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好奇,他謹慎地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那是一隻死去的齧齒獸,外形酷似老鼠,有牛犢般大小,只不過它的腦袋嚴重癟下去,好像被吸噬了腦髓一樣,不過身體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心中暗暗叫怪,莫非這裡會有吸噬腦髓的怪物?他轉身看向山丘,竟發現一棵樹下也有躺着一隻齧齒獸,死狀一模一樣。
走進一看,頓時吃了一小驚,小山丘一側還橫七豎八地倒着幾隻齧齒獸,死狀如出一轍,都是頭顱乾癟,就如黏了的柿子一般,猙獰無比。
“你怎麼不去休息,發什麼呆呢?”後面一個聲音又是關切又是責備地問道。
王午劍轉過頭,正是司空子嫺。
“你看!”他指着腳下的齧齒獸道。
司空子嫺看了一眼,仍然清秀的仙顏上閃過一絲驚異,但並沒有表現出震驚,似乎對大自然中這樣古怪的死亡並不驚奇。
“你聽說過什麼怪獸能憑空吸噬腦髓嗎?”王午劍好奇地問道,看到這樣奇怪的死屍,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起來,似乎是一種警告或提醒。
眼波流轉,司空子嫺搖搖頭蹲下來仔細看了片刻,粉黛微蹙,驚異地擡頭說道:“我想它是被吸噬了內丹,而不是腦髓!”
“咦?”王午劍聞言一震:“我還沒聽過有怪獸或者靈獸能憑空吸噬內丹。”
“嗯,我也沒聽過,不過它們確實是被吸噬了內丹而死。”司空子嫺說道,一團看起來柔和的無形氣息從她手中緩緩釋放出,細細地遊走在齧齒獸的全身,看起來神秘無比,“咦,你看,這是什麼?”
王午劍低頭一看,司空子嫺正從齧齒獸的太陽穴中抽出一根白絲。
“眠曦龍!”王午劍腦海嗡的一聲,震驚無比,起了一身毛栗子,驚愕地看着那跟纖細如發的絲,雖然從齧齒獸的腦漿中抽出來,但沒有沾染半點腥血,湛湛地釋放着微弱的白光,聖潔無比。它所釋放出的微妙氣息,顯然是來自眠曦龍,這樣韌不可斷的細絲也只有它才能吐出。
“你說什麼?”司空子嫺疑惑地問道。
“沒,沒什麼,看來,它們都是被這種細絲殺死的。”王午劍將頭扭開,心跳快如逐鹿,爲什麼這裡竟會出現眠曦龍的蹤跡?看屍體死亡時間,想來也不超過兩天,莫非它也剛剛經往這裡?
司空子嫺微眯美眸,掃視了一眼廣袤的山丘羣道:“這裡看起來並不適合蜘蛛居住啊!怎麼會有蛛絲出現呢?”
“好了,不用管這些,怪獸的本領人類所知的也不過皮毛而已,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王午劍叉開話題道,“對了,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我怕擾亂人心。”
司空子嫺嘟着嘴,蹙眉點點頭。
“把大家叫起來清醒清醒,然後吃點乾糧繼續上路,我們得抓緊時間。”王午劍把侯阿技叫醒吩咐道。
片刻後,所有人清醒過來,幾個女生早在小溪邊簡單地梳洗回來。
一切準備妥當後,隊伍再次開始前行。
“大家保持隊形,各自小心!”王午劍走在最前面,扭頭高喊。
三支小隊伍分爲三路齊頭並進。
沒走多久,只聽到一個學生髮出一聲驚叫。
王午劍心頭一繃,連忙扭頭環顧,一棵矮胖的怪樹居然用樹枝纏住了一個同學的胳膊,儘管那學生用武器斬斷了纏繞胳膊的樹枝,但雙腳卻被分部在地面的軟枝纏繞住,並且立刻把他拉倒朝着地底拖拽,猙獰的樹枝狂飛亂舞,囂張不已。
小隊長習刁立刻揮舞長劍在地面旋轉出幾朵劍花,地面的藤蔓立刻縮回,那棵樹的枝頭一陣顫抖,似痛苦,又似憤怒,分外猙獰。
“是食人樹,大家不要離開樹木!”王午劍大聲叫道,正當他準備跑過去支援另一隻小隊的時候,身後又一個同學突然尖叫起來。
王午劍扭頭一看,居然有三人同時被束縛,長短不一,粗細迥異的樹枝此刻都成爲殺人奪命的利器,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呼呼有聲,就像上百條毒蛇一起彈出來一樣,令人不寒而慄。
不過並未等王午劍出手,那三個機警的同學已經擊退樹枝,倉皇地退避開,不過並沒有砍倒食人樹,甚至沒能在樹上留下痕跡。
“大家退後,我們的武器可能並不能殺不死它!”司空子嫺急忙喊道,她手中的長劍上籠罩着一層詭異的灰色氣息,神秘無比。
王午劍打量着五步外的這棵古怪的食人樹,隱藏在地面的樹枝如同蛇一樣不斷地抖動頭顱,粗壯醜陋的樹幹透着猩猩血紅,猙獰駭人。
一根粗壯的樹枝閃電般襲擊過來,王午劍連忙側身躲閃,但被它捲住左臂。
“午劍!”司空子嫺驚叫一聲準備衝過來但被王午劍咧嘴一笑所制止。
王午劍驚而不亂地拔出“絕倫”,紅白兩束鋥亮的光芒順着劍鞘直衝而出,猶如兩道閃電一樣射在樹幹上,令它猛地一晃。
一道紅白交替的霞光甩出一個扇形,幾根乾枯卻生命力極強的樹枝砰然而斷。
圍攏前來幫助的其他同學震驚地看着他手中的“絕倫”,就算最沒有見底的武靈也能感受到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非凡氣質,甚至比五蘊礦石打造的神器都要更加強盛,如此神器怎麼會落在他一個出竅境界的武靈手中?
以餘光掃了一眼衆人驚愕的神情,王午劍淡淡一笑,越加從容,倘若他們得知這柄神器上還沉睡着一隻雙屬性元神的話,恐怕會將心都從嗓子眼裡震出來。
王午劍猛地出手,一個箭步上前,伴隨而出的還有兩道驚鴻,不偏不倚地刺中了食人樹的中央,那樹立刻痛苦地擺動樹枝,枝條在空中猛烈地甩動,發出巨大的風鳴之聲,在它全力向王午劍發起攻擊的時候,王午劍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雙手握住“絕倫”,輕而易舉地一拉將它劃成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