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大戰[古穿今]
“所以酒店要你立馬從宿舍搬走?”
沈烈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楊帥做出來的事,棠玉得了冠軍就跟自己搶得那麼兇,現在出了事就一腳踹開?正要窩火的掏出電話來質問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要替自己照顧棠玉的那個傢伙,卻被棠玉攔了下來。
“算了,楊總剛纔給我打電話了。他也是有苦衷的,你別去爲難他了。畢竟那個照片鬧得酒店人人皆知,我就是厚着臉皮繼續去上班,也不合適。”
以前楊帥一直非常照顧自己,棠玉是個感恩的人,他心裡一直記得。在大酒店多少也做了有大半年了,這裡頭的人際關係有多複雜他也明白。自己畢竟是楊帥錄用進來的,攤上這樣的倒黴事也就算了,楊帥畢竟只是一個西餐行政總廚而已,不能爲了自己的事再連累了他。
見小傢伙眼睛有些紅紅的,沈烈真是各種心疼。本來不雅照的事已經夠讓他難過傷心的了,聖地安酒店的無情更是雪上加霜。想起他以前是多麼的重視這份工作,有多努力的在網上向自己請教,學習在那麼複雜的人際環境中生存,沈烈心中更是對罪魁禍首曹峻恨之入骨。
揉了揉小孩的頭髮,沈烈柔聲安慰道:“就這麼個小破宿舍,本來住着也沒多大意思,走,我們回家去!這份工作咱也不稀罕,不管怎樣,黑天鵝的大門總是朝你敞開着呢,難不成黑天鵝比不上這聖地安不成。”
這麼一來,棠玉眼睛更泛酸了。
咬了咬脣,小孩擡起頭,眼巴巴的瞅着沈烈,遲疑的道:“可是,該死的曹峻才把我們在荷蘭的錄像傳出去,萬一我住你那,更被人說三道四怎麼辦?我的那個冠軍頭銜,不會被取消吧?”
棠玉心裡十分重視這份得之不易的榮譽,若是因爲自己與沈烈的關係而被撤掉冠軍名份,那可真是比自己的不雅照被一萬個人看到還要讓人嘔血。
“如果組委會真的來問詢,我會親自飛去荷蘭爲你解釋。哪怕真的不幸取消了,明年的總決賽之前,美國的拉斯維加斯還有一場分站賽,到時候,我再送你去參加!”眼看小孩情緒低落,沈烈便鼓勵着道:“怎麼,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倒也不是沒信心,是怕被人笑話。”
棠玉認爲,如果真的被取消了荷蘭的冠軍身份,再跑去參加別的分站賽,感覺就是會很丟臉。
沈烈知道小孩臉皮子薄,便笑着安慰道:“這有什麼好笑話的,你年紀還這麼輕,要我說,多參加幾次歷練多反而是好事!而且你想,甜品界有幾個人能頭一回參賽就分站賽冠軍的,像我這樣的天才畢竟是少數。”
“你就吹吧,我看像你臉皮這樣厚的,纔是少數。”不過,棠玉到底被他連勸帶哄的心情好轉了些。想想也是,自己最大的本錢不就是年輕?!荷蘭分站賽的時候,其他參賽的選手,最年輕的也二十七了,自己才十九,急什麼呢。多歷練歷練,反而長進呢。
不過收拾自己東西的時候,心情還是不可救藥的低落起來。窗臺的仙人掌自己才搬來的時候才半個巴掌大,在自己精心照顧下,都長成小拳頭那麼大了,夏天的時候,還結了花苞開#小說?了好些粉色的小花。可是,這是宿舍原來就有的東西,自己不能把它帶走。
沈烈見他戀戀不捨的望着那盆仙人掌,知道他必定是心裡不捨得,便笑着道:“喜歡養這個?你要喜歡回頭我帶你去花鳥市場逛逛,見着漂亮的買上個三五盆,就放在咱們臥室的陽臺上,如何?”
見沈烈如今對自己千依百寵,棠玉心裡一暖,便也笑着道:“其實以前天天有它陪着我,倒也不覺得什麼,只是現在要分開了,才覺得有些不捨得。”
“那我呢?”沈烈含笑捉住小孩的手指放在脣邊吻了吻,低聲問道:“大年初一那麼狠心的丟下生病的我,還跑得無影無蹤,心裡有沒有覺得不捨得過?”
