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
這三個字在喬奈腦子裡滾了一瞬，又被她死死的按壓下去。
她搖頭：“沒有。”
說完，就捏着手轉身回去了剛剛的別墅大廳。
擡頭看一眼順延向上的螺旋樓梯，喬奈目光停頓了一瞬，又有熟悉的場景從記憶深處某個角落涌上來。
穿着吊帶裙的女生從樓上跑下，笑容滿面的去玄關處穿鞋，一邊穿一邊說：“爸，媽，我今天跟同學去郊遊，不回來吃飯啦，你們不要等我。”
說完，不等回話，人就推着門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瞬，似乎聽到女人的嘆息：“做什麼都冒冒失失的，這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過來？”
喬奈眼眶一熱，心底也升起無名的焦灼感。
她現在該怎麼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個夢？
喻景程站在她的身側，看到她發紅的眼眶，眼底閃過異色，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陪她站着。
喬奈的目光掃過別墅的每一處，竭力壓制住淚意，穩住情緒，說：“走吧。”
“不再看了麼？喬奈，這裡……”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喬奈卻轉過身，打斷他，“不用了，已經夠了。”
她說着，又垂了垂眼，不安的開口：“喻景程，當年的事你瞭解多少？願不願意……”
頓了頓，她鼓起勇氣直視他：“願不願意跟我說說？”
喻景程將她眼底的隱忍全部看透，手擡起想要摸一摸她的發頂，可是對上她的視線，又漸漸垂了下去。
“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
——
江彥衡回到病房的時候，喬奈正蜷在沙發上發呆。
他心口發緊，面上卻依舊雲淡風輕。
“在想什麼？”
他斂了斂心緒，過去她身邊坐下，十分自然的摸她的頭，然後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喬奈順勢將腦袋湊到他懷裡，十分親暱的蹭了蹭，然後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江彥衡，我今天想到了一些事。”
她說着，擡起眼來看他，漆黑的瞳孔裡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江彥衡眸子停頓了一瞬，卻還是順着她的話問：“想到了什麼？”
喬奈盯着他，將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緊張看進心底，而後扯了扯嘴角：“咱們好像沒有做過情侶該做的事。”
說着，她擰起眉，“吶，你看，我們都沒有做過情侶間該做的事，沒有一起看過電影，沒有一起去過遊樂園，也沒有穿過情侶裝逛街，好多好多的沒有！”
她嬌嗔的樣子，看得江彥衡怔住，現在的她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活潑又有點無厘頭，馬虎又可愛。
難道說，其實喻景程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雖然覺得疑惑，但是江彥衡潛意識裡希望，喬奈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還是他的奈奈。
“哎，你說話呀，陪不陪我做啊？你看看你都沒有正式追過我，一紙合約就把我綁住了，我真是虧大發了！吶，你要是再不吭聲，說不定我哪天就包袱款款玩失蹤了呢！”
她狀似無意的亂說，江彥衡卻一下子沉了眼：“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