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阿芳與阿坤走了過來,看到兩人就這麼站在一起,阿芳多少有些吃驚地對着林悠然道了聲:“悠然,什麼情況?難道你們兩人剛纔——”
林悠然用力地點了點頭,並看了一眼祝皓瀾,道了聲:“是啊,我們剛纔在一起說了說心裡話。他剛纔對我什麼都招了!”
阿芳連忙去看祝皓瀾。祝皓瀾在一旁隨即給了她一個眼色。
阿芳會意,連忙拿着林悠然的手,笑着道:“只是不知道我們的祝軍長都對你說了什麼話啊?”
林悠然聽了阿芳的這麼一問,連忙用一種警惕性很高的眼神看着她,道了聲:“阿芳,你這樣問我,是不是有什麼目的?我怎麼感覺這是祝皓瀾想要的東西!”
說完此話,她用一種嚴肅的眼神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祝皓瀾。
阿芳倒是笑了笑:“你這個死妮子說話可真夠損的。我只是簡單地問你一句,也算是關心你的幸福,你倒是這樣對我說話,好了,你愛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要開口了!”說完此話,她又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林悠然想說什麼,不過一看阿芳那一副很嚴肅的樣子,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阿芳,我其實——好了,剛纔你們的祝軍長對我說了一些關於我們的生活與他工作上的事情!其中在生活上,他對我說了他愛我。當然這一點是在他不知道他對面站的人是我的情況下才說的!”
祝皓瀾聽了林悠然說的這麼詳細的話,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並對着林悠然道了聲:“我看你不要再說了!說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林悠然一攤手,對着阿芳道:“你看看,這個事可是我不賴我不給你說啊,只是因爲我身邊有人逼着我,讓我感覺着很無奈啊!”
阿芳呵呵笑了笑:“好了,你就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撤吧!”
“不會吧,我才感覺剛來呢!”此時有些意猶未盡的林悠然嘟囔着,並慢慢地走在了已經移步的阿芳與阿坤他們身後。
祝皓瀾此時不說話地跟着幾人。
稍後,四個人在一個看上去佈置還不錯的地方停下來。阿芳扭過頭對着祝皓瀾與林悠然道了聲:“祝軍長,悠然,我們在這裡歇一下吧!”
林悠然聽到阿芳的話,立刻擡頭看了看牌額,見上面寫着“茗品齋”三字。她便知道這是一家不錯的品茶之處。因爲那店面的設計與佈局已經向她說明了這一點。雙腳剛跨進去,林悠然便到了一副偉人的詩詞牌匾,一排排行草書,看得人精神振奮,情緒高亢。再看那下筆的力度也很是到位,字的結構書寫是粗細有別,間或出現一處印象派畫作中的筆法,更爲整幅書法作品增色不少。
林悠然簡單地看了看,然後對着祝皓瀾道了聲:“這副書法作品不錯。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在你的房間裡掛上這麼一副作品!”
祝皓瀾擡起頭左右上下地比劃了一下那副書法作品的尺寸大小,然後搖了搖頭:“我看不行啊,這副書法作品放在我的房間有點大了,你也知道我的那個房間一裝飾以後幾乎就沒有什麼地方了!”
林悠然看着祝皓瀾那一副明顯沒有藝術欣賞水準的話,不禁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並不再說話。
阿芳看着兩人的狀態,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兩人又因爲這幅書法作品,出現了分歧,立刻笑了笑的,對着林悠然道了聲:“悠然,你是不是真心喜歡這幅書法作品?可別是葉公好龍啊!”
林悠然不明白她的意思,隨即道:“你是什麼意思啊?什麼葉公好龍!”
阿芳連忙解釋道:“就是說你很喜歡這樣的字,不過當真的將書寫這字的人叫過來,你又有些害羞或者害怕——”
林悠然聽了阿芳的話,連忙笑着道:“你看你說的,我要是真的見了這書法作品的作者,要麼是有點激動,要麼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怎麼着也不會害怕啊!”
阿芳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走到了裡面,並很快跟着一個看上去年齡在六十歲左右,頭頂已經聰明絕頂的男人走了出來。
來到了林悠然的面前,她笑着對着林悠然道了聲:“悠然,你這位就是你欣賞的書法作品的作者,他叫高尚,是我國有名的書法家!”
林悠然先是被他的形象鎮住,然後又是被他的名字吸引,最後笑了笑道了聲:“高先生好!”
那老先生連忙臉上堆笑地伸出手來,與林悠然和祝皓瀾握了握手,同時道了聲:“感謝你對我的拙作的擡愛,我的這些東西只是平時閒來無事,亂塗鴉而已,其實不能登大雅之堂!”
林悠然忙笑着道了聲:“高先生你這是自謙了。”
祝皓瀾更在一旁道:“想來高先生在我國的書法界也是出了名的,而今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啊!只是不知道可否願意爲我們也吸墨地揮毫一書啊?”