“那時候纔不會心疼你呢。”棠玉撲哧一笑,半真半假的道:“非但不心疼,我還天天晚上臨睡前咒你被雷劈,做夢還拿着蛋糕抹刀在通江大道上追殺你。”
“這麼狠心!”見小孩終於露出笑顏用輕鬆的態度和自己說笑起來,沈烈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會兒雖被說得慘,心裡反而像灌了蜜似的,真是苦盡甘來,這份甜蜜分外來之不易呢。
“我們走!吃飯之前,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沈烈心情一掃之前的陰霾,突然想起一件自己本應回國之後就要做的事來。便抱起整理好的東西,帶着棠玉離開了聖地安酒店的員工宿舍,上車駛往公寓附近的國際大廈。
“要買東西?”棠玉被他拉着進了一樓的金店鋪子,頓覺莫名其妙,難道是因爲這陣子連走背運,要給自己打根金鍊子來戴,去去穢氣壓壓太平?
“東西早就已經買好了。”沈烈側過臉,神秘的對他眨了眨眼,笑意曖昧不明。
既然買好了,還來金鋪做什麼?棠玉看到沈烈這句話一說出來,那一個個原本笑成一朵花熱熱情情準備上來勾搭的幾位營業員,臉上立馬秋風狂掃落葉。
但沈烈一開口,立馬就讓這幫小娘子們重新激動了起來。
那個厚臉皮天下第一的男人居然操着一口吳語軟軟糯糯的對那些陌生女人說道:“大姐,能幫我和我男朋友穿一下耳洞嗎?”
這大庭廣衆的,混蛋你說話也收斂點啊!棠玉那嫩臉蛋兒立馬跟燙熟了的蝦子似的,以至於後面半句都沒注意聽。要不是手被男人用力拽着,他早往回跑了。
看到營業員大姐手裡拿着一把手槍樣的東西笑盈盈的過來,棠玉吃吃的道:“這……這是要幹嘛呢?”
“別怕,一點兒都不疼,你看我先來。”沈烈一邊安慰着他,一邊向幫忙的營業員示意自己只需要在左邊的耳朵上打一個耳洞。
看到那個小東西夾住沈烈的耳朵發出輕微的“卟”的一聲,一根銀釘就穿在他耳朵上,棠玉嚇得心臟也“卟”的一跳。這耳朵雖小,也是肉哪!怎麼可能不疼?!
“我不穿!我不穿!在耳朵上穿個洞有什麼好看的!這不給自己找罪受麼!”
見小孩臉都白了,沈烈笑得樂不可支,戲謔道:“就這麼膽小?這麼怕疼?穿好耳洞,我有漂亮東西送給你戴。”
“誰怕疼呢!又不是娘們!”棠玉打腫臉充胖子,心裡發慌嘴上硬。
沈烈微笑着從口袋中掏出早就預備下的一支小盒,那黑色的絲絨小盒一打開,裡面並排着兩粒一克拉的鑽石耳釘,在金店特有的聚光燈下,頓時散發出無比璀璨的光芒。
因爲鑽石較大,所以用的是六爪敞開式低座的底託,簡潔而流暢的鉑金外圈造型充滿時尚感,又有幾分專屬於男性的硬朗。尤其當中那顆鑽石奪目的光彩,更彷彿具有一種獨特的魔力,像一個小小的漩渦一下把棠玉的心都吸了進去。
“就這是你在荷蘭買的東西?”棠玉突然想起那天早上他神秘失蹤與海仲廷外出購物,難道,就是爲了去買這對鑽石耳釘?
“喜歡麼?”沈烈笑着點頭,拿出一枚耳釘在他肉肉的耳垂子上比劃了一下,果然很配。
沈烈的品味無可挑剔,這副耳釘的造型簡約卻又經典。棠玉看着鏡中的效果挪不開眼,的確是好看,自個兒的眼睛都快要被那顆華美迷人的鑽石給晃瞎了。
“可是,這得花不少錢吧?”
