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成功,顧君齊連忙爬起身來,坐到牀邊問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宋微然蹙了下眉頭,掃興的說:“一說要親你,瞧把你給嚇的。老公親一下怎麼了?外面多少女人前仆後繼,你倒好,一點兒上進的獻身精神都沒有。”
顧君齊拿起枕頭丟他。
“哪個女人有獻身精神,你找她去好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宋微然聽了,倒先火了:“誰家媳婦啊,這麼沒心沒肺的,自己的老公拱手讓人。”
“不是你對我挑三撿四的。”
“我不挑,我現在飢不擇食,挑什麼挑。”說着,擡手將她扯到懷裡來,劈頭蓋臉的親吻她。一邊親她一邊說:“你這幾天清心寡慾,我也跟着吃齋唸佛。現在我要開葷,誰不准我跟誰急。”
他說的是真的,這段時間顧君齊心情不好,就想一個人呆着。晚上宋微然想跟她睡一張牀都不肯,所以這幾天宋微然都是睡客房。
狼性出來了,整個人如飢似渴,非要把她辦了不可。
顧君齊抓着他的襯衣領口,神色突變,不由狠狠的推他。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一臉嫌棄顯而易見。
宋微然納悶:“狗鼻子麼?”
整個人已經被顧君齊硬性推開,仰躺在牀上鬱悶不已。單手掌心朝上覆在額頭上,穩定自己沸騰不已的慾念,再不平靜,非得慾火焚身不可。
顧君齊穿上拖鞋下牀。
宋微然跟着坐起身:“去哪兒啊?”
“不用你管。”
“你是我媳婦,我不管你管誰。”他跟着跳下牀,撈住她的手腕說:“生氣了是不是?”
顧君齊沒轉身:“懶得生氣。”
宋微然拉她坐到腿上來,邊說:“改天真得拉你去躺中創,檢查一下這鼻子是什麼結構,怎麼靈成這個德行。”然後又說:“這味道難道你不覺得熟悉?”
“那些個野女人我怎麼會熟悉。”
“是呈穎的,那個女人一身惡俗的香水味,不知怎麼沾到衣服上的。”他越發覺得那個女人的心機簡直重的可怕。
顧君齊側首:“怎麼會是呈穎的?”
有些話如果不是逼到份兒上了,宋微然真不打算對顧君齊講。就像呈穎的暗示他早就看出來了,可是,一心想着對她敬而遠之就罷了,沒打算當着顧君齊的面揭穿。倒不是顧慮呈穎要怎麼做人,別人是死是活,他一向懶得管。只是覺得如果要顧君齊知道朋友的背叛,一定會異常難過。從她提及幾個人時的眼神都能看出來,顧君齊將這些個閨蜜視爲手足。
如果可以,宋微然想她永遠活在一份簡單的快樂裡。
而呈穎這一出有些太過血淋淋了,污穢的程度會玷污顧君齊很多美好的回憶,甚至有生之年再想起來,一些歲月將會變成毒來侵蝕她。
這就是爲什麼宋微然一早看出呈穎的不軌心思,卻絕口不對顧君齊說起的原因。
可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已然非說不可。
“我有份東西要給你聽。”
他將手機打開,打開音頻給她聽。
宋微然的手機音質很好,每一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呈穎嬌氣的嘆息聲,都再
生動不過。那樣的活靈活現,以至於只是這樣聽着,顧君齊就能想到她媚態橫生的樣子。完美的身軀橫陳在那裡,對眼前的男人展現勾魂笑嫣。
宣泄她所有的不滿與妒忌,即便做了傷害朋友的事,也是這樣理所應當,毫無愧疚可言。
如果這不是宋微然拿給她的,而是別人,顧君齊一定會覺得是有人在陷害呈穎,這一切都是音效合成。
但是,顧君齊現在很清楚,分明沒有那樣的可能,一切都是真的。
呈穎不僅覬覦她的幸福,還毀掉了寧夏的人生,而她竟然不知悔改。
這怎麼會是她認識的呈穎?
顧君齊怔愣的看向宋微然:“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睡覺的時候。”
“她爲什麼……”顧君齊想問她爲什麼這樣做,話到嘴邊,驟然斷裂。呈穎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
錄音結束,宋微然關掉手機扔到一邊。
“本來這些事情我不打算告訴你,可是,這個女人已經不再安份。如果不讓你認清她的真面目,有所防備的話,將來還不知道她會搞出什麼事來。”
顧君齊只是想不明白,呈穎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即便是她喝多的時候,也沒對她泄露半句。
她抱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家裡的座機響起來,宋微然放開她去接電話。
聽了一句,轉首對她說:“是寧夏。”
顧君齊的手機這兩天一直關機,寧夏打不進,就直接打到家裡來了。顧君齊接起來的時候,心裡百味陳雜,這一回她能將自己撇清了,可是,不是她就是呈穎,一樣的背叛,想想又實在沒什麼可喜之處。
寧夏說:“君齊,實在對不起,是我誤解你了,還不會青紅皁白的對你動手,我實在是不應該……”她頓了一下又說:“其實那些話我有口無心,並非真的覺得你是在多管閒事。君齊,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什麼事都肯告訴你。如果一直以來我對你有二心,或者覺得你的所作所爲都是多餘的,我乾脆就不會把我的心事說出來。那天我真的是被氣急了,纔會胡言亂語。你是知道的,這些年我中毒頗深,事關吳俊風的一切我都不能冷靜對待,我真的是太下賤了……”
顧君齊不可思議:“你都知道了?”
