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父始終對冷翼的決定,抱有着一定的質疑來。
說實話,畢竟冷父也是在冷氏的發展上有不小功勞的人物,要是他真的就像是別的人一樣,想的那麼簡單與好糊弄的話,那麼,誰也不可能會看到今天的冷氏。
從一個只能靠着兩個世家子弟扶持的小公司,一路磕磕碰碰的,最終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來,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簡單做到的。
冷父固然是有些錯誤的地方,畢竟,誰也不可能過了幾十年,居然還可以保持着跟過去一樣的理智的狀態來。
除非是超人,而冷父也在那些年的時光的浸潤下,也漸漸地降低了警惕與小心起來,就連過去,他跟穆父爲了能夠從別的公司那裡搶到更多的單子,也能夠拿到更多的利潤,而一次又一次的跟人拼跟人嗆聲。
他們只擁有的,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光鮮亮麗的身份罷了,能夠動用的資金,也不過就是他們自己的積蓄罷了。
有着家族的背景作爲一個支撐,好歹不會有人就因爲他們兩個小夥子,而對他們起什麼歹心來。
但是——
公司也不可能完全寄希望於家族的身上,更何況當時以它的規模與發展速度來看,若是一味地藉助着家族的力量來扶持公司的話,很有可能公司說不定就是哪一天就會變成別人的,就連名字被改了他們都很有可能完全不知道。
這完全不是什麼所謂的猜測,而是完全的現實的考慮與無奈。
也正是如此,爲了能夠捍衛着公司的獨立,以及真正的自由,冷父與穆父當時哪怕是再怎麼樣危急的時刻,都不曾向家族的人伸手尋求幫助。
這必須要做到,也只能做到。
如果失敗了,公司便會完完全全的成爲了家族的一部分,而他們很有可能就會變成名義上的所有人,而實實在在的傀儡。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想要努力的對象,被別人所掌控着,而他們卻是連一句兩句話,也無法說出,更別提要自己掌管公司了。
徹底的架空,這樣的事情,完全是很有可能就會發生的。
但是,冷父與穆父當時也是兩個胸懷抱負的人,又不是說只要這麼猶豫幾下,就能夠完完全全的把麻煩都給解決掉了的。
也正是如此,哪怕眼前是有多麼大的困難與挫折,那些親人卻是抱着別樣的目的,來一個勁的勸說着他們向家族求救的時候,他們也就只能夠挺住。
穆父退出了,接下來能夠把公司給牢牢的管理好與帶好的,也就是隻有冷父這麼一個人。
他也不可能就像是穆父一樣,想要退出就能夠退出的,再說了穆父之所以能夠退出,那也是有原因的。作爲好兄弟跟好夥伴,冷父也不可能會阻攔自家的兄弟的,這到底也都是別人的錯,也不能夠怪的了穆父的。
但是,公司最後也還能夠讓冷父一個人好好地管理着,也就是隻有冷父纔可以做出決策與計劃來,所有的東西都必須要由冷父來執行着。
這並不是什麼大話,而是,當時實實在在的現實。
冷父完全不可能把這個公司,完全丟給了別人來的,畢竟,這都是他當初的計劃與宏圖展望的一個起點。
到底還是用過心思與努力的,冷父也沒有讓自己就這麼的停下了腳步來,恰恰相反的也正是,冷父必須堅持下去。
而他這麼一堅持下去,卻是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把冷氏給帶上了一個新的道路的同時,也是足足耗費了冷父多年的時間,可以這麼說,當別人還在努力的尋找着工作,或者是在跟友人親戚之間吐槽着社會不公等問題的時候,而冷父卻是直接走上了自己的道路來。
沒有誰能夠幫助他,更是沒有誰能夠輔助他,在真正的商場
上,再好的情誼,也都只會是赤裸裸的利益最爲耀眼起來的。
只是——
“難道現在,不可以這麼做?”冷父有些猶疑不決了起來,眼神既是帶着一份迷茫,同時也像是在努力說服着自己與他們一般,更是帶着一份堅定起來,畢竟,他都是在商場上玩了幾十年了,吃過的鹽都要比冷翼吃過的米還要多。
作爲老江湖,冷父的驕傲與自信還是有的,可還是在碰到了冷翼的時候,他就忍不住開始猶豫了起來。
說一句實在話,冷翼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並沒有讓冷父失望過,也沒有真正的失敗過。他所做的每一步,看起來都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與難以想象,可到真正說的時候,卻是很容易發現的一點,也就是冷翼走的也就是一條最正確的道路。
沒有任何人可以質疑這一點,更是沒有誰能夠把冷翼所走的每一步,都可以仔細的說清楚,也沒有誰能夠真正的猜想得到。
而一直以來,冷翼他所作出來的事情,不也是證明了他的眼光的獨到與實力嗎。
‘到底是應該相信兒子,還是保險起見,去試一試求人,把這件事情給抹平了?’一時之間,冷父不免也開始有了幾分疑惑起來,蹙眉深思起來,沒有誰可以把這一刻冷父的神情給完全的忽略掉。
可是,事實上證明了,哪怕是冷父想要好好地思考着什麼的話,卻也並不見得冷翼就會給這個機會的。
他的確是孝順,也的的確確是明禮,可並不代表,他就會一直都會無條件的選擇聽取着一個人的話來。
孝順,卻並不代表着盲目。
尤其是,多年的生活以及從骨子裡深深難以改變的習慣,正是這樣,哪怕冷翼他是在容貌上看起來清俊華茂,整個人就像是從小說漫畫中走出來的優雅高貴,遠遠不可高攀的類型,卻也並不表示着,冷翼就會是一個好說話到了一味順從的軟性子。