沈烈還沒答話,一旁的營業員大姐嘖嘖的接口道:“看這鑽石的大小成色,少說也得一、兩萬吧。”
“這麼貴!”棠玉將信將疑,忙扭過頭來看沈烈,這一顆耳釘都抵得上他三、四個月的工資了。
可不止呢,不過沈烈知道棠玉素來節儉,便也不說破,只附在他耳畔小聲道:“小玉,這是我特地爲我們倆訂製的定情鑽石耳釘,又是在國外買的,這可退不了,你要是不肯穿耳洞,我這錢可就白花了。”
“沒見過送耳釘定情的!”聽他說的這麼赤1裸1裸的,棠玉心中雖甜,到底尷尬,便嗔怨的瞟了他一眼,低聲的道:“在我們那兒,大家都是送玉佩、送印章、送書畫,沒有送東西還要讓人疼的。”
“疼只疼在一時,東西卻能戴一生一世。何況我不也陪着你一起疼着,會記得今天,會記住這疼,記得一輩子。也不用向全世界宣告,只用這對小小的耳釘,代表我喜歡你。”
男人溫柔的語調,如五月的春風,輕輕拂在自己的耳畔,彈指那瞬,準確無誤的擊中了棠玉心中最柔軟的那處。
無視那些大姐大媽們曖昧的眼神,將那耳釘託在掌心左看右看,那粒漂亮的鑽石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又有些心疼沈烈花了這麼多錢,棠玉便一咬牙道:“好罷,那就賞你臉,也給我穿一個吧。”
沈烈立馬笑着摟住他的肩向那位大姐使了個眼色,在棠玉還沒來得及後悔的時候,大姐心領神會、乾脆利落的在小孩左耳朵上也“卟哧”來了那麼一下。
眼瞅着鏡子裡頭自己肉嘟嘟的耳垂子被硬生生鑽了一個銀釘,真是火辣辣的疼,棠玉惱火的瞪了男人一眼,撅了嘴:“誰說不疼?”
“剛纔誰說不怕疼的?”沈烈又是笑,又是哄,收好耳釘,謝過櫃檯大姐就拉着人往外走。
“唉,怎麼穿好了耳洞不給我戴上?”棠玉眼巴巴的瞧着男人把鑽石耳釘收到兜裡去了,不由得怒了,敢情就是哄着我來穿耳洞呢,穿完了那鑽石耳釘又不給人戴。
“哪裡就這麼急了,才穿上,雖然是小傷口也得養養好才能戴耳釘呢。”
雖說這解釋聽來挺讓人信服的,但棠玉還是有上當受騙的感覺,不由得惱了他一句:“你不早說!”
沈烈笑着挽起他的手,正要回家,兜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才一接起電話,他眉頭便蹙了起來。
棠玉在一旁豎起耳朵聽着,但沈烈全程都在說法語,要是英語他還能多少聽懂一點,這法語他可是兩眼一抹黑,半句也聽不明白,只從沈烈臉色猜出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等他掛了電話,棠玉正要問,沈烈卻主動道:“甜品大師賽的組委會收到了那段錄像,他們將就你的冠軍資格舉行一次聽證會。”
棠玉心一沉,剛纔就隱隱猜到或許會是比賽的事,但心中總還含着幾分僥倖,期盼着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雖然前一個小時沈烈剛剛安慰過自己幫着自己開解,但事到臨頭,心中還是失望透頂。
但失望歸失望,他還是堅定的握住男人的手,一字一字的道:“我不怕任何調查,這個冠軍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決不皺眉頭。我會繼續參加下一站比賽,用實力把獎盃再贏回來。沈烈,我們一起去,有什麼就實話實說,你不用爲了我隱瞞什麼。我願意戴上那副耳釘,我願意告訴他們,現在我們在一起了。”
碧藍如水的天空,白雲如靜止的幾縷輕煙。而午後的陽光則格外的耀眼,彷彿有金色的羽翼圍攏在少年的身上,是那般的燦爛光明。
沈烈望着他,心中心潮起伏、難以自己,這是他的男孩,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自己呵護的人。哪怕面臨再多的污衊與折辱,他都能坦然面對。仇恨在他腦後,美好在他心底,無論怎樣,他都不會被這個浮躁的、虛僞的、充滿惡意的世界所污染,依舊會保持着最初的那份純真與正直。
而自己則是何等的榮幸,沒有錯過他,沒有失去他。
更讓他無法相信的是,這樣思想健康,積極向上,陽光明媚的少年,又怎麼可能會有戚長安所猜測的那種病?沈烈無法相信,甚至不願去想。
“好,我們一起去。別怕,那些組委會的老傢伙們,一定是很久沒要吃到我的招牌甜品,故意把我揪去給他們做下午茶呢。”
棠玉又聽得笑了,雖然知道他只不過是在逗自己開心,但心情卻也因此更放鬆了起來。
寒風瑟瑟,彼此心手相連,卻是意暖融融。
作者有話要說:棠玉:回頭再要送東西,不如給我打根金項鍊吧,比這耳釘戴着踏實
沈烈:多俗氣?→_→
棠玉:你懂什麼,五一節大家都在搶黃金,洋氣不能當飯吃!
沈烈:行行行,都聽你的,那打一根神馬花樣的涅 ←_←
棠玉:不用什麼花式,又粗又長的就行!
沈烈:噢~【真讓人不想歪都不行啊~(*^__^*)
PS:謝謝海上唳、我愛啃西瓜、美美的葉子、小羞羞投的地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