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比賽?”寧心從冷翼身後探出小腦袋,兩個眼睛咕嚕嚕的轉着,甚是可愛。
冷翼側臉撇了寧心一眼,這女人估計還不知道什麼是飆車,她要是知道飆車會死人,肯定就不會是這幅表情了。
梅大成沒有理會寧心的問話,在梅大成看來沒有過億的身家的人都沒有資格跟他說話。
寧心吃癟心有不爽,轉頭看向冷翼。
“賽車比賽。”頓了頓,冷翼回了寧心一句,這比賽肯定是血腥的,不知道她看了之後會不會受刺激。
“賽車?”寧心一聽眼睛就亮了,探着腦袋說“我弟弟小時候最喜歡賽車了,還哭着喊着要當賽車手呢。”
但想起寧意成現在不知所蹤,寧心眼睛裡的光彩瞬間又暗淡了下來。
“冷總,來了不玩,這可是不給我面子,這樣,我梅大成坐莊,請冷總玩一局如何。”梅大成拍了拍他長滿胸毛厚實實的胸脯,說得底氣十足。
他冷翼想玩什麼想要什麼,還輪得到別人掏錢麼。
“梅老闆的萬貫家產還是留給自己花吧,今天我就賭那輛紅車了。”冷翼看向很遠處一輛停在賽道邊上的豔紅色轎車,底盤很低,帶着流線型的翼尾甚是好看。
“好好好,冷總果然是爽快人,既然冷總賭紅色,那我就賭對面那輛藍色。”梅大成做了一個手勢,請冷翼和寧心登上看臺。
兩輛賽車以極大的時速相撞,萬一真的撞在一起,別說裡面的人活不了,就連站在旁邊的觀衆都有可能被飛出去的賽車碎片所誤傷。
梅大成考慮過這一點之後,在賽車場的中心位置,架設了一個高高鋼化玻璃看臺,看臺四周都是可防50mm直徑手槍的防彈玻璃做成,極其堅固,就算有什麼飛過來也傷不到他分毫。
這一點倒和他在家裡也帶着三排保安極其相配,真不知道這個梅大成是有多怕死。
登上,看臺。
一藍一紅的流線型跑車盡收眼底。
梅大成對身後的人說了一些什麼,走上來兩個頭戴頭盔的賽車手。
紅衣賽車手坐上紅車,藍衣賽車手坐上藍車。
寧心站在高高的防彈玻璃看臺上,總覺得那個紅衣賽車手極其的熟悉,但又想不到是在哪見過……
“像不像寧意成?”冷翼挑眉看向身後的寧心小聲說。
冷翼這一句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把寧心一雷劈的外酥裡嫩的,像……真像……
“不是像,就是。”寧心這兩天看誰都像寧意成,就沒敢往那方面去想,沒想到連冷翼都說紅衣男子像寧意成,這就八-九不離十了。
“冷總?怎麼?難道對我給你找的紅色賽車手不滿意?”梅大成說着搓了搓手裡的金錶,他剛纔吩咐下面的人找一個最菜的賽車手上來駕紅車,就算死了也沒關係,已經在下面簽好了生死狀了。
梅大成不爲贏錢,就爲了讓冷翼輸給他一次。
再能賺冷翼錢的機會也確實不多,這次一定要好好黑冷翼一筆。
“我要見車裡面那個人。”冷翼的意思很明顯,他要看紅色賽車裡面的人樣子,如果車裡面坐的真是寧意成,那這個梅大成就真的是該死了!
“冷總想看那是自然,只不過,我們要先把這賭注給敲定了……才能看人。”梅大成害怕冷翼看出寧意成是個新手不願意下注,所以想趁此機會逼冷翼把注數給下了,一旦下注就等於開始,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我感覺那就是意成。”寧心小聲嘀咕着,她想起當時上車時紅衣賽車手帶着頭盔看不清楚樣子,但從身形上來看就是寧意成,畢竟能瘦成那個樣子的人,少之又少。
這聲音雖小卻被冷翼毫無保留地捕捉到了。
“不知梅老闆想賭多大的。”冷翼看向梅大成,這事兒要是不弄清楚,估計會成爲寧心的心結,再說,他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找寧意成嗎。
“我這人有個規矩,看人下注,跟普通人賭……下個六位數,跟高層次的人賭,我就下七位數,今天跟冷總賭,冷總可不是一般人,也不是池中物,這樣吧,我梅大成捨命陪君子,下個九位數。”梅大成大手一拍好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似得。
梅大成安排寧意成這個從沒有玩過賽車的人進紅車,心底就知道自己百分之一百會贏,這個時候要是不下個高注狠狠地坑冷翼一把,那才真是蠢。
況且,藍車裡面坐那個可是飆車界一等一的高手,亂影。
亂影在飆車這個行當裡,從來都沒有失過手,全贏的記錄讓梅大成不惜下重金聘請他。
而飆車界一等一的全金牌高手對戰沒開過賽車的寧意成,恐怕還沒有比賽就已經勝負已分了吧。
“冷總,你是跟還是不跟?”梅大成見冷翼盯着紅車裡面那小子一句話也不說,有些着急了,心說可不是冷翼已經看出來他的計謀,還沒有下注,就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了吧。
“跟。”冷翼沒有看梅大成,依舊死死盯着紅色跑車。
“你瘋了!”寧心大叫一聲,九位數九位數啊!!!
