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小猴這個突然的動作,讓米小魚心裡一驚。
一個緊張,她本來想問“你做什麼”的,結果話還沒出口呢,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咬到舌頭之後,她再開口說話,就容易暴露了。
米小魚只能僵直的站在那裡,等待着奇蹟的發生。
事實上,她還是一個運氣不錯的人的。
小猴只是在她的耳朵裡,迅速的掠過,就沒再追究了。
她的追蹤器,埋得很深,他根本就沒有發覺到。
可是,他那好多天沒有修理過的長指甲,還是颳了她的耳朵一下,讓她覺得嗡嗡嗡的疼。
米小魚都不敢去捂耳朵,害怕再次引起小猴的注意。
這會兒,她的舌頭和耳朵,都在疼痛着,影響着她的判斷。
可是也就在這時,她聽到小猴對大金哥說道:“好了,沒問題。”
大金哥雖然一直在說,米小魚是貴客,可是他還是先讓小猴做這些事情。
說明了這個人,還是有些嚴謹的。
或者是說,表面上是嚴謹的。
米小魚總覺得,在哪裡,有種嚴重的違和感,但是她說不出來。
大金哥站在那個房間的門口,衝着她再次擺了擺那隻胖乎乎的肉手,說道:“來,米小魚,趕緊的進來。我早就泡好了上好的雲南滇紅,等着你呢。你看,你也別介意,我們這行呢,都是拿命吃飯的,一定會小心謹慎一些的。你看起來,是很無害啦,哈哈。”
他一笑的時候,那金閃閃的牙齒,就讓人覺得眼花。
米小魚只能尷尬的咧了咧嘴巴。
她現在是挺想回敬大金哥一句的。
但是她的嘴巴疼啊。
說不出話啊。
一說話就想往外噴口水啊有木有!
她只能忍耐着,站在原地跺腳。
見米小魚遲遲的不進去,大金哥又擺了擺小胖手。
一直站在房間角落裡的,有着一身肌肉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的肌肉,都快把他的衣服給撐爆了,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就覺得,他不能穿點兒寬鬆的嗎?
大金哥又用手指了指房間裡,肌肉男點了點頭。
他轉身,從那個房間的窗戶上敲了敲。
米小魚這才發現,那所謂的窗戶,事實上,是跟前面開車的人相通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敲的次數有什麼講究,反正前面開車的人,就那麼的會意了。
車緩緩的慢了下來,隨後停下了。
肌肉男扛起了褚正豪,打開了集裝箱的後門。
米小魚跟了過去,卻被躲在一旁的小猴攔住了。
小猴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子。
他用刀子威脅着她,笑得特別的奸詐。
大金哥走了過來,笑眯眯的說道:“放心,他會把小豪帶到安全的地方的。”
爲了讓米小魚放心,大金哥當着她的面,給秦雪紅打了個電話。
電話馬上就接通了。
顯然秦雪紅一直很緊張的在等着。
大金哥說道:“秦女士,我只是想跟你說,你的女兒很守信用,所以現在呢,我們會派人把小豪送回去的。你只要在家裡耐心的等待就好了。”
不知道秦雪紅說了什麼,大金哥微笑着,把他的手機,遞給了米小魚。
她低頭一看,三星的翻蓋手機,蓋子是黃金鍍金的那種。
好幾萬一個。
果然是大金哥,不管怎麼樣,都喜歡金子。
米小魚接過了電話,說道:“喂,媽咪。”
“小魚,你怎麼樣,有沒有怎麼樣?你現在在哪裡,需要我過去找你嗎?”
“媽咪你放心,我現在很安全。小豪馬上就會回去的,你在家裡等着他就好了,不要到處亂跑,不要擔心我。我沒事的,你知道,我肯定會沒事的。”
她想要跟媽咪說,相瀚他們都在暗處保護着她。
但是她不能當着這些人的面說。
只能讓秦雪紅,去自行的想象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會意了。
秦雪紅在電話裡,哀嘆了一聲之後,說道:“好吧,我在這邊等你回來。晚上一起吃飯。”
“嗯,好的媽咪,你放心。”米小魚說完,淡定的掛掉了電話,把手機還給了大金哥。
顯然她這麼配合,大金哥很是滿意。
他又露出了他的大金牙,笑了笑,說道:“我就喜歡跟這種爽快的人打交道,如果世界上都是這樣的人,就好了。”
說完,他轉身,往那個房間裡走了過去,說道:“米小姐,既然我都那麼有誠意了,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坐下,談一談了吧?”