雖說,現在是冷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急時刻,卻也並不代表着,冷翼就會爲此而失去了主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做些什麼。
而事實上,正是因爲到了這樣的關鍵時刻,冷翼雖然說是考慮一下冷父的意見,卻也並不會盲目的聽從。因爲,他很清楚,哪怕是冷父他有着非常豐富的經驗,整個人都可以完全上那些商學院進行一個簡單不過的演講來,卻並不表示着,冷父就可以對此刻的事情做出什麼很好的應對來。
如果說是簡單的話,那麼,冷父也是可以解決的。
可現在的事情,正是關係着冷氏的生死存亡。情況也跟冷父過往所見識到的,截然不同了起來,誰能夠想得到呢,哪怕是在這個時刻,看起來席年已經要把他們都一一的送進監獄裡,好好度過一段完美不過的時光來。
可在這次事情的表面下,卻也是隱藏着潛伏着的危機來,很有可能會趁着人們沒有一絲防備的時候,就這樣偷偷的把以爲已經勝利了的他們,都一個又一個的直接送進了監獄裡去。
這隻能說的事,如果不是冷翼當時防備,還留下了不止一個人來注意着席年的一舉一動,哪怕是席年一直以來都被別人給好好地保護着,卻也並不代表着,席年就不會趁着這個時候,再多做出什麼特別的事情來。
而冷翼發現的,卻是可以稱得上是局中局的存在。
‘席年,沒想到你現在的經歷那麼足夠啊,只是,你似乎又是把我給小看了啊!’冷翼看了一眼窗外,那高樓大廈也一一的攝入在了他的眼眸當中,彷彿是有着什麼東西,默默地流轉着,眉峰上微微上挑着,似乎是看見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樣。
慢慢的,冷翼就像是在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好像看到了……”
“什麼?”冷父有些好
奇的問道,眼睛不停地圍繞着冷翼轉着,難不成是冷翼發現了什麼東西嘛。
“噓!真正的好戲,就要上場了……”冷翼說到這話的時候,聲音輕輕地,輕得讓冷父再怎麼努力去聽,可還是沒有聽到什麼東西來,還不停的追問着“到底是什麼啊”,冷翼只是搖了搖頭,臉上慢慢的浮現了幾分輕鬆的神情來。
如果,他沒有弄錯的話,席年想要做的,其實要比他之前所預測的更加多很多。
冷父始終是不懂冷翼的想法,事實上,有時候他覺得自己跟冷翼存在着一定的代溝起來。不讓他去求別人出手相助,先把他們公司裡面找到違禁品的事情,給壓下來。
事實上,冷父可以做到的事情,要遠遠地比別人想象得多。
怎麼都是一個大公司的前任總裁,他所掌握的資源與具備的實力,也不是別人用那麼一句兩句話,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忽視了的。
萬事開頭難,而就是這樣的冷父,在當時穆父退出的情況下,頂住所有的壓力,面臨着艱難的處境,可仍然把冷氏給帶向了正軌,一天比一天的紅火了起來。
雖然,在冷父掌管冷氏的這些年中,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一些問題的,可這個並不能夠否認他的功績與卓越來。
怎麼都是一個數一數二的成功的企業家,冷父的人脈與資源,也不是一般的小企業家所能夠媲美的。真正的力量,也就必須看看在危險時刻,才能夠最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實力來。
冷父不管是怎麼想的,也不管別人是怎麼看待着身爲冷氏前任總裁的冷父來着的,他也始終是有着讓別人稱讚的地方來的。
畢竟,不管是怎麼說,不能夠因爲冷父的私人生活以及他所犯過的一些過錯,就這樣直接的把冷父的本身所做出來的成就就這樣的給直接的否定起來的,終究還是瑕不掩瑜。
‘也許,我應該好好地聯繫一下老夥計了……’冷父如是想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冷翼,雖然說他很相信以冷翼的能耐,是絕對可以把冷氏如今所面臨的的問題,都一一的給解決掉的,但是,卻並不代表着,冷父就會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冷翼身上。
這並不是一種對冷翼的不相信的心理。
恰恰相反的是,正是因爲了冷父對冷翼的一種信任,同時也是出於愛子之心,他才更想要爲即將面臨的事情,多做謀劃一些。
冷翼確實是可以做到很多超越着旁人想象的事情,可是,在冷父的眼中,冷翼始終是一個正常的人,很難說明着一點,要是席年用寧心威脅着冷翼做出什麼事情的話,冷父完全無法相信,以冷翼對寧心的深情來說的話,會不會有這麼一天,冷翼會面臨着冷氏與寧心,這麼兩個選擇的情況下,而出現無法選擇的地步。
這個時候,冷父完全可以肯定冷翼的心思,他是真心想要救出寧心來的。
可並不代表着,冷翼就會永遠的保持着鎮定,能夠穩定的對待着那些問題。
說到底,冷父雖然是一個企業家,可也是一個父親。
很容易就會想到一點,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在感情與事業上的選擇出現了一個無法擺平的分歧的時候,那麼,孩子的選擇是什麼樣的。
冷父無法肯定答案,爲了以防萬一,他也只能夠做出一點點準備來,雖然,很有可能他的這些打算,都很有可能會是白用功。
誰能肯定,到了那個時候,冷翼就不會想出一個能夠協調好兩方的主意來。
但是,冷父完全是不可以打賭,更是不可能會爲了自己的那麼一絲說不清楚的念頭來,而做出任何的打賭的事情來。
“那……就按着你說的好了。”冷父如是說道,穩重的眼神中,彷彿閃過了什麼虛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