寧心的兩個瞳孔都變成了毛爺爺,心說九位數可是已經上億了啊,上億了啊。
她一介布衣百姓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一個億,而他冷翼隨隨便便就要拿一個億出去賭。
梅大成早就在心裡樂開了花,心說這冷翼也沒有傳說中那麼聰明,他略施小計就被他騙的雲裡霧裡的。
“爽快!冷總就是爽快!我就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梅大成興奮過度,轉身去拍冷翼的肩膀被冷翼側身躲過,梅大成尷尬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我要看那人的樣子。”冷翼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紅色跑車,如果車裡的人真的是寧意成,這場比賽必須終止,一旦開始,寧意成肯定被撞得連渣渣都不剩了。
他還沒有設想過,如果寧意成死了,寧心會是什麼反應,到時候一定很麻煩吧……
他最不喜歡看見寧心哭了,寧意成必須活着!
梅大成吞吞吐吐,顯然不想讓冷翼知道車裡面坐的是一個菜鳥。
“來來來,咪咪。”梅大成身子一仰往後喊去,“給我們冷總倒杯茶過來。”
話剛落音,從側門一面走出來一個穿高開叉旗袍前凸後翹的長髮女人。
眼眸如水波版盪漾,修長的大白腿勾魂攝魄,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成哥,你叫我呀。”咪咪一個軟香玉臂搭在了梅大成肥碩的胸口上。
“去,好好伺候冷總。”梅大成把自己的二奶喊來出來,想靠咪咪把這事兒混過去,可冷翼是什麼人,他除了寧心之外,不會吃任何女人,就跟和尚似得。
“冷總。”咪咪效仿搭在梅大成身上的樣子,往冷翼身上靠。
冷翼冷冷的看着咪咪“走開。”
這句話雖然只有兩個字,卻讓咪咪感受到了周身的寒意,她不知道如果不把手拿開會有什麼下場。
“是,冷總,冷總,喝杯茶吧。”咪咪笑臉相迎遞給冷翼。
“不知梅老闆還賭不賭了,如果再不打開車門……我很忙,沒時間在這裡耽誤。”冷翼冷眉微蹙有些不悅,要不是爲了寧心,他一句話都不想跟梅大成多說。
“好好好,一切聽冷總安排。”梅大成在看臺上擡了擡手,下面的人把紅色跑車的車門給打開了。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忽的從裡面竄出來一個人影,指着看臺大罵,
“你不是說再也不找這個禿老頭了嗎!你怎麼跟他在一起!”說話間,紅色賽車手猛地去掉了戴在頭上的安全頭盔,大手一揮指着看臺上的咪咪。
“寧意成!”寧心看見頭盔下面是寧意成的臉,自知有悲有喜,激動恨不得跳下看臺抱住寧意成。
冷翼眯起眸子,他猜的沒錯,寧意成不僅跟梅大成有來往,看樣子還走得挺近。
梅大成看着寧意成指着咪咪,有些不高興了,道“你找來這男人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他神經不正常,他是胡說的,咱不跟他一般見識。”咪咪趕忙去擼了擼梅大成的胸口,心說可別讓梅大成發現她和寧意成有男女關係,她還指望着梅大成養着她給她買房子呢。
“張咪咪,我越說你越過分了,你竟然還敢去碰他,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女朋友。”寧意成扔掉頭盔想上看臺卻被黑衣人攔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找你來是賽車賺錢的,你可別往我身上潑髒水。”張咪咪立起了身子,站在看臺上跟寧意成吵了起來,現在這種情況她只有死不承認了。
“你不是說你再也不回去找這個禿子了嗎!你不是說你跟這個煤老闆徹徹底底的斷了嗎,我爲了你染上毒癮有家不能回,你說飆車能賺錢,我爲了你連命都不要的簽了生死狀,我在你面前沒說過一個不字,你要什麼我都儘量滿足你……你爲什麼還不去找這個禿子!”寧意成乾枯的身板在下面顫抖着跪在了地上,寧心看這寧意成的淚水揪的心口生疼。
寧心第一次看見她如此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的弟弟這麼脆弱,好像輕輕一碰就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