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普斯城不動員,保持沉默,深淵男爵當然會更加警惕,但是也可能先掃清周圍的鄉鎮和領地,這樣我們就危險了,現在呢,我們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但是,男爵爵位要快速籌辦,我認爲,只有在這種時候,男爵爵位才最容易批發下來,而且,等我們批發下來,至少這次小決戰的結果就出來了,我相信無論是誰,都要元氣大傷,這段時間就我們發展的好機會——如果沒有男爵爵位,我很難發展。”
話說的非常清楚了,路侖學者點了點頭,說着:“是,我明白了。”
其實有個原因,羅蒙沒有說,路侖也明白了。
那就是騎士與貴族的關係。
在正常的情況下,一個勳爵只會擁有一個真正的騎士,而一個男爵可擁有十個騎士。
貴族與騎士構成整個貴族階級的上下兩層。貴族掌握土地,負責維持地方的和平與公共秩序,而騎士是貴族的助手和依附者,他們承擔着軍事任務。
現在羅蒙的領地和爵位,都不足以維持如此龐大的軍隊,並且擁有四個騎士,更加不要說發展了。
就在這時,外面僕人進來,說着:“爵爺,羅卡斯男爵來了。”
“果然!”羅蒙說了這句話,就站了起來。
路侖也就立刻將三個盒子全部關上,只需要關上就可以了,唯有剛纔一塊切過的茶磚,還放在桌几上的茶具上。
到了門口,羅蒙迎接着:“羅卡斯男爵,很榮幸見到您!”
“哦,塔特肖勳爵,您真是一個真正的貴族,感謝您的這次救援。”羅卡斯男爵消瘦的長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笑容,在他的後面,就是艾莉妮小姐,以及科瑞羅騎士,後面還有一個穿着灰袍的秩序之神的牧師。
這次會面,嚴格的說,是二人第三次正式會面,相比於第一次的居高臨下,第二次勉強虛僞,這次的確平等和熱情多了。
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入座,僕人就用那塊茶磚煮了奶茶招待。
“哦,勳爵,你果然是有辦法的人,這塊茶磚是上品吧?”羅卡斯男爵喝了一口,就讚許的說着。
“哦,是的,您知道,我是一個六級德魯伊,因此,通過某些渠道,我獲得了一套銀製茶器,以及這塊茶磚。”
“哦,真是了不起,不過這些茶磚,您應該切成小塊並且蠟封上,不然很快就會受潮,而失去品質。”男爵恍然大悟,又指點的說着,心裡卻是一驚。
這種原封未動品質上等的大塊茶磚,可是太珍貴了,就算是男爵自己,也捨不得一次買這一大塊。
同時,對羅蒙更有新的評估——六級德魯伊,就有這樣的渠道和能量嘛?
就聽見羅蒙驚訝的說着:“是嘛?哦,男爵,您真是博學,如果不是您,我真的要把這茶磚浪費了。”
聽了這話,羅卡斯男爵不由有些得意,而在旁邊的艾莉妮小姐,幾乎要“噗”的一聲,把奶茶噴出。
如果德魯伊都不知道這種茶磚的保存方法,那纔是新聞。
但是這是必須的,圍繞着茶磚說了幾句,氣氛產生後,男爵又說着:“不愧是裡卡鎮上出身的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前來援助,哈哈,今天來,我是來兌現上次的承諾,將蘇達村的領地,轉移給你。”
羅蒙聽完後,暗暗扯了扯嘴,保持着淡淡又有點恭敬的表情,其實在心裡面,羅蒙已經在暗中冷笑了。
這本是應該有的,看這話,似乎是恩賜一樣。
不過,羅蒙還不準備破壞這個氣氛,反正領地拿到手,纔是王道。
一張羅卡斯領的地圖徐徐展開,上面有着標記,很快,就找到了蘇達村的位置,男爵看着這個村子,心疼無比,卻一咬牙說着:“牧師,就請見證吧!”