“嗯,我聽了呈穎和你老公的對話,原來整件事都是她做的,我真的是沒想到。”
顧君齊馬上說:“寧夏,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對任何人說過你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寧夏說:“不是你的問題,我也是在聽了錄音後突然想起來,那些視頻以前就存在我的電腦裡,上學的時候她曾借過我的電腦,肯定早在那時就被她看去了。我只是沒想到呈穎的心思那麼重,會一直保留着。”
而且寧夏知道呈穎最看不上的人就是她,她沒呈穎漂亮,可是,比她驕傲。嘴巴上不饒人,說起話來一針見血,呈穎有哪些方面讓她看不上,就會明裡暗裡的指出來。
一定是因爲這些招惹到她了,所以,一旦有了機會,呈穎就對她展開瘋狂的報復。
兩個人的誤解說開了,真的是雨過天晴。
可是,顧君齊高興不起
來。
胸悶氣短,有一種磨刀霍霍的衝動。
宋微然怕她吃虧,攬到懷裡哄她說:“有什麼氣回頭老公幫你出了,你就別跟她較勁了。別再惹一肚子氣,不是明擺着讓我心疼麼。”
顧君齊悶悶的“嗯”了聲。
第二天吃過早餐,等宋微然去上班後,顧君齊坐到沙發上給呈穎打電話。
“穎子,我們見個面吧。”
呈穎聽她語氣如常,其實吃不準那些事宋微然是否已經告訴她了。
想了一下說:“好啊,在哪裡?”
顧君齊將咖啡廳的地址告訴她。
這家咖啡館裝飾得很有格調,從外面看,牆壁都是原木拼葺而成,色澤也很原生態。進來之後別有洞天,裝潢非常華麗,雖然桌椅古樸,可是,燈光明快。那樣緋靡的色澤映着室內風情別樣的各類飾品,整體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
顧君齊捧着一杯拿鐵抿了幾口問她:“這家的裝飾風格和你店裡比起來怎麼樣?”
呈穎提着一顆心說:“我的投資少,跟這家怎麼能比。我看這裡的裝飾,沒個百十萬是下不來的。”
顧君齊說:“一次偶然發現的,進來之後發現這裡的風格很得我的心思。聽店員說他們老闆是個旅遊愛好者,去過很多國家,這裡的裝飾物件都是他從各國帶回來的。當時我就感慨啊,總是有人活在我們的夢想中。”她笑了一下接着說:“你還記不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四個曾暢享過,有朝一日也開一家店,寧夏當廚師,北北負責打掃衛生,我收銀,而你只管招攬客人。到時候我們將店幹得紅紅火火的,等攢到一大筆錢的時候,就去周遊世界。”
呈穎點點頭:“怎麼會不記得,那天北北過生日,我們去吃串串香,當晚喝了很多啤酒,出來後四個人搖搖晃晃的佔了一半馬路,很猖狂的就是不肯給後面的人讓路。那晚還有人罵我們神精病,可是,我們哪管那些,只顧暢想未來,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去周遊世界。”
漸漸的,她放下心來,跟顧君齊一起陷進回憶裡。
顧君齊無盡喟嘆:“是啊,想一想那時候的日子真是美好,彷彿能夠飛起來。要是能夠一如既往該多好。”
呈穎不禁笑她傻,時光本來就是不斷向前的,人怎麼可能停留在一段日子裡一動不動。
顧君齊說:“是啊,我就是傻了。”
她又擡手叫了一杯咖啡。
呈穎問她:“一杯還沒喝完,怎麼又叫一杯?”
顧君齊擡眸:“那杯是給你的。”
“我已經夠了,你知道我的,咖啡最多就能喝一杯。”
顧君齊靠到椅背上望着她:“可是,你還有那麼多我不瞭解的。”
呈穎微微一怔。
“君齊……”
“你別用這種語氣叫我,會給我一種我們仍是好朋友的錯覺。”
呈穎驟然明白,不由問她:“你都知道了。”
“是啊,知道我有多傻,身邊潛伏着這樣一個圖謀不軌的朋友,竟然全然沒有察覺。直到要被她害死了,纔看清楚,昔日楚楚動人的美人,竟然是個心機婊。”
顧君齊諷刺起一個人來也是很凌厲的,由其受宋微然薰陶,本事越發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