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剛烈望去,看到這巨大的白石宮漂浮在大海之上,宛如一座巨大的海島,佔據着數十里的海波,隨着海浪起伏,周圈漂浮着一道白色的氤氳之色。
順着白色石橋進入這巨大的白色宮殿後,朱剛烈眼前一亮,感受到其中龐大的禁制,微微一凝,沒有想到這白色宮殿竟然隔絕自己的氣息,讓人感受不到其中的一絲一毫的力量。
邁入了進去,朱剛烈看到了盤坐在白石殿中間的一個女真,先是一凝,旋即露出一絲苦笑,看着託着姻緣薄的這位月老道:“玲瓏仙子緣何如此戲耍與我啊,若有事,一道符詔喚來,弟子必定前往玲瓏福地。”
朱剛烈也沒有想到這月老竟然是玲瓏仙子裝扮的,也不知道這位仙子到底要做什麼事情,竟然如此大費周章。
“我也不想,只是卻不得不爲,我在千年前就佈局了,只是你忽然消失不見,讓我等了幾千年了。”
玲瓏仙子伸手一點,一個白色的蒲團出現在朱剛烈座下,一臉無奈的說道。
“到底何事,讓仙子如此擔憂?”
朱剛烈心中一緊,讓這位真仙級別的強者如此擔憂,必然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而且這位仙子在等待自己來解決,不知道會是什麼事情,當下也不由擔憂起來。
“自然是我的夙世因緣,兩千年之前我衝擊天仙之境的時候,心中有所動。便離開門派,在一處荒山遇到了阿難的惡屍。其心性大亂,竟然引動血海之力,妄圖證悟血佛陀。若是真的讓其成功了,其惡屍就能夠獨自成型,會讓阿難萬劫不復。
而我喚你前來,就是因爲阿難的善屍在你那邊,而你身上又有太素之氣和大自在鍾,想要藉助你的太素之氣煉化了這惡屍身上的血煞。然後將善惡兩屍融合在一起。否則這血煞一消,善惡合一就無法做到了。”
玲瓏仙子一臉苦澀的說道,讓朱剛烈也明白了爲什麼這位仙子要尋找自己了,只是不明白爲何要如此大費周章,一道符詔便能夠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了。
似乎是爲了迴應朱剛烈心中的疑惑,玲瓏仙子上前道:“這阿難的惡屍違背了佛門之道,修煉的這血佛陀太過邪惡。侵蝕了阿難的元神,阿難已經引起了血海老祖的注意,如果被這血海老祖找到阿難,說不定就會將阿難的佛性磨滅,轉化成血海佛陀。
當年我找到阿難的時候,這血海老祖的一顆法力就已經纏繞在阿難的身上。我以姻緣薄將其法力磨滅,爲了躲避這血海老祖的追殺,也爲了掩蓋自己的氣息,只得離開門派,在這三界的天海之中建築了這白石宮。隔絕外界的氣息,現在唯一能讓這阿難解脫的就是你的太素之氣煉化阿難的血煞之氣。然後善惡合一,恢復阿難的金身。”
玲瓏仙子的話,讓朱剛烈明白了前因後果,心中也有着凝重之色,這血海老祖太過強悍,已經是天地聖人一個級別的,號稱血海不枯,法力不絕,只要其在血海之中,只怕聖人也無法輕易毀滅他,如果被其關注到,也只有躲避一途,好在這血海老祖被幽冥鎮壓着,無法離開這幽冥血海,否則整個洪荒已經大亂了。
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朱剛烈對着玲瓏仙子道:“此時可爲,我如今掌控了崑崙鏡的一個神通,可以瞬息前往阿難的身邊,讓阿難善惡合一。”
朱剛烈說道的時候,手中一抖,太素之氣閃現而出,宛如白色的旗幟漂浮着。
玲瓏仙子伸手在地上輕輕一拍,渾身裹着血氣的阿難從地上升騰出來,跌落着,但是身下卻是滾滾涌動的血河,撲面而來的不再是禪意,而是恐怖的血氣,讓人作嘔。
“去!”
朱剛烈伸手一點,太素之氣將這阿難籠罩住,開始刷動身上的血色氣息,與此同時朱剛烈也和遠在東勝神州西南的舍衛國金身取得了聯繫,互相感應,隨時穿越空間而去,與大雷音寺的善身合一。
“有了這太素之氣,我就放心不少,這血海老祖太過強大,以我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其對抗,而且他也不會放過阿難的,這血海和佛門是死對頭,一旦阿難專修血海佛陀的事情被幽冥老祖發現,千百世的佛門修行就徹底毀了。
小子,磨滅了這惡屍身上的血煞之氣後,前往那舍衛國,是否太過危險,一旦阿難的惡屍離開這裡,就會被血海老祖感應到,如果不能讓善惡合一,就會讓阿難再次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仙子,不用擔心,那裡有百萬佛門弟子,可以抵擋一二,如今那阿難的善身與大雷音寺合一,無法離開,除非其證就辟支佛,否則只能依託大雷音寺而存。”
朱剛烈面帶爲難的說道,這件事情可以說是自己算計的結果,自己當初便擔心這阿難暗害自己,就慢慢的將這阿難於大雷音寺合一,除非這阿難的善身成就辟支佛,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善惡合一,成就一個完整的自我纔可以,否則只能是金身羅漢境界,只能慢慢的與大雷音寺合一,成爲這大雷音寺的法寶。
不過現在卻不可能了,自己欠下了玲瓏仙子一份大人情,現在也只能將這阿難放了出去,好在自己的金身已經成就了中央婆娑佛主,反掌間就可以鎮壓阿難,倒也不用擔心其有什麼算計。
太素之氣一遍遍的刷動着阿難惡身的煞氣,轉化成了精純的元氣舍利,朱剛烈也將自己到來的目的說出來。
“小子,這是你要的天蟬靈葉,這天蟬靈葉事關上古大禹的九鼎功法和一樁隱秘,你要小心對待。這九鼎功法雖然強悍,但是也有些隱患。似乎有幹天和,你得到之後,一定不能胡作非爲。若事情超過了你能掌控的犯愁,就立刻將天蟬靈葉棄掉。”
玲瓏仙子似乎知道一些什麼,對着朱剛烈語重心長的告誡着,讓朱剛烈心中也多了一層隱憂,所有知道天蠶靈葉的人,似乎都叮囑自己。不過這些不是自己目前能夠去想的,只有得到了所有天蟬靈葉之後,再去思考這些事情,因爲目前必須儘快提升實力。
朱剛烈將這天蟬靈葉收了起來後,就不斷催動着太素之氣。
“豎子,安敢磨滅老祖血氣。”
這阿難周身的血色氣息在太素之氣磨滅中,慢慢的凝聚成了一個血色的巨臉。對着朱剛烈嘶吼咆哮着,齜牙咧嘴,大有吞噬之態。
“哼!”
