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起來七八十歲的方塵,一身灰黑色的到地長袍不修邊幅,在衣服之上還散佈着一些因爲煉器而留下的髒物,顯然這方塵在生活中是一個頗爲隨意的人。再加上他那一頭略顯花白且亂糟糟的縫松花發,讓他看起來就是一個街頭的乞丐。
若非秦天在所買資料集中見過他的畫像,很可能他就不知道眼前之人會是擁有大名的方塵方大師。
然而,在秦天目光投射過去的時候,似乎也是被莫塵有所察覺,他原本顯得陰懿的目光轉而一冷,嘴角嗜起一道彎彎的戲屑弧度。
“昊天弟弟,看來我們不需要過去了呢!”段語嫣見到莫塵和方塵趕來,蓮步輕停了下來,輕笑着道。
見此一幕,秦天微微感到驚異,這莫塵能夠讓方塵親自過來,倒是說明了方塵對這莫塵的喜愛。
不遠處,見到秦天的莫塵,宛若是要露出自己的獠牙一般,臉面徹底是被那種陰冷的猙獰所佔據。
“老師,就是那個白衣青年,若非是您的名頭,恐怕我已經死在他的魔爪之下了。”莫塵沒有把聲音放低,反而是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他出手就是直指秦天,怒聲喝道。
“哦,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欺負我方塵的兒子。”方塵看起來雖然是邋遢亂糟糟的,不過他的聲音卻是顯得極爲的純淨,沒有半點的“乞丐”落魄。
說着,跨步向秦天走了過來。
見到方塵過來,作爲弟子的段語嫣很禮貌的開口道:“老師!”
方塵似乎對他這個貌美徒弟沒有多少的在意,反而像是走着幾分難以被捕捉到的拘謹一般,只是輕輕的擺擺手,然後將目光落到秦天的身上,慢慢打量起來。
“你就是想要見我的那個?”方塵問出了一個在別人眼裡是奇葩般的問題。
“小子正是想要見見方塵方大師。”秦天雖然覺得方塵的問題有些可笑,不過還是很正經的回答道。
“老師,他叫昊天,是想來和您做大交易的,我正想帶他來見您,沒想到師弟竟先把您給請來了。”見此,段語嫣笑着解釋道。
方塵點點頭,最後轉身向莫塵用正經的口氣吩咐道:“塵兒,昊天小哥要和我做生意的,我看之前的事就此了之吧。”
他方塵雖然是喜愛莫塵,不過在對待賓客上,他依然不會順着莫塵,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他以後名聲的,要是被一個莫塵給糟蹋了,他還是不太願意的。
“父親,他難道是貴客?”莫塵眼中閃過一絲的失望與不甘。
這樣的事情偶爾會有發生,要是他莫塵招惹到“貴客”的時候,方塵就算是偏袒他,也不會爲他出面,因而他心裡已經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不過又不敢過分開口。
“不錯,他的確是父親今日的貴客。”方塵說道。能夠讓段語嫣親自帶過來的人物,都是值得他方塵注意的,所以此次的秦天對他來說,或許會是一筆不小的生意。
“孩兒知道了。”撇了一眼秦天,莫塵還是有些不甘的離開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秦天會是平日裡他義父要注重的貴賓,而這等人物所做的生意,恐怕是方塵也無法忽略的那種,畢竟他雖貴爲煉器師,也還是需要看生意維持地位的人。
一名修士請一名煉器師煉製一段適合自身的兵器,恐怕要比到市場上買要昂貴得多,單單一件普通的地級元器,價格也會超過百萬上品元石。
看着莫塵離去,方塵繼而將目光轉移到秦天的身上,笑着道:“昊天小友,如果真是做大買賣,請隨我來吧。”
如此邋遢的方塵能有如此正經的時候,雖然讓秦天詫異,不過還是輕微的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
在方塵的帶領下,秦天以及段語嫣都來到了一個看起來頗爲寬敞的大廳之中,大廳中有着一張大型的桌子,在方塵的手勢下,秦天坐到了方塵的一個面對位置,而段語嫣則是坐到了旁邊。
“難得小友看得起我方某,說吧,小友需要煉製怎樣的兵器,方某一定會讓你滿意。雖然方某在煉器技藝方面不如石鎮那廝,不過在控制火候等方面我敢說我方某絕對不怕他石鎮,我煉製兵器的完美程度,不會比他石鎮低。”方塵一坐下,就單手拍胸膛的吹噓着直奔主題。
秦天暗暗點頭,他方塵研究出來的煉器爐鼎可是有獨到的方面,在火候的控制上是極爲的擅長,在這方面,恐怕排在第一第二的佩亞其蒙以及亞頓也不敢保證壓過他。要知道,煉器最爲講究的還是淬火,若非火候掌控到極佳的煉器師,煉製出來的兵器在材料融合方面會差一些,總體的性能也達不到完美。
而方塵的吹噓,代表着他真的有那個資本。
“昊天弟弟,這個你大可放心,老師煉製出來的兵器,絕對可以是爲你量身打造那種,這樣對你的實力提升也會發到更佳。”段語嫣在一旁也輕笑着說道,笑聲猶如百靈。
“方塵大師,小友來並不是爲了鍛造兵器,而是想和你做另外的大買賣。”秦天搖了搖頭,也把來意給說明了。
“哦!”方塵波瀾不驚,“不知道小友想和我做什麼大買賣?”