高尚看了看林悠然與祝皓瀾兩人,然後又將目光投向阿芳。
此時的阿芳先是不說話,只是將他拉到了一邊,道了聲:“高先生,我希望你能答應他們。這無論是你,還是對他們都將是一種難得紀念。還有,你不是早先對我說,你想想見見我們的年輕軍長祝皓瀾嗎?那邊站的那個年輕人就是!”
“什麼?你不怎麼不早說!”高尚聽了阿芳的介紹以後,多少帶着怨氣地道。
阿芳連忙笑了笑:“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介紹,你就開始打退堂鼓了吧!”
高尚連忙一揮手,道了聲:“快,快,快,磨墨,上紙,開工!”
阿芳看着他一下子忙活起來的樣子,禁不住搖着頭笑了笑,並在心裡暗歎這世道的炎涼。想想要不是自己說出此人就是祝皓瀾,恐怕他還是不會說任何好聽的話。
而此時再去看他,高尚已經滿臉堆笑地迎合着祝皓瀾,並連連點頭道了聲:“希望你們少坐片刻,我這就給你們馬上書寫!”
林悠然此時看着判若兩人的老先生,然後又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了看阿芳,頓時覺得自己的這個姐妹別看着平時傻傻的,不過在一些較爲正式的事情上倒是表現得都不賴。當然,她不知道阿芳到底採取了什麼辦法。如果要是知道阿芳是借用了祝皓瀾的名義才辦成此事。林悠然肯定會批評阿芳。
那高尚此時見自己的家人取來的筆墨紙硯,旋即在一條長木桌前立定,然後慢慢地展開宣紙,先是對着林悠然與祝皓瀾道了聲:“兩位,要不我們換換內容!我給你們現場做首詩贈送給你們,怎麼樣?”
阿芳在一旁聽了,連忙道:“好啊,趕快寫吧!”
不過林悠然倒是連忙喊住:“我看不用了,你還是將這首詩給我再書寫一遍吧,我害怕你寫好了的詩歌沒地兒放。因爲——因爲我們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高尚聽了林悠然的話,連忙顯出一種不好意思的樣子,道了聲:“這個沒關係,姑娘,我這就馬上、將此詩再給你抄寫一遍!”
說着此番話,他連忙開始在宣紙上收氣,運功,書寫。
林悠然與祝皓瀾還有其他人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見那一個個秀氣而又挺拔的漢字在這個看上去長相不怎樣的男人手中竟然像長出了翅膀一樣,一個個地展翅飛起來,又好像是天上的星星,一顆顆地亮着光芒。
這個時候,大家才真正地想起了中國書法的魅力與玄妙,也方纔知道書法家的偉大之處。
簡單地一番書寫以後,一首詩便很快成形。稍後,高尚吹來了吹風機,然後打開來用低速輕輕地將墨汁吹乾,看了看林悠然與祝皓瀾兩人,他又笑了笑:“這個,兩位請在這裡稍等,我進去一下,很快便出來!”說完此話,他便拿起了宣紙很快地走了進去。
林悠然此時更是覺得有些疑惑不解,她看了看阿芳,將其拉到身邊,道了聲:“我說你個死妮子,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就讓這麼一個厲害的書法家竟變得如此乖巧地願意爲我們作詩修畫的!”
阿芳呵呵笑了笑,然後低聲對林悠然說出了原因。
林悠然頓時將眉頭一皺,然後道了聲胡鬧,隨即轉身去給祝皓瀾說了說。
祝皓瀾頓時瞪了阿芳一眼,隨一揮手,道:“我們趕緊走。還有,他的書法作品我們不要了!”
阿芳不理解,連忙追上,看着有些神情凝重的祝皓瀾與林悠然,她小心地問林悠然:“悠然,這到底怎麼了?本來好好的,這怎麼說走就走了啊!莫非是出了什麼問題?”
林悠然瞪了她一眼:“以後我們要是再出去,不要總是掛着祝皓瀾的牌子,你這看似給他宣傳名氣,其實是害他!”
阿芳更是覺得委屈地道:“悠然,你這話說的我更不理解了,本來好好的一件事,怎麼就成了害祝軍長!”
祝皓瀾沒好氣扭過頭對她道了聲:“你難道不知道目前我們國家正在反腐,嚴打!你看看哪個官員還敢再肆意地吃喝玩樂?”
阿芳一聽祝皓瀾這話,頓時愣住,然後顯出一種極具歉意的表情對着祝皓瀾與林悠然道了聲:“祝軍長,悠然,實在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到。這樣,你們在這裡先等我一會兒,我回去對他再說一遍,就是你不是軍長!”
祝皓瀾連忙止住:“好了,我看你還是不要去的好,以免到了地方解釋不清,會更麻煩!我們只管走就是了!剩下他店老闆一個人好好想想,我相信他會明白的!”
阿芳此時不再說話,只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有點對不住祝皓瀾。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祝軍長,實在是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悠然在一旁連忙道:“好了,阿芳,你也不要自責了,誰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