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大火,蒼凌漠派人調查了許久。
最後卻只得出線路老化,電起火的結論,醫院裡的監,控,視,頻裡也未曾看到有可疑的身影出現。
參與調查的警察,最終也只得出同樣的結論。
大樓裡所有的資料都被燒燬,太平間裡存儲的幾十具屍體,也在大火中被燒的焦化。
至於艾雪雨,他終究還是沒有見到,唯一看見的只有一句焦黑的屍體。唯一可以辨認她身份的,就是左手無名指上那顆閃亮的戒指……
這樣一場無名的大火,在好長一段時間裡,成爲了這個城市裡大家互相傳說的“神秘的意外”。
有人說這一場意外是蒼凌漠刻意造成的,因爲未婚妻在這場大火中發生意外之後,他竟然都不曾露出過悲傷的表情。
也有人說,這一場意外是艾雪雨做的。蒼凌漠和前任未婚妻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才刺激了她做出這樣子激烈的舉動。至於這個傳聞的原因——有人拍到了出事前夕,薛月樂進出蒼家大宅的照片……
更有人說,是薛月樂受不了蒼凌漠的拋棄,纔會偏激的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總之,各種各樣的傳聞都有,也都有各自可以成立的理由。被傳言拉扯進去的,不只有蒼凌漠和薛月樂,就連當時遠在國外的黑龍躍也都沒有能夠倖免於難。
但是面對這一切,作爲當事人的幾個都不曾發表意見。
蒼凌漠依舊保持着低調卻又高調的生存模式,薛月樂則在出事後的一個星期辦理了出國手續,黑龍躍卻一直沒有出現過……
這一場大火,似乎斷送了幾個人的幸福,也徹底終止了幾個人的感情糾葛。
就在整個城市陷入了無休止的流言中的時候,遠在大洋彼岸的澳洲卻難得的靜謐……
艾雪雨睜開眸子,入眼的便是一片潔白的顏色,白色的牆,白色的窗簾……
原來,這就是地獄的顏色嗎?
斜斜的陽光,透過窗簾的分析透露進來,隨着窗簾的掀動,閃射到她的眼角,她不由得微微蹙眉。
只是,在地獄裡,竟然也會有陽光嗎?
“唔,你醒了?”
淡雅慵懶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艾雪雨循着聲音望去,卻見穿着一襲白色手工西裝的男子佇立在門口,頎長的身形,精緻的五官輪廓,透露着邪魅的氣息。
“你、是……”
艾雪雨遲疑着,那一襲潔白的顏色,刺傷了她的眼角。地獄裡不應該是一片黑暗,一片血腥的色彩,怎麼會有如此單純、乾淨的顏色……
男子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揚揚眉,悠然道,“我叫景博潤。是尚君給你做的換心手術,心臟沒有排斥……恭喜你,活下來了……”
他的話音落下,一個蓄着過肩長髮的混血男子走了進來,他的手中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有不少的藥物。
“啊,你醒了,比預期的早了三個小時!”尚君掃了一眼手錶,淡淡的開口,走到牀頭,替她例行檢查。
“我……還活着?!” wWW ¸ттkan ¸¢○
艾雪雨顫巍巍的開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視線不自覺的下移,看着被挖了心臟的部位。那裡纏着紗布,隱約還有鮮血沁出的顏色。
她……真的還活着。
“你們爲什麼要救我?”
能夠從蒼凌漠的手中將自己救出來,他們的本事,她已經不敢小覷,而他們的目的……又到底是什麼?
她已經被徹底的利用過一次,她不願意再做一次“棋子”……
“不要多想!你只要記得,我是在報恩,這是你應得的。”在尚君注入藥物的時候,她聽到景博潤如是開口說道,那雙藍色的眸底散發着淡淡的幽光。
藥物注射完畢之後,艾雪雨又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景博潤和尚君依次退出房間。
“景少,你真的要這個女人?”
“當然!”
“我並不覺得,她一定會被我們利用!”她被蒼凌漠那樣的利用和傷害,心中多半對男人充滿了恨意。
她會聽從景少的擺佈?他可不那麼認爲。
“錯了!她不僅會被我們利用,而且還會是報復蒼家最好的武器!”尚君努了努嘴,卻不再說話,既然景少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便一定有他的主意,自己再怎麼阻止也都不會有結果……三年後,A市國際機場。“啊,是景博潤,真的景博潤!”“景少爺,請問你這次回來,是要在A市長期定居嗎?”