灰色牧師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從現在開始,他就履行了秩序之神賦予他的責任。
“塔特肖勳爵,這是領地轉移的契約,已經準備完了,總共三份,其中一份給你,一份留在我這裡,另一份將存在神殿進行保管,您可以看下,如果沒有意見,就在上面簽字吧!”男爵把事先準備好的契約拿出來。
羅蒙把協議拿了出來,一看,開始時表情還保持着平和,最後,浮現出諷刺的笑容。
看見這譏諷的笑容,男爵不由心裡一格。
“羅卡斯男爵,您想把我變成附庸嘛?”羅蒙冷冷的說着,不準備給他一點面子了。
翻臉如翻書,頓時使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這個……”男爵沒有預料到羅蒙反應這樣激烈。
艾莉妮小姐盯了父親一眼,站起來,把文件拿來一看,就變了色:“父親,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個世界,以封君封臣關係爲主導。
在古代,是層層控制,國王是公爵的封君,獲得公爵效忠。
公爵又是侯爵的封君,獲得侯爵效忠。
侯爵又是伯爵的封君,獲得伯爵效忠。
以此類推,一直到爵士效忠男爵,但是,現實關係,當然要複雜得多,首先,就是這種制度太過分封,理論上,國王甚至無法直接指揮侯爵,對封臣的封臣不能置喙干涉,不但使國王幾乎變成傀儡,而且使動員起來非常麻煩,無法應付複雜的形式。
因此,爲了應付複雜的情況,爲了加強王權,在2000年前,全大陸都基本上正式進入了“一切貴族只效忠國王”的模型,也就是說,各級貴族雖然有着尊卑,但是理論上都是國王的封臣,沒有封君封臣關係。
當然,這種制度也不是徹底,假如一個貴族把土地賜予小貴族,這小貴族還是對這個貴族,承擔着許多義務,這就近於附庸,同時向國王和貴族負責。
擁有封土,就有服務之責,這條鐵規到現在還存在。
本來這次,是報酬,男爵贈送給羅蒙小礦村,現在這文書上,就換個本質——男爵把這塊地當成采邑封給羅蒙,那羅矇事實上就變成了法律上的半附庸,就會明確了應承擔義務,特別是經過了秩序之神的公證,就無法解除,這也是法律的契約特徵之一。
“羅蒙,這事我預先不知道!”艾莉妮小姐頭腦非常清楚,她轉過來,對着男爵說着:“父親,想必是你拿錯了文件了吧!”
其實不可能拿錯,但是這是一個下臺階。
見男爵還有些猶豫,艾莉妮小姐心裡急着不行,父親怎麼這樣短視,簡直是詐騙姓質,而且一旦鬧大了,有着以前書信的許諾,證據在握,秩序之神教會絕對會給予不利男爵的審判。
總算男爵不是太糊塗,片刻後,他有些尷尬的說着:“是啊,拿錯了!”
又重新起草協議,這次,就是艾莉妮小姐親自動手了,片刻就寫草完畢。
秩序之神的牧師,見證後,簽字。
羅蒙這時就沒有好臉色給男爵看了,他揮了揮手,就說着:“男爵大人,抱歉,最近連續作戰,我有些疲倦。”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
艾莉妮小姐心中苦惱,既覺得父親太過愚蠢,又覺得羅蒙太過冷淡,咬了下紅脣,她沒有說什麼,收下了契約書,就離開別墅。
纔到了馬車上,艾莉妮小姐就忍耐不住了:“父親,爲什麼要這樣?”
“他本是我鎮上的人,本是我的領民!”男爵也覺得很是生氣:“想不到一旦得志,就是這副嘴臉了。”
艾莉妮小姐真是又氣又急,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怔了片刻,才說着:“父親,你到底打什麼主意,如果不說,我就真的不幫你了!”
“……我不是被城裡徵調了嘛,與惡魔作戰很危險,羅蒙有四個騎士,就算他不去,也想調二個騎士跟隨着,這樣安全了許多。”沉默了片刻,男爵終於說了實話。
“這也不能用這種手段啊,你這是欺負羅蒙是新貴族,不清楚裡面關節吧,現在是徹底得罪了羅蒙。”艾莉妮小姐按着額,無語以對。
羅蒙現在掌握五個中隊的騎兵,又是六級德魯伊,並且建立大功,前途不可限量,現在就算是城裡的子爵和主教,等閒也不願意得罪了,想不到男爵竟然自作聰明。
可是,男爵考慮的,卻又是真的,被城裡徵調作戰,當然很危險,如果有幾個騎士保護,那不但可以得些功勳,安全姓也有保證。
看了男爵一眼,艾莉妮小姐嘆了口氣,說着:“父親,你回去吧,這事,我再和羅蒙商量商量。”
說着,就令馬車停下,自己下來,又讓男爵回去。
回到了別墅,艾莉妮小姐就心裡一沉,她看見羅蒙下達命令,正準備撤離,而在這時,路侖帶着三隻盒子正上了一輛馬車。
“羅蒙,你這是爲什麼?”艾莉妮小姐連忙問着。
“附近惡魔都已經集中了,裡卡鎮和城堡附近,應該沒有惡魔了,我就想撤退回去,據說,礦區的惡魔也遷移了,我怕還有殘餘的小惡魔在裡面,準備掃蕩下。”對艾莉妮小姐,羅蒙還是有着好態度。
這理由非常充分,艾莉妮小姐也無法反對,沉默了一下,她終於說着:“羅蒙,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哦,艾莉妮小姐,您以前對我有恩,有什麼事,儘管說。”話很客氣,但是艾莉妮小姐聽了,竟然感覺到苦澀。
不過,這時,也顧不得其它,她也就把這事說了。
“既然是艾莉妮小姐的要求,那我就答應了,不過,只有騎士,沒有士兵。”羅蒙一皺眉,說着:“那就是沙比德騎士,以及法費爾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