段語嫣同樣頗爲好奇的等待答案。
“小友得知,方塵大師在煉器火候方面有獨到的控制方法,尤其是方塵大師你的煉器爐鼎,據說是玄城中最好的,到目前爲止,似乎還沒有誰的爐鼎能夠趕得及方塵大師你的。”秦天直奔主題,笑道,“所以,小友想買下方塵大師的一款爐鼎,不知……”
“不賣,我這爐鼎是絕對不會賣的!”似乎是聽到有人要殺他一般,方塵立馬站了起來打斷秦天的話,臉色立馬轉變,很敵視般的怒看着秦天,眼神如同要將其撕裂一般。
“小友的價格會讓你滿意爲止!”秦天接着道。
“你趕緊走吧,這煉器爐鼎我是不可能賣的,即便你出價千萬元石,我也不會動搖我的心。”方塵亂糟糟的衣袖一揮,絲毫不想理會秦天。
“真的不賣?”秦天感覺到有點棘手了,原本他以爲這事好辦,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樣子,單單從方塵的語氣中,他似乎意識到這方塵完全沒有要賣爐鼎的丁點念頭。
“不賣!”方塵鄭聲說道,語氣之中有着無奈,“回去告訴你的老師或者什麼人,我這爐鼎說什麼也不會賣的,即使給我千萬元石,也沒有可能!”
秦天一怔,似乎方塵認爲要買他爐鼎的是另有其人。
“大師,你錯了,爐鼎只是買給我的,並不是別人叫我買。”秦天哭笑不得般道,“是我自己想煉器,我打探到你這裡有新穎的爐鼎。”
“哈哈,你還是走吧,我不管是誰要買,我是不會賣的。”方塵似乎是怒極反笑一般,“你走吧,不送!”
說着,轉身就拂袖而去。
見此一幕,段語嫣也是無奈的暗自搖頭。她老師的性子她還會不知道嗎,那幾款爐鼎對他來說,無疑就是他的性命一般,想要他賣一款,實在是太難了。在過去的時間裡,並不是沒有人叫他賣過,玄城的幾位煉器大師想要見一見那爐鼎都不行,更別談是要賣了。叫他賣爐鼎,無疑是要他賣命,他又怎麼會捨得。
他的這爐鼎,可是匯聚了他的衆多心血。
“昊天弟弟,你還是請回吧,老師的爐鼎從來都沒人看過,他又怎麼會捨得賣?”段語嫣勸說道,“我以爲你是要煉製兵器的,沒想到是這樣的要求。”
“不賣嗎?我自然有辦法要他賣!”秦天嘴角嗜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見狀,段語嫣微微一怔,並不知道秦天葫蘆裡裝着什麼藥,難道他真的有辦法?
她好奇了。
“方塵大師,何必急着走呢,等到我說出條件,你再決定賣不賣嘛,我這條件,想必玄城中每一個煉器師都有不小的渴望,相信你也不會例外。”秦天衝着方塵笑着喊了一聲。
方塵並不爲意!
“如果這個條件能夠讓你再進一步呢?”見到方塵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秦天再次道。
再進一步?
方塵終於是忍不住頓住了腳步,身體轉了過來,從他的眼神之中,秦天似乎看到了可以討論的餘地…