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麼知道的?”程曼用非常驚訝的語氣問。
“看見他也沒什麼奇怪的呀,一個沒什麼事的人,在街上晃不是很正常的嗎?”田雨桐淡淡地回答,別說程曼看見簡濤了,就算看見簡濤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她也不會覺得奇怪,這段時間以來,雖然除了結婚前遇見的那個妖豔女人,並沒有看見簡濤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但每次回來身上不同的香水味就知道他在外面幹了什麼。
程曼聽到田雨桐這麼不死不活的聲音,簡直要被她氣死了,大聲地說:“你以爲是一個人啊,還有一個人呢,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雖然明明知道是這個樣子,但田雨桐在聽到的時候心還是揪了一下,但還是故作平淡地說:“這也不足爲奇啊,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雨桐,你醒醒好不好,你們結婚了,跟以前不一樣了,他是你的丈夫,你怎麼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而且我告訴你,這次的女人還以前的任何一個都不一樣,我看見不是一天兩天了,就在公司對面的大廈裡,人家可不僅僅是花瓶,一開始我以爲自己眼睛花了,因爲在她身邊的那個簡濤和我印象中的簡濤簡直判若兩人,你見過像個紳士一樣溫柔的簡濤嗎?你見過會在女人面前害羞得手足無措的簡濤嗎?他天天送她上下班,早晚一大束玫瑰花,有時候他們的朋友也在,就算是狐朋狗友,簡濤的狐朋狗友你見過嗎?我看他這次要是認真了你怎麼辦。”
程曼一口氣說完,覺得越來越氣。
田雨桐就那樣呆呆地拿着電話,每一個問句都像一把生鏽磨鈍的刀子一樣拉扯着她的心臟。就算他對那些女人都只是玩玩而已,她也會心疼,更何況那個女人在他眼裡肯定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眼淚撲通撲通地掉下來,想想她和簡濤相處得最開心的莫過於結婚之前來看婚房的那一天,剛纔已經被小梅弄得夠傷感了,程曼這麼一說,她更是感覺撕心裂肺,沙啞着聲音問:“那個女人叫什麼?”
“具體的不知道,我去那幢大廈問過,裡面的人都叫她Cady,她也是這幾天才新來的,所以具體情況不瞭解,但感覺他們認識很久了……雨桐,你怎麼了,我怎麼聽到你在哭啊?”
“他就是爲了那個女人所以纔要和我離婚的嗎?”
“你在瞎說什麼呀,你們才結婚多久啊?開什麼國際玩笑。”
“曼曼,我怕了,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我把她們趕走好不好,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田雨桐一邊哭一邊說,她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程曼本來還想說“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絕了嗎?你怎麼就非得吊死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可是聽到田雨桐明顯帶着哭腔的聲音,心又軟了下來,以前的田雨桐是多麼開心啊,何時有了如此多的眼淚。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的,放心吧,我們是好姐妹,我不幫你幫誰啊。”程曼嘴裡說着,可是她也知道,若是動了真情,哪有那麼容易放下來,感情,不是搶就搶得過來的吧。
田雨桐突然扔下電話,跑下樓去,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跑到浴室好好地洗乾淨,看着鏡子中略顯蒼白的自己,苦笑着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田雨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管小梅說什麼,她都只是笑笑,她就這樣一直坐在沙發上,幾乎連姿勢都不換一下,她在等簡濤,她一定要等到簡濤回來,即使是再難堪的真相,她也想聽他親口說。
可是天都黑了,簡濤依然沒有回來,之前幾天,只是傷心難過,但這一次,卻是結結實實的擔心。
小梅將屋裡的等都開亮,對田雨桐說:“大少奶奶,天都黑了,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你忙你自己的去吧。”
大概快十二點的時候,簡濤纔回來,他的心情極好,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看到田雨桐的一剎那,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他們已經很多天沒見面了。
差一點又嘴巴犯賤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但終究覺得於心不忍,淡淡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我家,我們不能在這裡?”田雨桐反問。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麼晚了,你怎麼在客廳裡。”
“那你這麼晚了怎麼纔回來。”田雨桐語氣生硬地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個樣子,明明已經難過得無以復加了,卻還是生冷着聲音說話,就像一個咄咄逼人的悍婦。
簡濤不滿地皺着眉頭:“神經病。”
就在簡濤準備往樓上走的時候,小梅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大少爺,您可回來了,大少奶奶都等您等了一晚上了。”
簡濤走到田雨桐跟前,面無表情地問:“你在等我。”
田雨桐不說話,只是
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簡濤被她看得有些發憷,說:“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上去了。”
就在簡濤轉身的時候,田雨桐問:“你今天跟誰在一起?”
“原來是查崗啊,我還以爲什麼事呢,我看你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吧,別說我們都要離婚了,就算不離婚,也輪不到你查我的崗,我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你是爲了Cady要跟我離婚的嗎?”此時的田雨桐已經完全失去了繞彎子的能力了,索性直接問。
簡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安雨桐。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田雨桐發了瘋一樣叫起來,“你不許說,我不許你說!”
簡濤抓住她不斷亂揮的手臂,說:“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我們是不可能的,既然早晚是這個結果,你爲什麼不願意早一點面對呢?”
“同樣是人,你爲什麼就不能愛我呢?”
“你們不一樣,你知道嗎?我們是相愛的,我們已經相愛很多年了,而你,我們才認識了多久啊。”簡濤的語氣非常柔和,不似平時般玩世不恭,似乎說到關於安雨桐的時候,都是現在這樣溫柔的樣子。
“她有我愛你嗎?她能比我更愛你嗎?”田雨桐幾乎聲嘶力竭。
“我都說了我們是相愛的,就算真如你所問,她沒那麼愛我又怎樣呢?我愛她,這就夠了。”
田雨桐一下子安靜下來,眼淚又不爭氣地流出來,她真想大聲告訴他,他們也是有過去的,她對他的愛不是空穴來風,可是爲什麼舌頭不會說話了?
“你們不一樣”“我們是相愛的”“我愛她就夠了”……她以爲這些話從他嘴巴里說出來她會無力承受,但再痛也不過如此,雖然感覺心都要被揉碎了,但自己卻還好好地活着。
時間真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東西,給了她最美好的回憶,卻也只是回憶,他們纔是相愛的,在他們持續了很久的愛情裡,沒有她一丁點的影子,他們的相愛,與她無關。
田雨桐哭着哭着就笑了,說:“我不會答應離婚的,你想都別想,我早就說過,就算有名無實,我也要。”
田雨桐就這樣倔強地笑着,哪怕是以無理取鬧的樣子在他的世界裡張牙舞爪,她也要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哪怕是最最難堪的印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