穿着白色西裝的景博潤一出現,便迅速的吸引了衆多記者的視線,閃光燈不斷的咔嚓咔嚓,將他此刻的模樣鎖定。
景博潤鎮定的接受大家的拍照,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
“既然回來了,自然是要定居了!這裡……可是我們景家的故居!”說到最後半句的時候,他臉色微微一變,黑色墨鏡之後閃過一絲狠戾。
“啊,景少爺,後面的兩位是你的妻子和女兒嗎?”
終於有人注意到他身旁,同樣穿着白色洋裝的女子和粉色同款式小洋裝的小女生,不由得迅速的發問。
景博潤回來已經是一個夠大的新聞了,若是他是攜家帶口的話,那新聞的爆炸程度就更大了。
“正是內人和小女!”
簡單的一句話,迅速的引發了大爆炸,記者手中的相機快速的轉向一旁的女子和小女孩。
女子同樣帶着墨鏡,並不能看清楚她的真實模樣,她微微側首,迴避着大家的注目。倒是小女孩很坦然的接受大家的迎接,甚至還友好的揮了揮手。
“景少爺,你和景夫人是在國外認識的嗎?”
“她是哪國的人?你們是怎麼任何的?”
“……”記者的八卦永遠都不會停止,一發現新聞便又有衆多的問題冒出。景博潤嘴角的笑意依舊還在持續,只是多了一絲冷然,“內人和小女第一次這麼長途奔波,請容許各位讓她們先行休息幾天。反正我們也在A市定居了,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邊說,景博潤邊摘下了眼睛,那雙淡藍色的眼眸散發着幽色,無限的溫柔和威嚴深藏其中。讓人竟然無法開
口詢問,並且還很自動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格外順利,景博潤帶着妻女很順利的走出了機場,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布加迪。
窗外的風景迅速的退散,景博潤身旁的女子,凝睇着窗外,眸中有太多複雜的情緒。
“蘇蘇,我們回來了……”
溫熱的手掌執起了素手,指尖的溫度傳遞過來,溫暖了她的手掌,卻沒有辦法抵消她心底的寒意。
回來了!
闊別三年,她終於又回來了!
三年的時間,足夠長,長到足夠改變一個人的脾性……三年的時間,卻又足夠短,短到你想要忘記一段仇恨,卻完全沒有辦法釋懷……
但是,三年的時間,卻足夠她堅定那顆復仇的心。在這三年的時間裡,支撐她能夠活到現在的希望,除了藝兒,便只有復仇了!
蒼凌漠,三年前,你欠下我的;二十年前,你欠下我們艾家的,我都會一一向你討回……
不留餘地的!
“博潤,謝謝你……”反握了一下他的手掌,她悠然的開口道謝。摘到墨鏡的黑眸裡閃動着星星點點的光芒。
“傻瓜,我是你的丈夫……”
擡手捋了捋她稍顯凌亂的髮絲,景博潤說話的語氣帶着不可否認的寵溺。
坐在兒童座椅上的簡景藝樂呵呵的看着雙親,嘴角漾着笑意,看到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不由得捂住脣,咯咯直笑。
“爹地,媽咪;男生愛女生,羞羞臉……”邊說,小女孩咯咯咯笑的更加厲害了,一張小臉都藏進了手掌之中。
“藝兒……”女兒的調侃,讓簡蘇蘇的臉頰迅速的竄過一絲的緋紅,她沒好氣的覷了女兒一眼,無奈的開口。
“藝兒,你又淘氣了……”
低沉的聲音帶着極致的寵溺,擡手揉了揉小傢伙的髮絲,景博潤的臉上有着難以言喻的溫柔。只是在那抹溫柔背後,似乎又藏着一絲隱約的不正常。
“嘿嘿嘿嘿……”小傢伙仰着頭樂呵呵的笑着,嬌憨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你這個小丫頭……”簡蘇蘇無奈的笑着,嘴角的笑意滿是慈愛。只是,眼底卻有着抹不開的哀傷。
“我說你們三個,就不要再秀恩愛、和睦了,簡直就是在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坐在前排副駕座的尚君回頭,不耐的“抱怨”。
“你要是真覺得刺激,就趕緊找個‘媳婦’,脫離單身吧!我聽說,伯父伯母等你脫離單身已經很久了……”景博潤淡定的開口,眼角閃動着“算計”的目光。“哦,NO,景少,你就不要害我了……”他在有生之年,把妹兩百個的裡想都還沒有實現呢,可不想這麼早就踏進婚姻的墳墓。“哦,NO,爹地,你就不要害尚君叔叔了……”
坐在後方的簡景藝又開口了,學着葛尚君的音調,耍寶的樣子十足。車內的幾個大人都被她可愛的舉動逗笑了,車內的笑聲,從機場一直延伸到景家大宅。相對於這車內的和諧,在蒼氏大廈裡的蒼凌漠臉色卻異常的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