“大金哥,你這就叫有誠意嗎?”米小魚用手,指了指旁邊的小猴。
小猴手中明晃晃的小刀,還指着她的後腦勺呢。
大金哥做了個眼色,小猴就又退到了一邊。
米小魚這纔跟着大金哥,走到了那個房間那邊。
她一邊走着,一邊問道:“狄大勇呢?那個混蛋在哪裡。”
“唔,敢那麼說自己的爹地,也算是真性情的人了。”大金哥似乎很欣賞她。
米小魚冷笑了一聲,說道:“爹地?我的爹地只有一個,但是不幸的在幾年前,發生了車禍去世了。從那以後,我就沒有爹地了。狄大勇就是狄大勇,是個混蛋,還請你不要把他,跟我的爹地,混爲一談。”
“倒是伶牙俐齒的,我喜歡。”大金哥說道:“如果我再年輕點兒,一定讓你做我的壓寨夫人,你就是做我們這行女人的料子。只可惜,我現在家裡有個死婆娘,我都打不過她,更別說你了。”
大金哥苦笑了一聲,人已經越過了那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米小魚發現,那個房間都是隔板隔開的,卻單獨的做了一個門。
那門是黑色的,看起來有些突兀。
但是又可以理解,畢竟是個門麼。
她甚至都覺得,大金哥沒把那門塗成金色的,就已經在彰顯着他的低調了。
大金哥站在門內,說道:“狄大勇,其實我並沒有綁架他,也沒有對他怎麼樣。簡單的來說,他不是欠了我的錢,而是我幫他還賬了而已。”
“什麼意思?”米小魚不明白。
就在她的一條腿,邁進那個門的時候,她這纔想了過來,驚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幫狄大勇還了,他欠的別人的賭債,那麼就相當於,他現在欠了你的錢?你爲什麼這麼做?狄大勇不是你的目標對不對?你的目標是誰?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也帶到了這裡,你的目標,是我?還是我身邊的人?!”
米小魚的情緒有些激動了。
她越過了那道門。
可是卻再也沒有問出什麼問題來。
就在她越過那道門的瞬間,她只覺得耳朵嗡的一聲,好像是爆炸了一般。
這種嗡的聲音,跟爆炸的聲音,或者是電流的聲音,都不一樣
。
彷彿是一種悶響。
又好像是在距離她很遠的地方,有煙花爆炸了。
她能夠聽到聲音,卻又覺得,不是在她的耳朵裡。
可是她的耳朵,感覺到了刺骨的疼痛。
在下一秒鐘,米小魚就感覺到了,從她的耳朵裡,流出來的溫熱的血跡。
順着那些血跡的流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的通訊器,也跟着跑了出來。
小猴立即出現在了她的跟前,提起了掉在地上的那個通訊器,說道:“我就知道,那個什麼相瀚,肯定會想出這一招來,不過他還是太嫩了。”
大金哥也笑了,他肥頭大耳的,靠近了米小魚之後,說道:“沒想到吧?我這個房間的門,採用的是最老式的設計,你們這種通訊器,追蹤器,都逃不過這種老式東西的考驗。其實有時候呢,想想也覺得挺好玩的。”
“越是這種新鮮的東西,破解的方式越是原始。越是需要這種早就淘汰了的東西,在市面上,幾乎買不到的東西。這應該怎麼說呢?薑還是老得辣?哈哈,那個什麼相瀚,現在估計也發生了意外了吧?他還真以爲,他是救世主呢?”
米小魚並沒有全部的聽完這些話。
在大金哥說了沒一會兒的時候,她就已經頹然的,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隨後又倒在了地上。
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撲倒在地上,耳朵貼着鐵皮,還聽得到車輪子和地面的摩、擦聲的。
可是再下一秒鐘,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米小魚暈死了過去。
滕納和祝夏開車回來的時候,在路邊上,看到了相瀚的車子。
本來滕納是不想管的。
他現在只想趕回後山村去,回到後山,回到他住的半山腰。
是他暴露了?是有人想要對付他?誤會了什麼?
自從跟米小魚通了電話之後,滕納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就好像相瀚說的,他是老前輩了,他之前做過的事情,太多太多。
樹的敵人也太多太多了。
那些人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在這裡的?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甚至沒有覺察到,任何的風吹草動,就突然的聽到了這麼一則消息。
他不想米小魚因爲他,而捲入到什麼事情中來。
可是滕納又隱約的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
他跟祝夏的解釋,是說,他不想讓人誤會,這裡面有他的什麼事情。
既然“戰場”定在了他的家門口,他怎麼也得回去看看吧。
雖然跟米小魚是好朋友,但是看到滕納明顯的口是心非,祝夏還是不想回來的。
最後也還是迫於無奈的,親自開車送滕納回來了。
不然呢,她怎麼可能放心,在她不在的時候,滕納和米小魚單獨的相處呢?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在感情上,是很敏感的。
滕納希望祝夏開得再快一點兒。
畢竟這條道路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可是祝夏偏偏就不開得那麼快。
以滕納的脾氣來說,他又不能打她,不能罵她的,就只能任由她發着小脾氣。
所以在看到相瀚車子,撞在馬路旁邊的時候。
滕納想要開車過去,但是祝夏卻偏偏停了下來。
她咋呼着,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啊,起碼打個急救電話啊。
兩個人卻發覺,在車裡的,竟然是相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