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哼!”戰霆看着地上亂糟糟的重裝騎兵們。
到了地面,本來強大的重裝騎兵全成了沒牙的老虎。他們那四米長的長矛根本施展不開,渾身厚重的鎧甲嚴重束縛着他們的行動,想跑都跑不了。戰場上,對付重裝騎兵的利器是戰車和重弩,要麼就是五倍以上數量的刀盾兵可以勉強抵擋,普通的弓箭根本傷不了他們。仗着人高馬大,重甲保護,他們可以在戰場上橫衝直撞,肆無忌憚。
從來沒人用這種方式戰勝過重裝騎兵,今天這些目空一切的傢伙也算是開了眼。對方僅僅用了一個魔技就料理了這麼多人,如果換成了步兵,恐怕一萬人也不夠看的,這纔是萬人敵。看着如魔神般站在當地的戰霆,重裝騎兵們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在情不自禁的發抖,這哪是人可以做到的事!
“今天我們老大高興,不想宰你們,滾蛋!”修頓趾高氣揚的喝道。
衆人對戰霆的戰鬥力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大家自問對上十個八個的重裝騎兵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用這種蠻不講理的方式一次性幹倒這麼多人,他們還真是做不到。大猩猩確實強悍,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證明了自己的強大,不服大猩猩有罪啊!衆人心中同時想道。
鐵牛大嘴張的老大,狂獅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巴掌,鐵牛總算是醒悟過來。吃吃的說道:“猛,真猛,老子服了,你說的我信了。”
戰霆展開了精神掃描,探索之下,他差點氣炸了肺。孫氏三兄弟都站在遠處的碉樓上,拿着望遠鏡在觀察着這邊。這幾個王八蛋顯然已經知道是自己了,居然還讓這些重裝騎兵來衝鋒,這幫孫子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們明顯是想借刀殺人,用士兵們除掉自己,然後藉口誤會,自己甩個乾淨,真是膽大到了極點,狂妄到了極點。
戰霆陰沉着臉,朝後面的衆人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前進。那些重裝騎兵們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面對這魔神,他們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心中產生了強烈的頂禮膜拜的衝動。戰霆也不管他們,自顧自向大營內部走去。周圍觀戰的士兵們一鬨而散,他們再也沒膽子阻擋這羣人了,憑自己這單薄的身板,絕對是螳臂當車。
嗤嗤——
漫天箭雨突然從遠處飛來,直奔這邊的戰場。兩千名弓箭手輪番射擊,箭矢密密麻麻佔滿天空,帶着尖銳的嘯聲落向衆人的頭頂。
“日,這幫孫子瘋了!”修頓氣得怪叫道。
整個聯隊也就四千名弓箭手,這一下就調來兩千,放在戰場上,這兩千人足可以壓制兩萬人了。這麼大的陣仗來對付十幾個人,孫平已經瘋狂到了極點。
“射,給老子狠狠的射,我就不信你們能頂住箭雨。他媽的,我叫你讓老子不爽,老子把你們射成刺蝟,媽的,都去死!”孫平站在碉樓上,嘴裡不停唸叨着。此時的他面目猙獰,狠狠的舞動着雙手,恨不得親自下去把戰霆他們幾個人活活掐死。
箭雨無差別的覆蓋了衆人周圍三十米方圓的範圍,不但戰霆他們,一部分士兵也被包含在內。不過重裝騎兵們倒不怕這些利箭,他們身上的重甲可不是那麼好摧毀的。箭射上了厚重的鋼甲,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他們倒是毫髮無傷。但是幾個跑得慢的步兵卻是倒了黴,被箭雨瞬間穿成了刺蝟。
“我去宰了他們,媽的!”修頓怒吼道。
“慢着,讓他們射,都給老子頂上去!”戰霆憤怒的吼道。
以他們的修爲,閃開這片箭雨不費什麼勁,但戰霆今天就是要立威。他要讓這羣膽大妄爲的混蛋看看,自己絕不是什麼好惹的。更讓他生氣的是,這三個王八蛋居然連自己人都殺,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這他媽的還能算人嗎?