朱剛烈冷冷一哼,大自在鍾輕輕一震,無窮的音符爆裂開來,將這個血色的巨臉直接崩碎掉。被白色的太素之氣直接捲去了,化作了精純的天地元氣。
這一修煉便是三個月的時間,這阿難身上的血煞之氣也消磨一空,不過阿難卻沒有復甦,元神被一道血色的禁制封鎖着。這已經不能用太素之氣強行煉化了,只能依靠善身慢慢磨滅這血色禁制。
“仙子。我們這就前往那舍衛國,讓阿難善惡合一,重證辟支佛。”
朱剛烈伸手一樣,崑崙鏡閃現而出,露出一面金色的門戶,與舍衛國相通起來,帶着阿難一步跨入了進去。
玲瓏仙子也不猶豫,身形一晃,也進入了這金色的門戶,一陣時空變換中,朱剛烈和玲瓏仙子來到了舍衛國,金身開講的扶桑樹下。
這一出現也引起了數百萬聽講的僧人的注意,不過朱剛烈金身睜開雙目,淡淡的一指,大雷音寺漂浮而出,顯現在虛空之中。匾額下的阿難一身白衣,合十對着朱剛烈的金身輕輕拜道:“多謝佛主。”
朱剛烈這個時候也不囉嗦,將阿難的惡屍放了出來,身形一晃,帶着玲瓏仙子站在金身旁邊。
“轟隆!”
這個時候舍衛國的虛空忽然震動起來,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忽然震盪起來,血色的雲氣涌出,越積越厚,散發出血腥之氣,讓所有開悟的僧人都微微一驚。
而這個時候,阿難惡身和善身對面而立,由於惡屍失去了靈智,善身很容易的與惡屍感應在一起,兩團光芒將兩人籠罩着,緩緩的融合起來。
“阿難,來血海吧,我會賜予你無窮的力量。”
虛空的血雲猛地一晃,露出巨大的血色骷髏頭,對着下方怒吼着,暴烈的血氣涌動着,將整個舍衛國都籠罩了起來,大量的血神子朝着下方撲殺而來。
“哞!”
朱剛烈此時不敢有任何的鬆懈,心神與金身融爲一體,霎那間跌坐在扶桑樹下的朱剛烈金身眼眸猛地睜開,結了一個伏魔印,一手輕輕推出,下方數百萬的僧人也齊齊唱誦起和光同塵咒,渾身籠罩起道道金光,一時間佛音響徹虛空,金光萬丈,與那血雲對抗起來。
朱剛烈擊打出去的巨大伏魔印在虛空狠狠一晃,龐大的力量直接將那巨大的血色骷髏雲震散掉。
“好!好!好一個大乘佛教,好一箇中央佛主,本座真身蒞臨洪荒的那一刻,就是你們覆滅的那一刻。”
那血海老祖狠狠一笑,咆哮之聲響徹整個舍衛國,而那些血神子則被佛音和佛光震散了,只留下道道虛幻的血色身影消失在天空之中。
“我佛慈悲!”
一陣巨大的白色光華爆射在虛空後,走出一個身穿白色,面色清秀的僧人對着朱剛烈的金身雙掌合十而拜。
“阿難拜見佛主,願侍大乘佛法。”
這阿難說道之後,渾身的氣息一變,節節攀升,在一瞬間就凝聚了法相,距離辟支佛只差一步,隨後一步跨出,侍立在朱剛烈金身一旁。
下方無數的僧侶此時看着皈依的阿難,神色微微一顫,這阿難的名頭,所有人可都是知曉的,沒有想到這位須彌山佛陀在轉世之後,竟然被度化進了大乘佛教中,此時所有人都懷着更加虔誠和激動之色看着朱剛烈。
朱剛烈淡淡的看了眼侍衛在一旁的阿難,淡淡的笑了下,從扶桑樹上折下一根小樹枝,遞給了這阿難,伸手一指地下,出現一個金色的寶蓮,身形便跌坐在金色寶蓮上,對着下方的所有僧侶道:“還有幾年,大乘佛教要迎來一場輝煌,諸僧安心觀察,領悟佛法。”
朱剛烈心有所悟的說道中,在那須彌山山巔的佛門二聖輕輕一嘆:“時機到了,師弟去也。”
在天庭最高天兜率宮中,一位老者輕輕拍了下坐下的青牛道:“西去化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