他你的名字,他就知道了。”
寧夏謝過之後,直接去新聞部。
逢人打聽:“你好,請問李部長在哪兒?”
那人擡手一指:“那是李部長的辦公室。”
寧夏敲門進去。
“你好,我是寧夏。”
那人馬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小寧啊,你好。臺長給我打過電話了,說來了一個不錯的年輕人,讓我好好帶一下。”
寧夏心裡暗暗吃驚,宋微然還真是辦事,竟然找的電視臺臺長幫她落實工作問題。
從對方客氣的言詞中就能得知,一定以爲她來者不善。小心翼翼的問了一些基本情況之後,就開始給她俱體落實工作。
“小寧啊,我考慮了一下,你是個新人,之前也沒什麼相關的工作經驗,一下提拔難免要看着的人有意見,這樣你以後工作起來也會很難。所以,我想先讓你去當一段時間記者鍛鍊一下,辛苦是辛苦了一點兒,可是出頭的機會多。一旦你拿下一兩個要聞,做出些成績,我可以直接提拔你。這樣別人也說不出其他,你覺得呢?”他接着又補了一句:“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出去跑,我在臺裡給你安排個職位也一點兒不成問題。”
寧夏也喜歡有創造性的工作,每天在臺裡打個雜,想想就很枯燥乏味。
她笑着說:“李部長,讓您費心了。按你說的,我去跑新聞,我不怕辛苦,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
那人頻頻點頭:“那好,那好……難怪臺長說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敢作敢爲,不怕辛苦,有發展。”
後續還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做,不會第一時間就出去跑新聞。前期需要培訓,跟其他實習生一起了解新聞工作,以及俱體流程。
第一天寧夏先跟着李部長去認識新聞部的同事,然後李部長囑咐了小組長几句,走前告訴寧夏:“以後的工作王組長會教給你,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
寧夏真誠道謝:“謝謝您,李部長。”
而後去採集照片,用來製作記者證。
等忙完了所有事,從電視臺出來的時候已經晌午歪了。
她頂着火熱的太陽,給顧君齊打電話。告訴她說:“你放心吧,我已經順利入職了。你老公還真給力,你知道他找的誰嗎?”
顧君齊說:“不知道。”宋微然的人脈她都不是很瞭解,況且沒聽他說過電視臺有什麼朋友。
“電視臺臺長,你是沒見新聞部部長對我的那個客氣啊,肯定以後我身後有多巍峨的靠山呢。”
“哦,你被安排在新聞部了啊。俱體做什麼呢?”
寧夏一邊走路一邊說:“當記者,跑新聞。說等到我做出一點兒成績,就給我換其他職位。”
顧君齊鼓勵她說:“加油,好好幹,你是最棒的。”
寧夏“撲哧”一聲笑起來:“當我是小孩子呢?還我是最棒的。你老公平時就是這麼激勵你的吧?”
顧君齊摸了摸鼻子,別說,還真是。宋微然對她的一切獎勵措施在旁人看來,都是大人針對小孩子纔會用的方法。所以,只要她做出一點兒自認了不起的事情,宋微然就會摸着她的腦袋說:“真了不起,你是最棒的。”
最開始她也有點兒不適應,慢慢的,自己也學會了這樣的鼓勵方式。夏北北說的不錯,她受宋微然的影響果然根深蒂固,彷彿在她的身上時時刻刻都能找到宋微然的影子。
無形中,自己已經徹底被宋微然徹底同化了。
不由唏噓,時間久了,只怕要在宋微然的籠罩之下徹底迷失。顧君齊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掛了電話好一會兒,仍在那裡想事情。
手邊的電話響起來,嚇了她一跳。
拿起一看,是宋微然。嗔怪說:“你嚇死我了。”
“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呢,打個電話至於嚇到你。”
顧君齊哼了聲:“哪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就連她想什麼,宋微然也想知道。
循循誘導:“告訴老公,想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