戰霆催動魔力,護體光罩倏地亮起,在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層氤氳的紅光,箭雨在紅光外三寸處就全部被融化,斷箭落了一地。與此同時,戰霆將蕩魔鼓幻化成巨盾,背在身後,讓小小和東方跟在後面。
東方雲逸給每個人加持神聖防護,修頓祭出暴風盾,狂獅他們一人搶過一條長矛,偶爾撥打一下奔眼睛射來的箭矢,其他地方的,乾脆無視。鐵牛稍顯狼狽,不過手中的長矛也是掄的風雨不透,竟然也跟在狂獅的後面走了過去。
十幾個人就這麼冒着箭雨一直向前走去,戰霆的速度並不快,他故意給了那些弓箭兵充足的時間,射,讓你們射個痛快!箭雨中十幾個身影堅定的向前走着,不閃不避,體外鬥氣和魔力閃耀,在黑壓壓的箭幕中形成一道刺眼的風景。
距離越來越近,弓箭兵們終於失去了最佳射程,不斷向後退去。戰場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射箭的人不斷的後退,而箭靶卻毫髮無傷,一直向前。十幾個人硬是把兩千個人逼的節節後退,毫無辦法。兩千個弓箭兵越射越心驚,越射越沒信心,這些人就算是鐵打的也該被釘成了刺蝟了,可它們硬是一點損傷都沒有。
每個弓箭兵可以帶五十支箭,當他們的箭壺徹底空了的時候,這些弓箭兵才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那些人仍然還是堅定不移的推進着腳步,箭矢在他們走過的路上形成了一條衚衕。他們依然那麼悠閒的走着,如閒庭信步,平靜而坦然。
“這,這不可能!”孫平喃喃的說道,他和他的兩個兄弟都徹底驚呆了。
他們真懷疑這些人是不是血肉之軀,如果說他們閃開箭雨孫平可能還更能接受一點,可他們就這麼頂着漫天箭雨走了過來。兩千名弓箭手,十萬支箭,最後失敗的竟還是他們。此時此刻,孫平他們心中同時生出一股絕望。面對這絕對的實力,一切陰謀詭計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他們終於黔驢技窮了。
還是孫平最先反應了過來,擦擦額頭的冷汗,他結結巴巴的對兩個兄弟道:“快,快下去,就說我到老二那去了,剛回來,全是誤會,懂嗎?”
“呃,知道,知道!”兩個兄弟也同時明白過來。
謀殺長官,他們心裡清楚這是多大的罪過,哪怕他們的爺爺是幽冥護法,也絕對擔不起這個罪名。爲今之計,就是來個一推六二五,把所有的帳全算在那些士兵的頭上,讓他們自己去背黑鍋。給他們來個死活不認賬,胡攪蠻纏,打死不能承認自己在大營裡。
戰霆一直盯着碉樓上那幾個混蛋,見他們從碉樓上慌慌張張的下來,心裡明白他們已經沒轍了。面前的弓箭手徹底射完了箭,在他們的隊長吆喝下灰溜溜的站成了幾排,尷尬的看着戰霆等人。他們現在連跑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人朝自己這邊過來。
戰霆他們走到弓箭手的隊伍前面,指着他們冷冷的說道:“這身衣服你們認識嗎?”
弓箭手們驚疑的紛紛點頭,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們穿的和自己穿的軍服都是一樣的。
“看來你們不瞎啊,也知道咱們穿的是一樣的軍裝,你們的箭就是給自己人預備的對嗎?你們他媽的還有沒有點良心,你們還算是人嗎?你們的箭對準的應該是誰?是敵人!可是你們呢?自己看看後面那些兄弟,他們就死在你們的箭下。他們和你們是朝夕相處的生死弟兄啊,你們真能下得去手?
他們可以死在戰場上,那是光榮,但是他們居然死在了自己人的屠刀下。可悲啊,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生!國家出錢養着你們,就是讓你們殺自己人?好好看看那些被你們幹掉的兄弟,拍拍自己的良心,你們不覺得慚愧嗎?你們配穿這身軍裝嗎,你們對得起自己的國家,對得起那些拼死拼活供養你們的百姓嗎?你們就是一羣人渣,敗類,披着人皮的野獸!你們都該死!”
戰霆怒了,徹底憤怒了,激動的他狠狠一腳跺在地上,地面頓時出現了一條長達十米的深深縫隙。弓箭手們心驚肉跳的看着面前這個人,他的身材沒有鐵牛高,但卻很矯健;他的面孔也不是很出衆,卻帶着一份不容侵犯的威嚴。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威風,是一種藐視一切困難的氣魄。他就那麼孤單的一個人站在兩千人的面前,卻讓這兩千人的隊伍噤若寒蟬,瑟瑟發抖,這是怎樣的一種氣概。
“誰是指揮,站出來。”戰霆威嚴的看着他們,沉聲命令道。
一個軍官畏畏縮縮的走了出來,低着頭,弓着腰,渾身如篩糠般顫抖着,臉色成死灰色。面對戰霆那份上位者的威嚴,這軍官連靈魂都在顫抖。
“是,是我!”軍官產生答道。
“你下的命令?”戰霆問道。
“是,呃,不是……”軍官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好。
“到底是不是?”戰霆厲聲喝道。
那軍官渾身巨震,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順勢就趴在地上開始如磕頭蟲般開始磕頭。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我問你到底是誰下的命令?”戰霆努力壓制着怒氣,他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拜見指揮使大人!”遠處傳來孫平嘶啞的聲音,他們三個正慌慌張張的從遠處跑來。
地上磕頭的軍官偷眼看了他們一眼,輕輕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